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2023-09-09 16:20:46 作者: 茶暖不思
    「京市盛家誒,明清那會兒就是簪纓大戶,後來又參與軍派,還是十九世紀末最先重視發展實業的那一批家族。這格局,蒼了天了!」蘇棠年暴露瓜農的本性,嘆了又嘆。

    她問:「前兩天的熱搜你看到沒?」

    宋黎雙手縮進衣袖裡:「你說哪個?醉酒後的行為藝術?還是男子偷手機後躲陽台刷抖音笑太大聲被發現?」

    蘇棠年:「……」

    蘇棠年難以置信:「盛家老三親自來南宜了,那麼大個熱一你沒看見?」

    「誰?」宋黎對上她目光。

    「盛牧辭啊!」蘇棠年從唇間低壓著聲音說出這名字:「軍校出身,軍官退役,回家繼承億萬家財的男人,網上沒照片,據說他的顏值和身材,劉楚玉見了都想跳出棺材再逍遙一回!」

    「……」這形容就離譜。

    「想起來了,就那個二世祖。」

    「……?」

    「用瑪麗蘇高幹言情文的話說,他純純就是京圈正統的太子爺,你要不要這麼冷漠。」蘇棠年探過半個身子,企圖從她的表情里搜刮出口是心非。

    但宋黎望著前方燈影晦澀的路,勻步走著,無悲無喜。

    只是聽見京圈兩個字的短瞬,她神情有不易察覺的變化。

    「你想,他肯定是要插手醫院的事,」片刻後,宋黎正經分析起情況:「四捨五入,就是死對頭啊。」

    蘇棠年呆了呆。

    是哦。

    她豎起拇指:「人間清醒啊我崽,男色當前無動於衷,你什麼時候被濟顛點化的?」

    宋黎笑著斜睨她一眼,回望前頭灰濛濛的路,她聲音有些空虛,散在夜風裡:

    「你說他們那種天之驕子,從小在金銀窟里遊戲人間,活一輩子樣樣沒在愁的,讀也不讀個MBA之類的回來當領導享福,居然去上了軍校,是圖什麼呢?」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奇怪哦。」這話讓蘇棠年陷入三分沉思。

    頃刻後,她茅塞頓開,撞了下宋黎的胳膊,湊近咬耳朵:「據說盛牧辭他媽媽,最初是盛老爺子在外面的情兒,年輕漂亮,使手段上位。所有人都以為盛家老大得攤上惡毒後媽了,結果你猜怎麼著,人是將倆繼子女當寶,親兒子當草!還想盛牧辭把盛氏掌權人的位置讓出去呢!」

    宋黎有一瞬的疑問,但她習慣克制多餘的好奇心,眨眼便就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隨口應道:「不會吧。」

    「我也是道聽途說的。」

    「所以,也可能是太監座談會。」宋黎不緊不慢地向前走。

    蘇棠年沒理解邏輯:「太監座談會?是啥?」

    宋黎看她一眼,忍著笑意,趁其不備伸出手掐了一把她腰:「無雞之談呀!」

    蘇棠年怕癢,彎著腰又笑又躲。

    兩人鬧了一段路,跑累了才算歇戰。

    蘇棠年言歸正傳,手掩到唇邊,悄聲對宋黎說:「不過講真的,盛牧辭帥是帥,可他如果真過來了,你在醫院得要留心,千萬別招惹到他,我聽說這位盛老三特別沒人性!」

    「他看不順眼的人,墳頭草都能養活青青草原整個羊村了!」

    關鍵的話正落,宋黎手機提示音突然連響。

    陳丹毓:【宋黎】

    陳丹毓:【今晚急診的車禍病人明天轉到骨科住院治療,個別查房你負責】

    陳丹毓:【信息給你,功課提前做】

    陳丹毓:【這位患者很重要】

    剛剛車禍的那個?天王下界嗎?vip通道都沒這麼快。

    宋黎小喘著氣,及時回:【就我一個嗎?】

    陳丹毓:【你能半個我沒意見】

    宋黎:「……」

    宋黎扯了下唇角:【可是陳老師,醫院不是規定,首次查房得跟隨責醫交接病情的嗎?】

    陳丹毓:【特殊情況,讓你去就去】

    宋黎低怨一聲,心平氣和回復她「好的」兩字。

    陳丹毓是他們骨外科的住院總醫師,半老徐娘,趨炎附勢,欺軟怕硬。

    帶教宋黎的周副主任正出差美國進行為期半年的進修,未歸,管不到醫院事宜。

    於是宋黎就成了那個被揉捏的軟柿子。

    陳丹毓:【急診報告.jpg】

    陳丹毓:【vip901】

    宋黎查看圖片,一眼掃到報告日期。

    10-13

    她敏感一頓,輕喃:「明天十四號了。」

    「對嘍,」蘇棠年回答,好奇她反應:「十月十四是有什麼節日嗎?」

    宋黎默了會兒聲,無事一笑:「沒。」

    她繼續看報告裡的主訴,初步判定是腰椎和肩關節有骨傷。

    視線再慢慢往上。

    姓名:盛牧辭。

    第2章 . 獨享你 別胡掐男人腰啊妹妹。

    宋黎猛地剎步,恍惚醒悟到什麼。

    她忙問:【是盛氏集團的那位盛先生嗎?[禮貌微笑.jpg]】

    陳丹毓涼涼回:【嗯】

    宋黎靜止在原地,石化了一般。

    難怪毅然決然地推給她……原來是沒人敢去。

    蘇棠年見她一瞬不瞬凝著手機:「咋了?想到夢裡的小哥哥又被帥到了?」

    宋黎逐漸哭喪起一張臉。

    「我好像……要完了。」

    ……

    儘管那些抗議改制的聲音無比剛烈,常有人邊邊角角地偷罵幾嘴對資本主義的痛恨,事實上都是外強中乾。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