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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7:35:12 作者: 流凰千度
    楚年安撫性地朝他擺手,笑得有幾分狡黠:「沒有沒有,不冒險,我就是先這麼暗示他一下,讓他知道我明天只有一個人在而已。至於明天我究竟是不是一個人,還不是我自己說了算嘛。」

    楚年說:「賀蘭香灑上去了,偷窺狂的身上應該蹭到了不少,晚點我們假裝散步,讓大黃帶著我們找過去,然後就能知道偷窺狂家在何處、家裡都有哪些人了,回來我再去向彩花姐打聽打聽,彩花姐在村子裡的消息可不閉塞,這附近的家家戶戶,她都能說得上來,等打聽個差不多了,我再做決定。」

    楚年是有點想釣魚執法的沒錯,但不至於莽撞,他是正兒八經有所考量的。

    「你想啊,這麼久的時間,偷窺狂都是在暗中偷窺,一方面可能是他不敢真做出點實際的什麼,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為他沒有找到機會,那我這不得給他創造給機會嘛。」楚年笑。

    還是那句話,話撂在那,先讓偷窺狂聽聽。

    反正決定權在自己手上。

    只要自己占據主動,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楚年說:「要是彩花姐說那家人不好惹,我明天就一切如常,老老實實,肯定不會冒險,但要是彩花姐說的就一般般,我覺得我能應付的來,那就釣魚執法嘛。」

    江自流看著楚年。

    他知道楚年的本事,也清楚楚年的性格,但無論如何,他心裡都是不放心的。

    楚年能感受到江自流的擔心。

    江自流一雙漂亮的眼睛,眸子裡噙著擔憂神情時,愈發漆黑,那種深不見底的漆黑,像波光粼粼晃動著的黑海,誘人一路下墜,恨不得溺進去才好。

    對著江自流的這雙眼睛,楚年的心臟情不自主地加快了速度,砰砰砰的,在他的胸腔里用力跳動起來。

    可惡啊......

    危險神秘的偷窺狂都沒讓他心跳加速,溫柔安全的江自流卻讓他的心跳不受控了......

    楚年覺得臉上有點燙。

    他心說自己好像真的被江自流傳染了純情菌子,居然光是看他的眼睛跟他對視,臉上就發起了熱。

    「...總之,我想的是,就算我們知道了偷窺狂是誰,也不能說衝到他們家指責他是偷窺狂呀,我最好還是現場抓住他,捏住他的把柄,才好讓他承認。」

    楚年匆匆補了一句,然後結束話題想要遁逃:「我去煮晚飯了,吃完飯後也好去抓人。」

    「阿年?」江自流叫住了楚年。

    楚年定了一下,回過頭瞧著江自流:「嗯?」

    「你不舒服嗎?」江自流擔憂不減:「臉突然好紅。」

    楚年:「.........」

    江自流只當楚年可能是有點激動,因為那個危險的被稱作「釣魚執法」的想法。

    別說,這奇奇怪怪的比喻,從沒聽說過,卻一下子就能領會其中的含義,還怪可愛的。

    抿了下唇,江自流走到楚年身前,說:「那人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事,就一定能露出把柄來,未必要以身冒險釣魚執法。」

    「知道了。」楚年小聲,眼睛垂下去,盯著江自流的腳尖。

    他心裡想的卻是:

    快別再看了,再看今晚蒸蛋都不用鍋了,直接用我這張不爭氣的臉就行了。

    不過楚年畢竟是專業訓練過的演員,真要是調整自己的情緒,把忽然泛濫起的情緒收一收,也不是做不到。

    楚年才不想像個情竇初開的青春期傻小子一樣,只是對著喜歡的人就臉紅不已,於是深深呼吸一口氣,進入狀態,調整起自己的情緒。

    可他低垂著眼,瞥到江自流袖裡蜷在一起的白皙手指動了一下,是想要抬起,卻放下的動作,不由地心尖一蹦。

    什麼調整不調整的,什麼傻不傻的,一瞬間全都拋到了腦後。楚年仰起了紅紅的臉,直視著江自流的眼睛,一臉鎮定地問他:「我的臉很紅嗎?」

    江自流一怔,帶著擔憂,點了下頭。

    楚年抬起手,用手背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是麼,我沒什麼感覺?」

    江自流:「?」

    臉分明是很紅的,怎麼會沒感覺?

    莫非不是因為激動,真的是不舒服?

    江自流聲線裡帶上了一點緊張:「是在山上累到了嗎?今天是有點降溫,可是凍到了?」

    楚年聽著江自流關心自己,見他手指指尖動來動去,可就是沒有像上次一樣有抬起來觸碰自己的意思......

    雖然說上次也沒有真的碰到就是了......

    頓了一下下,楚年睫毛顫了一顫,伸手去攥住了江自流的手腕,然後拿起他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

    溫冷的手背,骨節像玉石一樣,貼在了滾燙的臉上。

    像是冰與火相遇了。

    楚年平靜地問:「燙嗎?」

    江自流沒有回答。

    安靜。

    但又不完全安靜。

    「砰砰砰」。

    心臟突突跳個不停的聲音倒是極大極大。

    大到近乎有些吵鬧了。

    楚年起初以為這是自己的心跳聲。

    但很快他就發現好像又不全是自己的?

    心跳聲一聲接著一聲,混在一聲,頻率...似乎卻不太一樣?

    這念頭才起,與此同時,貼在臉上的手,攥著的手腕,觸電般地縮了回去。

    江自流飛也似的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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