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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7:50:34 作者: 大紅笙
說著話,一隻手在珍嬪驚恐萬分的目光中牢牢地卡住了她的脖子。
懷康帝注視著那雙眼睛,問道,:「你說你,不好好的待在承歡殿內,做朕捧在手心上的愛妃,自己跑出去尋死,還動了不該動的念頭做什麼呢?」
珍嬪的眼睛瞪得極大,喉管處如鐵箍般窒息的痛苦,讓她呼哧的擠出破音,又拼命掰著掐在脖子上的手,毫無章法的抓撓踢踹。
但這樣的做法並沒有能解救她自己,漸漸地,珍嬪就不動了。
懷康帝鬆開了手,他看著那雙目眥欲裂,眼珠內爆滿血絲的眼睛,低低的嘆了一聲:「可惜了。」
從珍嬪嗚咽著掙扎開始,王公公頭也不抬,大氣都不敢出,直到聽見懷康帝吩咐:
「珍嬪身體有恙,抱病在床,朕心甚痛,著太醫仔細診脈。」
王公公看了一眼一動不動,死狀可怖的珍嬪,穩住自己的聲音道:「是。」
「另外,珍嬪養身子要緊 ,這些時日就閉宮修養,不許外人打擾,若是天妒紅顏,事有萬一...那就厚葬。」
王公公點點了頭,:「老奴明白。」
出了殿門,王公公對著身側的小太監一個眼神,小太監心領神會,在懷康帝和王公公出去後,宮門就落了鎖。
沒有做御攆,懷康帝自己走在宮道上,走了幾步,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公公。
「朕記得岑王上了一道摺子,說是要請封世子?」
「是,」王公公躬著身立即道,:「前日到的摺子,內閣已經呈了上來,如今就等聖上您批覆了。」
當年還留在京城裡決意奪嫡的皇子都被懷康帝殺了個乾淨。
只有岑王和胥王這兩個自知沒什麼希望,早早就識趣跑去封地的人躲過一劫。
這些年他們在封地上毫無建樹也沒有胡作非為到天怒人怨,悄咪咪的沒有一點響動。
如若不是岑王上了請封世子的摺子,王公公險些都記不起來大晉朝除了秦王外,還有這兩位王爺。
「算算時間,岑王的兒子和記淮的年齡差不多大了,年歲也正合適。」
懷康帝背著手,慢慢的說道,:「到底是他皇伯,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面也不合適。」
「對了,既然說到這,還有胥王的幾個孩子,今年就一併宣旨傳入京中吧。」
無妄之災。
王公公心頭猛然生出了這般的念頭。
聖上和周大公子的關係一直好好的,甚至王公公心裡都將周記淮暗暗視作...
誰知道今日珍嬪鬧得這一出,叫懷康帝興起了叫讓其他皇室血脈進京的念頭。
這下,已經很熱鬧的京中該更熱鬧的了。
正想著,聽懷康帝又咳嗽了幾聲,身子還晃了晃,王公公連忙上前攙扶住了人。
卻見懷康帝面色潮紅,這般詭異的潮紅還是上一次秦王在獵場受傷時出現過。
王公公心頭冰冷,卻不敢多言,他只作不察的問著懷康帝,:「聖上,您可還要去哪位娘娘的宮中?」
「回乾辛殿。」
「是」
*
後半夜,京中的雨下的愈發的大了,嘩啦啦的雨幕連成一串。
秦王府
榮正堂內,外頭的雨聲大起來的時候,陸燕芝正睡得正香,她閉著眼往身後人的懷裡縮了縮。
周重邛眼睛都沒睜,只管伸手攏了攏,讓人睡得姿勢更舒服了些。
隨後他輕輕的拍著陸燕芝,很快,陸燕芝就安穩的睡了過去。
下一場過後,天氣愈發的冷了。
晨起,陸燕芝就縮在被窩裡不願意起身。
比起熱來,她倒是更怕冷,竇大夫給陸燕芝診過脈,因是一年多前落水後沒有好好調養落下的毛病。
但陸燕芝身懷有孕,不宜燥熱,屋裡也不宜過早的燒炭盆。
這幾日陸燕芝最愛往周重邛的身上黏。
夏日,她嫌棄周重邛的身上燙,半點也不肯親近。
如今天氣冷了,她又愛周重邛身上像藏著火爐似的,能將她的腳都捂得熱熱的。
上一次為著蘇琳琅晨起請安的事鬧得陸燕芝起身早,就已經惹得秦王不悅了。
這次陸燕芝賴床,連春紅都不怎麼敢催促。
正好,周重邛從校場外回來了,他的身上還冒著些許熱氣。
在淨房洗漱後,他就進了內室。
看著床邊的春紅和夏蟬,他揮了揮手,兩人就退了出去。
拉開簾帳,就見著堆在錦被裡睡得粉面盈盈,鼻頭微紅,一片嬌憨之氣的陸燕芝。
周重邛打算叫人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就這麼順勢坐在了床邊,靜靜地看著酣然入睡的陸燕芝。
屋外,本來已經進去送水的春紅沒聽見傳喚的聲音,只得等在門口。
李公公看了看天氣,已經不早了,又過了一會兒,丫鬟來稟,說是大公子和少夫人已經到前堂了。
王爺這是進去叫人的人,怎麼忽的就沒動靜了?
果然,一叫王爺沾上了夫人,就像滾燙的年糕揉在了一起,黏滋拉乎的扯也扯不開。
但公子和新夫人都已經到了前堂,思來想去,還是李公公準備進去,他站在了門口,:「王爺?」
……
前堂
周記淮和蘇琳琅已經等了有好一會兒了。
當然,如今府上就這麼幾個人,又不是刻意擺譜要給人下馬威,於是周記淮和蘇琳琅兩人坐在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