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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6:00:35 作者: 無神唯
    魔鬼穿上了女主張婧的身體,將一位痛失所愛的未婚妻的角色演得入骨三分, 接著, 一待時機成熟,它便在黑夜裡真身上陣,誘惑男主許岞和它做交易, 然而交易當然會在它有意的歪曲下出現各種意外,然後一點一點,將對方拉入深淵之中。

    它抱著許岞,有意的一次次喚著哥哥許崢的名字,耳邊痛苦壓抑的心跳和呼吸令它興奮到戰慄, 這種感覺實在太棒了,對於這場自己一手主導的遊戲,它樂在其中。

    至於為什麼會讓一直暗戀著許岞的女二肖青青發現不對勁,那當然是魔鬼有意為之,只有兩個人的表演太枯燥,它想要一個特別的觀眾,一個同樣痛苦的觀眾,所以它開始同肖青青做交易。

    它告訴肖青青,許岞其實已經只剩下不到三年的壽命,它可以給她選擇的權力,用自己的五年,換許岞的一年。它以為自己還可以繼續這場遊戲,卻忘記了人類的善變性——這一次,魔鬼失算了。

    肖青青是一個將愛情壓抑到了極點,將自己卑微到了塵埃的鄰家女孩,她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質,變成了一種「自己得不到,也絕對不能讓別人得到」的病態心理,在探明了一切原委後,她決定親手送自己愛的人下地獄。

    「他將她看成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我即使用自己的壽命多給他換上幾年,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遞給你,來換取那個女人的幸福,我不傻,這個交易我不做。」

    電視裡,捲髮乖巧的少女一臉平靜,轉身離開,而在背景中,她心裡的聲音清淺的響起:「至於他最後的這三年壽命,還是不留給那個討厭的女人了,我自己去拿。」

    「這種得不到就乾脆毀去的心態,令人費解。」

    電視外的沙發上,任歆垂下眼,低頭抿了口果汁。

    「唔,事實上,我倒是可以理解她。」

    身旁的男人抬手擦掉她唇角幾乎看不見的一點點水漬,然後挑眉將拇指放在唇邊輕吮了一下。

    「就像假如我得了什麼絕症,即將不久人世,那麼在死之前我一定會想辦法帶著歆歆一起下地獄,」他玩笑般的湊近任歆的耳邊,燈光的陰影恰好遮住了那雙眼眸深處迅速湧起的幽暗,「我不能忍受歆歆在我死去以後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去和他做盡一切親密的事情……然後生兒育女,直到忘記我的存在。」

    「……這個想法太偏激了,」明明是輕鬆得宛如玩笑般的語氣,卻令任歆的脊背感受到了一股泛著冷氣的刺激,她直覺的後退,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真正保證自己長命百歲,就算相伴到老,也總會有一個人先於對方離世。」

    「這麼說歆歆捨得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嘍?」

    男人卻換了種語氣,眯起眼睛湊近前來,「威脅」道。

    「……我為什麼要把你推給……她們。」

    任歆微微愕然,這情況真是說轉就轉。

    「那如果我現在去吻別的女人,歆歆不會難受嗎?」

    男人繼續湊近,壓低聲音問。

    任歆:「……」仔細設想了一下,心裡的確相當不舒服。

    「瞧,歆歆還說我偏激,明明自己的占有欲也不小。」

    不知不覺中,男人已經將任歆整個困在臂彎間,按倒在沙發背上,他的唇同她的之間只剩下了不到一厘米的縫隙,呼吸間特有的氣息將她包圍。

    「不過歆歆永遠不用擔心,從頭到尾,我只喜歡歆歆一個。」

    他捧著她的側臉,雙眼中似含星辰,將她拉入其中,如墜浩瀚星海。他同她額頭相抵,纏綿悱惻的輕輕摩擦,口中的聲音低到氣聲,卻恍如煙花在她的面前轟然炸開。

    他說:「我愛你。」

    星星是會蠱惑人的。

    這世上的情話有千千萬萬種,任歆一向認為自己看得清那些甜言蜜語的本質,也絕對不會沉溺其中,只是當那一刻,男人大提琴般優雅磁性的聲音在她的世界中響起時,她在那片璀璨的星光里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戰慄。

    沒有什麼燭光晚餐,也沒有什麼花前月下,什麼心理準備、事前事後準備都不再是必需品,一切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如瀑般的長髮在淡色的床單上四散開來,襯著美玉般無暇的肌膚,透出一種黑白分明的情/色/感,身體暴露在微涼的空氣,還來不及瑟縮就被覆蓋上來的火熱軀體籠罩。

    白/皙的指尖猛然深深掐入枕頭之間,她揚起的脖頸弧度優雅迷人。被汗濕的長髮貼在頰邊,隨著特有的韻律緩緩轉移到她的唇角,他吻下來,用舌頭將那調皮的一縷卷到一邊。

    他額角滑落的汗滴砸落,就像微燙的蠟滴,讓她發出一次又一次的顫抖,朦朧間她聽到他在耳邊低語著什麼,剩餘的可憐理智艱難的轉了許久,方才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麼。

    他說:「歆歆,舒服嗎?」

    他說:「歆歆,不要忍著,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不……樓下,陳叔還在……

    她張口想要拒絕,卻只能發出徒勞的急促喘/息。

    進攻的節奏越來越緊密,星光發瘋般的從眼前略過,她忍不住拉下上方的人,然後用力吻住,激烈的糾纏。直到唇齒間似乎都能嘗到淡淡的血腥氣,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方才漸漸停歇,他俯下來,用力抱住她,到達幾乎窒息的地步,方才鬆開,將唇間的肆虐轉為溫柔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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