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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7:12:19 作者: 孟還
床榻被撞得咣咣作響,燕遲的東西隔著層襯褲似乎要頂出來般,狠狠撞著季懷真的囊袋。季懷真胸口劇烈起伏,不曾被觸碰過的陽具精神抖擻地舉著,快要貼上他的小腹。
他已有兩年未發泄,幾乎是被燕遲一碰,甚至在燕遲碰他以前,僅僅是脫光衣服做戲給殿外的人看,就立刻食髓知味地起了反應。
季懷真難耐的呻吟、悶哼,胸口因情慾而泛起薄紅,最後在燕遲再次一口咬上來的瞬間忍不住射了出來。他身體緊繃,小腹痙攣般抽搐,燕遲險些按不住他,又將他手腕更加用力地按住,才算把人降服。
季懷真往前一撲,壓在自己射出的微涼體液上。
身後跪著的人也隨之停下,燕遲鬆了手,直起身來。
季懷真失神地躺在床榻上,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餘光見燕遲披起外袍,還在兀自平復著粗喘。
想來那門外偷窺的人已走,燕遲一聲不吭地坐在床榻邊緣,不知在想些什麼。
黑暗中,只聽得燕遲一下接一下的喘氣聲。
他並未用季懷真的身體發泄,堪堪披著薄袍,任由涼風平息他熱汗津津的情動軀體。口中傳來淡淡血腥味,他知道那是他又一次咬破了季懷真的肩膀。
二人誰也沒有先提起方才那一瞬間的情難自製。
這是重逢後,拓跋燕遲頭一次在季懷真面前失控。
兩年來他將自己變成一塊終年不化的冰,一塊應當被千錘萬鑿的鐵,不再輕易心軟,不再優柔寡斷,想通了要什麼不要什麼,開始有了哥哥和父親期許的樣子,知道什麼該舍,什麼該留,像蘇合,像瀛禾,唯獨不像他自己。
可一遇上季懷真,那固若金湯的冷漠彪悍下又突然泄出條縫隙來,似乎又變回了兩年前那個遍體鱗傷,卻依然執著要一個答案的人。
兩年來走不出那間晦暗潮濕牢房的,從來不止季懷真一人。
拓跋燕遲茫然一瞬,直至背後傳來穿衣裳的動靜,才回過神來。
季懷真一聲不吭,往床下一撲,雙手在地上摸索著什麼,明明衣服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可他的手指掠過去,卻又向著下一處找尋。
片刻後,季懷真穿好衣服,與燕遲一起在黑暗中靜坐著。
燕遲突然道:「你……女兒呢?」
季懷真想了想,說出的話七分假三分真:「給白雪帶走了,此處太危險,他不應該同我一起來。」
燕遲冷笑一聲,又道:「你就不怕自己死在這裡,再見不了他?」
季懷真被問得茫然一瞬,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只想讓自己在乎的人都好好活著,至於誰再見不到誰,誰又繼續愛著誰,這些在「生死」面前,顯得太過奢侈。
在一片漆黑中,季懷真靜靜發呆,還未意識到雖與燕遲坐得遠,可他的身體卻不自覺地傾向燕遲那邊。
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疲憊。
季懷真啞聲開口:「或許沒有我,他才更加安全,活得更加自在。讓白雪帶著他,過尋常日子,比跟著我要好過許多。」
他身上罪孽太多洗不清,任誰在他身邊,都要跟著一起倒霉。
從前險些害死摯愛,現在更是直接害死了姐姐。
季懷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幾經籌謀,竭盡全力,卻還是什麼都得不到。
燕遲也沒再問下去。他穿好衣服,對今夜的情動失控緘口不言,正要走時,卻聽季懷真問道:「你若找不到陸拾遺,又該如何收場?如今夷戎拿下上京,擋住了韃靼從鎮江三山出發的大軍,阿蘇爾正是苦惱的時候,你主動送上門來,可想過要如何逃脫?」
燕遲看了眼季懷真,巴掌寬的牛皮腰帶緊緊圍在腰間,他平靜反問:「他就算殺了我,我大哥也不會輕易鬆口。他們的兵既被擋住進不來大齊,剩下的這些若成不了氣候,夷戎只慢慢同他們耗便是。我若是他,既知手足情誼全無,就不會拿這樣一個人去要挾他大哥,我會從中加以挑撥,放他回上京,看他們兄弟內亂,說不得還有一線生機。」
季懷真沒有吭聲,敏感抬頭,過了半晌,突然道:「你不服瀛禾?」
燕遲漠然道:「難道我還要服他?」
他不再多言,點到為止,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轉身走了。
季懷真皺眉,反覆咀嚼著燕遲話中的意思,又若有所思地坐了半晌,直至腳步聲遠去,才從懷中掏出一物,摸了摸,見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
烏蘭不知何時又回來了,身上帶著些血腥氣。
他現在的身份是季懷真的手下白雪,自然哪裡都去不得。
黑暗中,他聞見一股腥臊曖昧的情慾氣息,又瞄了眼凌亂床榻,此處發生了何事,已一目了然。烏蘭面目扭曲,憤憤不平地盯著季懷真躺在床榻上的背影。
他一步步靠近床榻,見季懷真似乎睡熟了,幾次舉劍欲刺,卻都下不去手。
然而就在這時,卻聽見一聲輕笑。
烏蘭猛地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低頭一看,發現那笑聲是從季懷真嘴裡發出的,他根本沒睡!
季懷真坐了起來。
他披頭散髮,胸前衣領敞開,正中央處還有塊尚未完全癒合的肉疤,腰間更是數道手印,都是燕遲掐出來的,再往下也是一絲不掛,烏蘭卻不敢看了。
季懷真赤著腳,敞著衣,毫不在意在烏蘭面前裸露身體,在對方虛張聲勢的瞪視下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