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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7:35:12 作者: 流凰千度
    但吩咐的話剛到嘴邊,又被咽下了。

    想到以前拿錢也買不到木招牌的事,忽然就覺得給錢並不合適。

    「正月十五是我的大婚之日,過幾日我讓下人送請帖過來,到時候你來喝一杯喜酒吧。」趙文君對楚年笑了笑。

    「你要成親啦?恭喜恭喜。」楚年送上祝賀。

    「沒什麼好恭喜的,成親而已,是人都要成親的。」趙文君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語氣也淡了下來。

    跟在趙文君身後的丫鬟小聲說:「小少爺,時辰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丁秀才...啊不,姑爺還等著您一起用膳呢。」

    趙文君點了下頭,跟楚年告辭,離開了店鋪。

    等趙文君走的沒影了,楚年才抓了抓頭:「......」

    趙文君對他的終身大事一點也不期待啊。

    他其實不想和丁秀才成親嗎?

    他心裡果然另有所屬嗎?

    楚年思緒胡亂放飛了一會兒。

    「丁秀才...昨天去劉東來家的那個秀才好像也姓丁,豐文鎮上姓丁的秀才還挺多啊。」

    搖了搖頭,楚年不再多想。

    又過了一會兒,張彩花從李家送貨回來了。

    張彩花興高采烈地舉起手裡提著的糕點:「李家二小姐人真好啊,我只是去給她送護手霜,去的還遲,可她不僅沒有沖我發脾氣,還讓人拿了一包雪片糕給我。」

    「畢竟要過年了嘛。」楚年笑笑。

    「嘿嘿,雪片糕雪片糕,白白軟軟香香甜甜的雪片糕。」張彩花迫不及待地拆開了黃紙,露出了包在裡面的糕點。

    「楚年,你也吃。」拿起一片,張彩花先送到了楚年嘴邊。

    楚年正覺得嘴裡沒啥味道,張嘴就接住了。

    但才嚼了兩口,楚年臉色一變,立馬把雪片糕給吐了出來。

    張彩花嚇了一跳,連忙問:「咋了?噎著了?」

    「不是...」楚年話沒說完,頓覺胃裡一陣噁心,忍不住乾嘔起來。

    張彩花:「???」

    張彩花懵了,難道這雪片糕是壞的?

    可她看了眼攤在黃紙里的雪片糕,白白的,軟軟的,怎麼看怎麼新鮮,根本不像壞了啊......

    張彩花拿了一片送到自己嘴裡,一點事也沒有,三兩下就吃下去了。可甜可軟了,確實是新鮮的。

    「楚年,你咋了?」張彩花給楚年拍了拍背。

    楚年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可他聞到空氣中飄散的若有若無的雪片糕的味道,才平復下去的胃裡又不舒服了,酸水直往上冒,忍不住又想吐。

    「不行,這雪片糕好齁,我聞著犯噁心。」楚年臉都白了,讓張彩花趕緊把糕點包起來。

    張彩花立刻照做了。

    但是不明所以。

    雪片糕多無辜啊,這麼好吃的糕點,別說吃了,她以前看都很少能看到。

    「哪裡齁了?我不覺得啊,再說你之前連藕餅都能吃,怎麼會覺得雪片糕齁呢......啊!我明白了!」張彩花忽然叫了一聲。

    楚年看著她。

    張彩花:「你著涼了吧!」

    楚年:「沒有吧?」

    張彩花:「肯定是著涼了,著涼傷風的人吃甜的東西才想吐呢,不過不打緊,刮個痧子就好了。」

    「...刮個痧子是什麼?」

    「就是拿瓷勺在背上刮痧子呀,倒一點酒,蘸著刮,著涼傷風的人一刮後背上就起紅,把紅刮出來就好了。」

    楚年:「......」

    「我們以前著涼了都這樣干,刮一頓就好了,見效可快了。」

    窮人家沒錢看病,著了涼都是按照這樣的土方子來弄。

    但張彩花轉念一想,楚年連刮痧是什麼都不知道,顯然是從來沒刮過的...他這細皮嫩肉的,刮痧對他來說會不會太痛苦了些?

    「要不請羅老爺子來給你把個脈看看吧。」

    楚年搖了搖頭:「我現在又好了,沒覺得不舒服。問題不大,我多喝熱水吧。」

    「要不你先回家吧,店裡我來看著就行了。」張彩花不太放心。

    「也行。」楚年是有點沒精神,便沒推辭,把店交給張彩花,自己先一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路過滷肉店,楚年還順手買了一份滷肉。

    只是...

    吃飯的時候,楚年夾了一塊滷肉吃,才嚼兩口,又覺得噁心,哇的把肉吐了出來,轉身捂住嘴就是一陣嘔。

    邊嘔邊想,好傢夥,就算是著涼傷風了,不是說吃甜的才想吐嗎?怎麼吃鹹的也想吐啊?

    「阿年?」江自流見狀變了臉色,放下碗筷快步來到楚年身邊。

    楚年胃裡翻江倒海的,想說句話吧,一聞到桌上的飯菜味道,就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想吐了。

    沒有辦法,楚年趕緊離遠了飯桌,跑到堂屋外面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

    「......」

    「哪裡不舒服嗎?」江自流擔憂地跟了過去。

    「可能是著涼了...你說的對,在外面真不能睡覺,我昨晚上趴你背上的時候打盹了,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寒氣入體了。」

    楚年苦著一張臉。

    完了呀,生病了就得吃藥。

    中藥超級超級難喝的。

    江自流表情沉了下去。他快步走進臥房,取出一件厚襖給楚年裹上,然後將楚年打橫抱起,邁步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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