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

    吃過午餐，又在有樹蔭的花園裡陪林恰如散步消食。

    中間林恰如問了連昭不少問題，問他幾歲了，連昭如實說年齡，她微微驚訝地說：「你看著比澈澈還小，竟然已經三十來歲了。」

    說得連昭心花怒放，時不時瞅一眼林澈，然後謙虛地說：「沒有沒有，林澈那是之前好久沒鍛鍊，等他再鍛鍊鍛鍊，肯定比我年輕。」生病讓人看起來疲憊，疲憊自然看起來略微顯成熟。

    本來連昭還擔心如果問起學歷和工作，他要怎麼回答，是如實說還是含糊點，結果老人家根本沒問這些問題，只說他把椒椒養的很好，白白胖胖，又可愛，多是嘮一些家常。

    隨後林恰如去午休。

    林恰如被傭人扶著離開後，連昭看椒椒揉眼睛，知道他也犯困，抱起孩子對林澈道：「椒椒也困了。」

    林澈問連昭：「那我帶你們去房間休息，重不重，我來抱吧。」

    連昭說：「沒事，這才吃完飯半個小時，力氣足著呢，你聽到沒，奶奶說我比你年輕，哈哈。」剛剛不敢太得意，等人走了，只剩下他們，忍不住跟林澈嘚瑟。

    林澈看一眼連昭說：「有那麼開心嗎？」帶著連昭往屋裡走，來到二樓，自己小時候住的房間。

    「這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偶爾回來住，也是住這裡，你就把椒椒放這屋吧，客房鮮有人住，東西倒都是新的，但不如這間經常開窗透氣。」

    「好。」連昭把椒椒的鞋子褲子都脫了，然後去洗手間拿毛巾，打濕後擰乾，給椒椒擦臉和手，還有腳，完事兒塞被子裡，在旁邊哄他睡。

    椒椒手拉著連昭的手，嘴裡嘟嘟囔囔要聽故事。

    連昭講了一個老套的三隻小豬的故事，還自己添油加醋加了點亂七八糟的，一個故事還沒講完，椒椒就睡著了，臉蛋紅撲撲的。

    連昭輕輕抽出手，給椒椒拉拉被子，走到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林澈旁邊，一屁股坐下來，摸著脖子轉轉腦袋，小聲說：「你要不要睡一會兒？」

    林澈說：「我不困，你要困了就陪著椒椒躺一會兒。」

    連昭興致勃勃地重新站起來在屋裡轉悠，他說：「我這會兒不困，你小時候經常來這裡住嗎？」

    林澈的眼神跟隨他，聞言說：「是，我父母感情不合，都不著家，小時候是爺爺奶奶陪我。」

    連昭安慰他說：「我看有錢人夫婦都大多貌合心不合，或者各玩各的，電視裡也這麼演。」不總說商業聯姻什麼的，所以習慣就好。

    林澈說：「我爸媽不是商業聯姻，他們自由戀愛，大學相識相戀，畢業後結婚，只是生活多有摩擦，漸漸就沒了感情，先是分居，後面商議離婚，因為爭奪我的撫養權，離婚官司打了好幾年，最後法官徵求我個人意見，我說跟爺爺奶奶，他們倆才沒再爭，順利離婚。」

    連昭忽然想起來，詢問道：「我記得你那次回倫敦過年，一直沒回來，我問了管家才知道是你媽媽生病你在照顧，現在阿姨好了嗎？」

    提到這個，林澈一陣沉默，隨後淡淡地說：「她去世了。」

    「啊……」連昭自覺說錯話，捂住嘴，驚訝又抱歉地看著林澈，「我……抱歉，不是故意問的。」懊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沒事找事，給人添堵。

    「沒事，其實剛醒過來的時候什麼都記不得，完全沒想起來我媽已經去世的事情，後面憶起來卻又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得事情。」就算記憶回籠，那些悲傷和寂寥猶如秋日落葉墜落，驚不起一絲動靜，悄無聲息。

    連昭扯開話題，拿起桌子上林澈小時候的照片，上面的小孩穿著西服，打著領結，看起來上小學三年級的樣子。

    「你小時候這麼可愛啊，穿這么正式，是幹嘛呢？」

    林澈看他站的位置就知道拿的哪張照片，合上書本說：「那天我過生日，雖然背景模糊了，應該可以看到有氣球還有彩帶什麼的。」

    「哦哦哦——」連昭放下相框，又去拿旁邊的一個，是合照，林澈穿著校服，另一個小孩也穿著校服。

    「你旁邊站著的是誰啊。」

    「這是我爺爺朋友家的孩子，也在這裡住，小時候我們在一個學校上學，算是髮小。」

    「算是髮小？」

    「他上完小學就和父母移外，所以就只有小學的那份情誼。」

    「哦哦哦，那他還牽著一個小孩是誰。」

    「是他弟弟。」連昭還看了林澈房間裡的成長相冊，然後他發現林澈嬰兒時期和他家椒椒好像。

    連昭心虛地不敢看，連忙把嬰兒時期略過，特意指著林澈初中參加運動後的照片指給林澈看，「哇，你們學校的攝影師也太會抓拍了，搞得跟海報宣傳似的。」

    林澈看一眼連昭所說的照片，說：「這張當年的確被學校放在官網上當宣傳圖。」

    「你這算是炫耀嗎？」

    林澈微微挑眉說：「我還需要炫耀？」

    連昭特意打量一番林澈說：「也對，我對你的顏值還是很有信心的。」

    林澈笑了笑，捏捏眉心。

    連昭看他似乎有點困的樣子，放下相冊走過去問道：「你是不是想睡覺了，要不你在椒椒旁邊躺一會兒？」

    林澈點點頭站起來說：「是有點倦。」

    「你肯定早上起太早了，沒睡好，你去躺一會兒吧。」主動走過去扶著林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