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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6:14:00 作者: 悟錢
    接二連三的手遞上來,左不言倒成了最後一個伸手的人。

    頂端上的手是周羽的,按理說左不言應該順勢搭在周羽手上的,但他鬼使神差把手從下面蹭了過去。

    他的手就這樣遞到了裴野的手心裡,裴野頓了一下,彎曲手指握著那隻清瘦的手。

    裴野轉頭看向他,星辰眼眸閃閃:「好了,一、二、三,加油!」

    人聲齊,志氣壯。

    17就這樣雄赳赳氣昂昂的上了舞台。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同學們,在這樣一場話劇表演中,仿佛真的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仿佛真的見到了無數熱血青年,他們文弱,卻能用提筆的手握住槍,保家衛國。

    他們抗爭,他們戰鬥,他們跌倒又爬起,唯一能夠打趴下他們的,只有生命的倒計時。

    話劇落幕,台下靜謐,而後掌聲雷動。

    台上,左不言忍不住掉淚,為幾十年前的無數英烈青年,也為今天難得的和平。

    裴野挨著他,見著他落淚就心慌,也不管是在舞台上,手指就這樣伸過去,從邊框眼鏡的框裡直直伸進去,把左不言眼角的淚擦掉。

    他惡狠狠的:「不許哭,再哭晚上壞蛋來把你抓走。」

    左不言眼睛形狀最是含情,哭過水意氤氳,他學著林霖的樣子微微噘嘴,聲音假埋怨:「壞蛋來抓我,你不保護我嗎?」

    裴野被直球打懵,傻乎乎保持著擦眼淚的動作,嗯嗯啊啊兩聲:「保!」

    林霖扒拉著兩個傻乎乎的人:「保什麼保!謝幕了!」

    十七班的人站成一排,彎腰謝幕。

    終是沒有辜負這一周的全力以赴。

    表演結束,他們就去後台換回自己的厚衣服。

    剛到後台,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下一秒,李舒撲過來,懷裡夾著一束可憐兮兮的花:「啊啊啊啊!我兒子好帥啊!」

    「媽媽?你怎麼進來的呀?謝叔叔,你也來啦!」

    不是家長不能進來看表演嗎?

    李舒笑得賊賊的:「你第一次參加這種表演,我能不來嗎?」

    謝慷失笑:「我之前幫你們校長打過一個官司,就找他要了兩個座位。」

    左不言彎唇笑得開心。

    他又實現了一個願望——參加比賽的時候爸爸媽媽加油打氣。

    李舒脖子上掛著一個白色相機,她翻著照片:「剛剛你同學幫你擦眼淚的照片我拍到了,絕美!你看看!」

    左不言剛開心一會兒,這會兒就覺得尷尬羞恥了,不明白怎麼回事,他總覺得自己幹了什麼壞事被抓包了。

    裴野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聽見還有自己的戲份,他笑嘻嘻的過來:「阿姨,我可以看看嗎?」

    照片裡的另一個主角!

    李舒有點高興:「小黃……」片同學!

    左不言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李舒也意識到自己差點脫口而出什麼,輕輕咳了咳,拍了拍左不言的手背,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野似乎忘記了上次小黃片的尷尬事件,還是笑,想看照片。

    李舒眼裡閃著奇異的光,給他分享照片,還試圖解釋自己的構圖和濾鏡。

    裴野亮出自己的微信二維碼:「阿姨,加我,照片發我吧。」

    李舒開心得不行:「好啊好啊!」

    作為十分了解李舒脾性的人,謝慷跳跳眉,看好戲的對左不言說:「你媽媽又有素材了。」

    什麼素材,不言而喻,他媽媽畢竟是個寫男孩子談戀愛的作者。

    作者有話要說:  吼吼,沒想到小天鵝比他媽媽這個結婚的人還先見家長

    第38章 轉圈吻

    元旦匯演結束, 17班的節目榮獲一等獎,獎品是一個一支渾身透露著高貴氣息的品牌鋼筆。

    拿到這個獎品的時候,17班眾人紛紛吐槽,還好是要送給羅成的, 不然一支鋼筆怎麼夠二十幾個人分, 每個人每個月用一天的來嗎?

    頒獎的時候,羅成作為班主任上台合照, 手裡冷不丁被塞了那個鋼筆禮盒, 懷裡多了李舒給左不言帶來的花, 三二一倒數的時候, 沒有「茄子」, 而是生日快樂。

    羅成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 反正就很得勁, 沒有白操心這群小兔崽子。

    無聲的咔嚓, 一張歲月的合影定格。

    來到北城的每一個時刻, 左不言都在感恩, 感恩遇見,感恩擁有, 感恩他的好朋友們給了他一個沒有缺憾的青春。

    和同學們一起參加文藝表演, get。

    元旦匯演結束之後,左不言就跟著李舒和謝慷回家了。

    明天要早早起床去民政局領證, 他是李舒特命的攝像,負責全程跟拍。

    ——

    第二天, 左不言為表鄭重,在他的黑色長羽絨服裡面穿了一件正式場合才會露面的白襯衫。

    黑色鄭重莊嚴,白色聖潔純淨,兩相交織在一起, 就成了今日獨一無二的左不言。

    親自參與自己媽媽的領證現場,真的很奇妙。

    左不言做了功課,元旦節出行的人多,勢必會造成交通擁堵,很多新人也會選擇在節日領證,今天民政局一定會爆滿,為了成功領證,左不言強烈要求兩人七點起床,七點半出門。

    汽車行駛在冬夜,霜霧模糊了車玻璃,左不言用食指擦乾淨車窗內部,借著路燈和車燈看著剛剛甦醒的北城。裹緊身上的大羽絨服,挺直肩膀支撐李舒搖搖欲墜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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