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2023-09-09 17:50:34 作者: 大紅笙
    而六姑娘就...

    咳咳,喜好叫人琢磨不定不說,又喜花花綠綠的俗不可耐,偏她又艷羨蘇家大小姐的書香氣,自己更是愛『掉書袋』,沒少貽笑大方卻不思悔改。

    不敢打擾六姑娘的『雅性』,春紅和春杏一起上前扶起了春紅,就見六姑娘轉過了身,臉上是清晰可見的□□。

    兩個丫鬟架著春紅,想笑又不敢笑,雙雙低下了頭努力憋住笑意,憋得耳朵都紅了。

    誰不知道年紀輕輕的六姑娘每日化足了一個時辰的妝才肯出門,長相寡淡到這般拼了老命修飾,妝容感卻連遮都遮不住。

    雖然明面上不敢說什麼,但對著六姑娘,府里容貌清秀的小丫鬟們都種無法消磨的優越感。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看了一眼春紅,陸燕芝痴痴的念著,:「真是好文采。」

    因著沾了這好文采的光,這位六姑娘「屈尊降貴」的解釋了一句,:「屋裡太黑了,春紅來關窗的時候摔倒磕著了,你們帶她下去,讓她好好休息。」

    春紅是為什麼倒在這的已經不重要了,聽著六姑娘的扭捏的腔調,兩個小丫鬟伸手偷偷掐自己,免得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

    屈膝行禮後,兩個人架著春紅火速跑了。

    進屋將春紅扔在大通鋪上,才推上門,春桃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窗邊,作勢虛虛的握著帕子,仰著頭似是在拭淚。

    春杏則是掐著小步子左搖右晃的挪到了窗邊,捏著嗓子搖頭晃腦的念道,:「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真是好文采。」

    「哈哈哈哈哈,」話一出口,兩人笑成一團,彎著腰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

    將滿滿一茶壺白水沿著邊倒進銅盆里,在勉強還有些餘溫的炭盆上熱了熱,陸燕芝倒出些水,一點點的擦著臉,擦著,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聲,難為那兩個小丫頭忍笑忍得肩膀都在抖。

    只是才笑了一聲,陸燕芝滿是無奈的收聲,聽聽,這宛如鶯啼翠鳥鳴的悅耳聲音,她敢正常說話嗎?

    剛來的那個晚上,陸燕芝因為冷的小腿抽筋,倒在床上悶哼了幾句,不過幾聲,聽得她自己都心頭火起,蠢蠢欲動。

    也不知這副身子怎麼就嬌成這樣,美貌到惑人,連聲音都是酥到人耳後汗毛都立起來的程度。

    就這,就為了一場不足百字的淫事搭上這麼一個美人?

    簡直是暴殄天物好嗎?!

    你哪怕將這容色放在女主身上呢,對於陸燕這樣的『土狗』來說,簡單粗暴的一眼容色也很有吸引力。

    但現在,捏著這份叫人垂涎三尺,獨一無二容色的是陸燕芝。

    謝天謝地,感謝六姑娘驚人的直覺和迥異於常人的審美。

    她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哪怕變成了一個笑話,可這個笑話保住了她自己沒被金屋貯之。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還是得老老實實順著六姑娘路數往下走。

    心裡惦記著事,陸燕芝就睡得不踏實,天色稍亮,鍾鋟聲一響,她就翻身起床直撲梳妝檯,又開始今日新一份的『辣手摧花』。

    你能想像一個人連黑眼圈都是美的嗎?沒睡好的眼尾周圍還有些青痕和暈紅,淺淺的浮了一層,疏雪漏月覆紅梅,皺皺眉,讓人心生憐愛。

    陸燕芝看的愣了片刻,隨後打了個寒顫,手上的動作快到出了殘影,好一會兒,憔悴的美人才變成了遮都遮不住黑眼圈的中等之姿。

    化完妝,陸燕芝仔仔細細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細緻的檢查了一遍耳朵和脖子的色差,見沒什麼問題後才吐了口氣。

    要說這化妝,你搞怪、醜化不難,畫個煙燻妝,染個『血盆大口』,再來個殺馬特式的非主流的竄天發,保准媽都認不出來。

    可陸燕芝現在要這麼搞,你猜,從發現到燒死她要多久?

    因此要丑的自然,不能叫別人一眼看出破綻,對於陸燕芝如今的底子來說可真的太難了。

    等陸燕芝收拾好自己,按著一貫的『喜好』選出了淡雅的配飾和花花綠綠的衣著後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春桃和春杏就進了屋。

    好嘛,主僕三人都是如出一轍的倦色,眼下都是沒睡好現出的淤青。

    陸燕芝眼皮子跳了跳,隨後拂著衣袖只作不察,又抽出時刻準備裝腔作勢的重要道具——繡帕,掐著嗓子說道,:「既然來了,就走吧。」

    說完,就念叨著『一日之計在於晨』的出了門。

    又來了,又到了該去外面丟臉的時候了。

    每到這個時候,兩個小丫鬟熟練的低下了頭,跟在了陸燕芝的身後。

    ****

    恭候府如今住的正經主子一共就四個。

    正堂是恭老侯爺和他的夫人,府上尊為老封君,老侯爺膝下一共只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嫡出的女兒進了宮,如今是正是宮裡頗受聖寵的蘭妃,另一個嫡出的就是陸燕芝的爹陸佑光了。

    陸佑光如今還是恭候世子,因在京城裡捐了官身,每日裡只去點點卯後就到花街柳巷裡和美人談談風月。

    為人嘛,平平庸庸,有點威嚴但不多,年輕的時候長得儀表堂堂,如今也發福了,混著日子只等著哪一日繼承老爺子的福蔭,至於他庶出的弟弟,被早早的打發去了邊關,不在京城。

    今個是月中,老爺子也在,所有的人都往正堂趕去。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