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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5:34:43 作者: 煙二
    說著,她直接將人抵在臥室牆上吻,氣不過似的, 又在他下頜處不輕不重咬了一小口,順勢用指尖勾著脫下來的吊帶衫,扔在地板上……

    而後,幾乎是擁著擠進了衛浴間。

    熱氣蒸騰,放在面池置物架上的金絲邊眼鏡鏡片很快糊上薄薄霧氣。

    可惜,這裡已經用不到它了。

    這樣的距離,祁溫賢甚至可以看清自花灑而出的水珠自辛歌的脖頸滾落至腰腹、又順著腳踝滴落在瓷磚上。

    他莫名開始嫉妒那些水珠。

    嫉妒得要瘋……

    過高的溫度將一切都染上薄紅,撫開辛歌臉頰上那些可惡的水珠,祁溫賢啞著嗓子問:「浴室?」

    她眼神迷離,含糊不清地擠出一個字:「床。」

    *

    直至太陽西沉,兩人還擁在一起捨不得分開。

    很奇怪。

    明明連午飯都沒吃,眼下卻飽脹得厲害,辛歌一邊回味這種新奇體驗,一邊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枕著祁溫賢的手臂躺好,如同一直饜足的貓,如果此時有人伸手撓撓她的尾椎骨,只怕她會舒服到眯起眼睛,呼嚕呼……這個聲音或許有點困難。

    嗯嗯啊啊,方才倒是從雙唇間溢出不少。

    祁溫賢用指腹探了一下床單上的潮濕,故意問:「盡興了嗎?」

    某人闔眸假寐,不滿地反駁:「盡興的是你吧?我都快透支了!」

    他從背後擁上去:「不喜歡?」

    「也不是,就是有點累。」她抿了下唇,語氣里多了點嗔怪,「這幾天發生了好多事,我還沒緩過來。」

    也不知到底是自己的體力不比從前,還是這男人趁機在這四年裡升級、進化了,一通折騰下來,她當真是累得閉上眼就能睡著,要知道,那傢伙眼下掛著「一宿未眠」的Debuff,還沒玩花樣呢,要是改天精力充沛……

    算了,不說了。

    再說下去就有「凡爾賽」嫌疑了。

    辛歌耳根微熱地哼哼兩聲,揉了揉酸疼的腿,心道自己在那傢伙面前當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喜歡怎樣的、想要怎樣的,全被他一點點攻破、然後悉數記於心中。

    想起第一次揶揄祁溫賢「也就這樣」,她覺得那可能是自己這輩子做出過的、最違心的評價。

    溫存間,那傢伙倒是將她抱得更緊,直言不諱:「體諒一下,你走之後我沒找過別的女人。」

    她將頭偏了一下,醋意十足地試探著他:「為什麼不找——想要就去找別的人好啦,反正我都寫了退婚書,又沒人再管著你。」

    身後男人的身體一僵,將她整個人掰過來,語氣不悅:「你到現在還跟我說這種話……」

    抱怨著,抓過她的手按向自己。

    覺察到他身體地變化,辛歌往被子裡縮了縮,細長的眉微微蹙起:「不要了吧?」

    昨晚的指標已經完美達成,她並不想超額完成任務——還要去隔壁拿新的套套,好麻煩的,雖然也可以指使某人去拿,但眼下的她卻只想溺死在這個畫面里。

    缺了誰都不行。

    她想,自己果然還是太任性妄為了,只有這種忘乎所以的時刻,才能拋卻許許多多的煩心事。

    但某人卻貪得無厭:「說好的『很多很多點甜頭』呢?」

    被驚得嗆了幾聲,辛歌軟綿綿地求饒:「在質不在量嘛。」

    哪裡見到這位大小姐露出這般軟糯的表情,祁溫賢眼角一縮,登時滅了自己那點兒得寸進尺的心思。

    那張明艷的臉似乎有種渾然天成蠱惑人心的魔力,曾幾何時的傲慢,叫人不敢杵逆一個字,如今的委屈與可憐,又叫人恨不得剖開胸膛把心都捧上去給她吃掉……

    但是,這女人也沒那麼壞。

    她不會吃掉他的心。

    她只會將他的心偷偷存放到無人知曉的地方,偶爾拿出來看一眼。

    即便是以前,他們也沒有哪次事後倚在床上這般溫存,也不知年輕時到底都在較真些什麼,拼了命地藏著掖著,生怕叫對方瞧看出自己半點兒的真心實意——兩隻死鴨子,一隻比一隻嘴硬。

    緊握的手始終捨不得鬆開,祁溫賢久久凝視著她,生怕一閉上眼,這女人就會像小美人魚一般,迎著陽光變成海面上的泡沫,再度消失不見。

    她當年怎麼就……

    捨得走?

    她如今怎麼就……

    捨得三個月分手?

    可這是一個萬般美好的午後,美好到一切陰謀、質疑、猜測都不應當出現在兩人的對話中,破壞氣氛。

    難得被詭譎的想像力左右神思,祁溫賢長舒一口氣,壓下種種疑惑,只聽從身體的本能將辛歌摟在懷裡,一下、一下輕撫她的背,像是在哄一個單純的小孩子——只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只要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就能忘掉所有生活的艱辛和成長的苦痛。

    許久,辛歌細如蚊哼地說了一句:「祁溫賢,謝謝你,我是真的沒想到你讓馬哥他們都留在了啟明大廈……雖然辛家沒有了,啟明也沒有了,可我總覺得有些東西沒有散,它們都還在那裡,我一抬眼就能看見,一伸手就能觸碰得到。」

    頓了頓,她笑起來:「真好呀。」

    祁溫賢沒有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

    他永遠記得四年前封閉備賽結束,他從親朋好友口中得知辛家情況,頂著被學院記大過的壓力,直接退賽連夜飛回楠豐……然而什麼都晚了,他根本就無力回天,思前想後,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保住啟明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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