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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6:09:40 作者: 丁了個丁
    以往每天只要保證6個小時的睡眠就足夠他精神奕奕了,可現在即便是睡夠了10個小時,還是覺得睏倦,人也越發懶散。

    睡得久了,胃口反而不太好,洛時本來吃的就不多,如今就更少了,陸涉當著面還打趣,要不是確定他不能生,還以為是不是懷孕了。

    雖是玩笑話,可每次看到陸涉背地裡想盡辦法變著花樣給他換口味,各國菜系民間小吃輪著上,吃飯的時候說學逗唱各種哄他鬧他,十八般武藝樣樣用盡的時候,洛時也儘量配合著努力多往嘴裡塞兩口,好讓陸涉放寬心。

    即便如此,洛時還是肉眼可見的瘦了下去,本就屬於偏瘦的體型,如今更是清減了不少,好在冬日裡衣服厚實,這要是在春夏季,恐怕連衣服都要撐不起來了。

    年底了,陸涉作為華貿集團的總裁,各種年底會議無縫連結,國內國外的到處跑,忙成了空中飛人。

    陸涉本不放心留洛時一個人待在平城,可也沒辦法和以前似的,將人時刻帶在身邊。

    這一來洛時如今一天24小時,大半的時間都賴在床上起不來,二來也是因為洛時畢竟是洛氏的第二大股東,遠沒有曾經一個小助理那麼自由隨性。

    哪怕今年他推拒了不少邀約,國外的事也都扔給了洛准,可是SLO作為國內正大熱的傳媒影視公司,年底的宴會也是緊鑼密鼓,洛時作為SLO的掌權人,很多場合必須到場露臉的。

    等陸涉在外連軸轉了大半個月回到平城的時候,已經是小年夜了。

    平城的大街上張燈結彩的,就連華茂和SLO大廈兩座地標性建築也都裝飾得比往常喜慶很多。

    陸涉想見洛時想得都快瘋了。

    自從洛時回國後,這還是第一次兩人分別這麼久。

    相思蝕骨的滋味著實難熬,何況洛時的身體也讓陸涉日日揪心,牽掛不已。

    所以一結束工作的陸總聽到因為接近年關,高速路上堵車嚴重的消息時,當機立斷乘坐了私人直升機。

    降落在華茂大廈的頂層停機坪的陸總,裹挾著一身的寒風,步履飛快,他想洛時,想見到他,一秒鐘都等不下去。

    *

    洛時聽到電梯門打開,急切的腳步聲從身後襲來的時候,正好端著一杯熱豆奶站在窗前發呆。

    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人從身後撲住,熟悉的氣息將他瞬間從頭到腳地包裹住。

    洛時知道室外很冷,但陸涉身上卻非常溫暖,浸染了寒氣的六位數羊絨大衣早被無情地扔在了電梯裡,晚景淒涼。

    洛時方才有些發寒的四肢迅速升溫,從身到心都暖洋洋的,臉上的笑容是從沒有過的輕快。

    他仰著脖子,感受著從耳後一路綿延到肩窩的濕熱,眯著眼,輕聲問:「怎麼這個時候就回來了,不是說過年前趕不及了嗎?」

    「想你,快瘋了。」陸涉抬起頭,親了親洛時的眼角,又垂下頭埋在洛時的脖子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悶聲道,「阿時,你是不是給我下蠱了。」

    洛時輕輕笑了,他仰著頭,望著窗外無星無月的夜幕,抬手拍了拍陸涉的後腦,感覺自己煩躁了許久的心在見到陸涉的下一秒也歸於平靜,就好像缺失的一角終於補全了。

    「是呢,可怎麼辦,陸涉,我沒有解藥。」

    「你有。」陸涉貪戀著洛時的氣息,仿佛真的蠱毒入骨,只有摟著洛時才能給自己續命,「阿時,你是蠱惑我的劇毒,也是我唯一的解藥。」

    洛時被逗弄得笑個不停,陸涉的甜言蜜語何嘗不是腐蝕人心的穿腸藥,這世上能絕對免疫的又能有幾個。

    「陸總,你這麼說,我覺得自己很無辜的。」

    洛時的低喃從嗓子裡飄了出來,每個字的尾音都在發顫,晃得陸涉本就被撥亂的心,霎時間跳的更加亂了。

    「嗯,不怪你,我自願的。」

    窗外又開始飄雪,刺骨的寒意卻一點不能影響到相擁的人。

    溫差甚至在玻璃窗上糊上了厚厚一層霜,高聳入雲的大廈頂層,在平城的深夜顯得幾分與俗世隔絕的味道。地面上的車水馬龍落到身處半空的人眼中,只剩下點點光亮匯聚成線,勉強給平城的夜景添些亮色。

    玻璃窗外結了霜,模糊一片,鼻息間呼出的氣卻在玻璃窗內凝成了薄薄一層霧氣。

    洛時雙手撐在窗上,留下了清晰可見的兩個完整掌紋,水汽被掌心的溫度化開,一路蜿蜒向下,滴落在腳邊的地毯上,開了一地相思,浸得滿室升溫。

    分別許久的人,今夜終得好眠。

    第一百二十二章 重回陸家

    陸涉在午夜驟醒。

    弗一睜眼,尚在驚慌中的目光就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懷中還在熟睡的洛時,他睡得很沉,一隻手無意識地搭在自己的腰側,兩一隻手虛虛成拳,貼合在自己的胸口。

    一如既往的是信任和依賴的睡姿。

    陸涉心底不禁軟成一片,因為夢境稍顯慌亂不安的瞳孔才漸漸平和下來。

    他小心地支起頭,深邃的目光靜靜凝視著身邊人散亂的額發,銀白的髮絲凌亂地糾纏著纖細瓷白的脖子,透過髮絲若隱若現的曖昧紅痕,一路粘連著往下蔓延。

    被子遮擋住了視線,但陸涉知道此刻洛時被被子遮蓋住的下不著寸縷的身體,每一寸都被染上了這般的痕跡。

    這是他留下的,標誌著這人是被陸涉私人占有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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