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頁
2023-09-09 17:12:19 作者: 孟還
燕遲帶著濃濃鼻音嗯了聲,卻沒撒手,季懷真回頭一看,見他眼睛仍閉著,就知他還未真正清醒。燕遲又擒著季懷真的右手撈在胸口前,疲倦道:「手怎麼傷的?」
季懷真一笑,還是那個說法。
「先前不都告訴你了,督戰時留下的。」他摸著燕遲散在榻上的長髮,將人輕輕推了推,不客氣道:「殿下,該起了,你不起,我也要起,你打算何時撒手?」
燕遲沒理他,又將人往懷中一摟,昨夜那根將人折騰的精疲力竭的東西此刻依舊精神奕奕地抵在季懷真的大腿上。燕遲下意識頂撞著他,鼻尖抵在季懷真脖子上磨蹭,沉迷地嗅他,已是撈起季懷真的一條腿,換了個姿勢躍躍欲試。
他嘴裡呢喃道:「以後不要作惡了,不要再殺人了。」
季懷真嗤笑一聲:「這哪裡又是我能做主的事,有些人一生下來,命數就定了。我作惡,你便替我多做些好事,我們善惡相抵。」
也不知燕遲聽見了沒,自顧自地解開季懷真剛穿好的衣裳,低頭掰開季懷真一張硬嘴親了上來,手伸到下頭去握住自己的東西緩緩抵入。誰知進到一半,燕遲不知聽見什麼,臉色大變,低罵了聲,慌忙退出。
下一刻,房門被人推開。
一個小小的身影走進來,二人手忙腳亂分開,季懷真整理衣服,燕遲拉過被子蓋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阿全仰著頭走進來,看著二人脆生生道:「爹,舅,你們怎麼還不起。」
說罷,又意識到什麼,無辜道:「哦,原來你們昨夜睡在一起,為何不帶我,為何把我丟給白雪姐姐。」一看燕遲,「咦,爹,你怎麼沒穿衣服。」
「舅舅,人家好久沒有看見你,好想你,我好怕。」撒完嬌,就要往榻上爬,想讓季懷真抱著他。
燕遲慌忙伸手一攔,一手牢牢壓著鋪蓋,面紅耳赤,狼狽不堪。偏得阿全犯了倔,進來時看見二人抱在一處,便也要加入,燕遲在左攔,他便往右爬,燕遲撲到右邊,他又往左鑽。最後燕遲有些崩潰,朝一旁好整以暇看笑話的人咬牙切齒地叫道:「季懷真!」
季懷真這才上前,將阿全一抱,信口胡謅道:「你爹病了,舅舅給他治病呢。」
燕遲:「……」
一聽治病,阿全嚇得打了個激靈。
「治病?爹得了什麼病,治病的時候竟不能穿衣服。」
「這病可不好治,每隔一兩日就要犯一次,有時一日一犯,有時一日犯上好幾次,發作一次要一兩個時辰,你爹每次發病時就大汗不止,力大無窮,渾身冒熱氣。嘴裡還求著舅舅幫幫他,救救他。」
「啊,出汗?怪不得爹不穿衣服。」
燕遲眼前發黑,只想罵人,然而一看季懷真抱著阿全一瘸一拐往外走的背影,竟又是什麼都說不出了,眼中只柔情蜜意,看著二人逐漸遠去,心中是萬分憐惜,然而下一刻又不知想到什麼,目光漸漸沉下,平添了幾分冷意。
二人一出去,就迎面撞見烏蘭。
這廝先前連著兩次違抗軍令偷跑回臨安留在燕遲身邊,回到上京只好繞著他爹走,生怕被他爹抓去一頓連抽帶打,無處可去,便跟著留在季宅。昨夜席散之後,專門挑了瀛禾隔壁的屋子住進去,想著若他爹來揍他,也好讓瀛禾求情。
誰知前半夜被折磨得無法入睡,聽著床榻有規律地撞擊著牆面,簡直要抓狂,想衝出去罵人,一想自己正有求於人,便忍氣吞聲,結果後半夜瀛禾消停了,季懷真又叫起來。
那叫聲放肆淫靡,越發旁若無人,好似被淫鬼上身。
烏蘭心想,瀛禾罵不得,季懷真還罵不得?
當即穿好衣服,嘴裡罵著「欺人太甚,這罪誰愛忍誰忍!」,怒氣沖沖走到二人房門口,憤怒一拍,又一拍,屋中意亂情迷,無人響應。烏蘭氣急敗壞,湊近了去聽,越聽表情越怪,過不一會兒,收了手,面紅耳赤,浮想聯翩地走了。
今日一早,烏蘭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一出門冤家路窄,和抱著阿全的季懷真撞了個正著。
他看著阿全冷冷一笑,明白了什麼,譏諷道:「不愧是季大人的外甥,跟季大人一樣會演戲,還騙我是小女娘。」
阿全又嚇得抖了一抖,把臉埋在季懷真懷裡,只露出一個肉乎乎的背。
烏蘭氣不打一處來,將阿全從季懷真懷裡扯出,不服氣道:「你怕我?」
阿全喉結咽了咽,盯著烏蘭臉上那道自眉心貫穿下來的可怕傷疤,努力睜大眼睛,虛聲道:「沒……沒,沒……有……啊……我我我,我沒有怕你啊。」
然而仔細一看,那小小身軀瑟瑟發抖,抖若篩糠,像只被人拎起後四肢發顫的狗崽子,只想讓季懷真再把他抱得緊一點,最好把全身都給遮住。
就在這時,背後一道聲音傳來。
「烏蘭,去抱著阿全找白雪姑娘,我有些話要與季大人說。」
瀛禾不知何時已經起了,離開季府前要見季懷真一面。他懶懶散散,外袍虛虛披在身上,渾身一股饜足氣息,見二人看過來,才不慌不忙地整理衣服,將系帶系好。
烏蘭不知想起什麼,臉色一黑,罵道:「都一個德行。」
說罷,嘴裡嘀咕著什麼,不顧阿全委屈驚恐的眼神,抱著他走了。
瀛禾盯著季懷真,調侃道:「季大人好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