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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6:11:01 作者: 木架子
    黎里連忙找補,他可不想變成張揚和楚明遠感情破裂的帶惡人,「不不不!張揚同學你千萬別激動,我能看得出來楚明遠遮這個,這個痕跡確實已經很用心了,就是遮瑕效果有限,咱不能強求啊。」

    張揚顯然沒有將黎里的努力找補聽進去,已經打開微信頁面開始對楚明遠進行一頓控訴,飛快的手速之下,數不清的消息被發送過去,又有數不清的消息回過來,可以說是者與懺悔錄實錄了。

    放下手機,張揚終於淺出了口氣,依舊惡狠狠和黎里批評楚明遠,「遮暇只是次要原因,楚明遠才是罪魁禍首,又不是他昨晚像狗一樣啃的那麼用力,這個印子至於深得遮不住嗎?看我不讓他剛開葷就吃素。」

    得了,黎里聽到這頓覺自己的多餘,苦口婆心,白費口舌,感情這就是人小情侶的打情罵俏,他還是修煉得不到位。

    不過從張揚的「葷素說」之中他也敏銳地獲取了一個信息,直男張揚同志為愛獻身了!雖然張揚看起來已經死死地拿捏住楚明遠,但是在一些特殊的場合大概是兩級反轉了。

    「上課上課,你這脖子離遠了也看不見,別緊張。」寬慰張揚的心思一朝煙消雲散,果然都是浮雲,他也體會到了一把被好友的愛情傷害的感覺,他得為自己曾經的重色輕友淺淺地說聲I'm+sorry.

    「張揚,去哪兒吃?」難得老師調課,下午還得上,黎里乾脆和張揚一起吃頓午飯,也省的來回折騰。

    「今兒出出血,聽說學校北門對面開了家新烤肉店,嘎嘎香,去那兒咋樣?」

    張揚每每遇到極其合心意的美味獵物,都會自動調整自己為蹩腳的東北口音,統一使用嘎嘎香來形容,偏偏講得不標準,大概這就是又菜又愛玩。

    既然張揚盛情安利,黎里自然也沒有不從的道理,踩著張揚「咱們老百姓,今個兒真高興」的歡快曲調,一路向北,走進烤肉店。

    「快快快,看看吃點啥,媽呀,店裡真香,我已經饑渴難耐!」

    兩人在張揚同學激情似火的主導下點了一份價格相對實惠分量覺得美麗的烤肉套餐。

    正如張揚所說這家新來的店生意的確不錯,大概因為味道確實很好,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沒有空位,黎里還看見的不少明顯身價百倍於他倆的人也來這裡光顧。

    菜上完之後他就沒心思去看周圍,鮮嫩多汁,蘸料應該是獨家配方,和黎里從前吃過的烤肉味道完全不一樣。

    黎里悶頭苦吃,卻被張揚按住了筷子,「嗯?幹嘛呢?張揚你今天很有問題啊,乾飯居然不積極。」

    「你看那邊。」張揚神神叨叨地示意黎里把頭往右後方轉。

    「不轉,餐廳里這麼多人,特地盯著別人看,人家得多尷尬呀你還是專注架子上的肉吧,都快烤糊了。」黎里夾著那塊烤好的肉放進張揚的盤子,「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不是,黎里,你快看,那個人和你長得真的很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張揚頭一回如此堅持,甚至沒有去吃盤子裡那塊誘人的蘸滿醬料的肉。

    聽到這黎里也莫名有一點好奇,轉過頭,假裝不經意地看窗外的風景,還真看到靠窗邊坐著個年輕人,和自己一般大,和自己至少有八分像。

    「別說還真挺像。」轉過頭,黎里也不得不和張揚感慨,只是這種相似無端讓他感到有些不適。

    「那可不,我這火眼金睛。你剛剛看見沒,那身休閒服,雜誌上的新款,六位數呢,就隨隨便便傳來烤肉店了,這通身的氣派,絕對是個有錢人,看來我們真來對了,這裡味道都能吸引有錢人降級就餐了。」張揚頗為自得,順便表達了自己的願望,「黎里,你說有沒有可能,你是這位小少爺失散多年的兄弟,那可不得了,到時候我就是豪門少爺的好兄弟了!」

    「你想像力倒挺豐富,怎麼當初就沒學戲影專業,可惜了,我呀,估計得下輩子才有機會做豪門少爺了,你要不去和人家要個微信。」對於張揚天馬行空的想法,黎里只能報之一笑。

    張揚連連擺手拒絕,說自己可沒這個見財忘友的想法,吃了那塊黎里放在他盤子裡的肉,表示不是所有人都會像黎里這樣貼心地對自己好。

    「算你識相,快吃,下午還有課呢。」

    嘴上說著快點離開,黎里的心思卻總是不自覺飄到右後方。

    方才匆匆一瞥,他沒有看得很真切,現下倒真想認認真真地看清楚一些,但是不好意思無故地打量別人,這樣並不禮貌。

    只是他總覺得太巧,要不是知道父母肯定只有自己這一個孩子,說不定他還真會以為那位小少爺和自己是親兄弟。

    實在是太像了,堂兄弟或者表兄弟都不可能達到這種相似度,黎里看到的那一瞬間都有些征愣,真的會有人這樣相似嗎?又偏偏能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大概真的能稱得上一句有緣。

    只是黎里自從見到對方之後,心頭無端地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找不到來處,玄而又玄。

    一整個下午黎里努力集中注意力聽課,均以失敗告終,他的腦子裡重複地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江景遲時對方的反映,以及自己簽下的那份協議。

    這份協議是張揚不知道的部分,他也不想說出來讓張揚徒增擔憂。原本他已經快將那些白紙黑字拋到腦後,現在卻忍不住回想——今天見到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江景遲年少時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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