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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5:34:43 作者: 煙二
「我想提前行使妻子的權利,能不能請你今晚配合一下?」
「你來見我,還吃了我的蛋糕,怎麼連生日禮物都不帶?不如,把你自己送給我吧,我就原諒你……本小姐今天是壽星,這裡我最大,你要聽我的話,不可以拒絕的!」
……
第二天,辛歌是在附近的五星級酒店裡醒來的。
明明已經過了餐點,餐桌上放著豐盛的西式早餐——應該是祁溫賢讓服務人員送到房間來的。
揉了揉酸痛的腰,她忽然意識到一件很要命的事:祁溫賢這混蛋,嘴巴不光是吵架厲害,做別的事也挺厲害,不光是嘴巴厲害,其他地方也挺厲害……自己以後的婚後生活,一定是水深火熱、身心皆疲啊!
哦寫特媽惹法克。
祁溫賢比她先醒,穿戴整齊後,他便坐在窗邊的沙發椅上看雜誌。那副價格不菲的金絲邊眼鏡昨晚被辛歌一個翻身不小心壓壞了,一隻鏡片碎成兩瓣,鏡框也變了形,以至於他看書的時候,不得不眯起眼睛。
褲子一提,寧可看書都不願看我?
假正經。
裹著被子的辛歌對著他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動態大白眼。
儘管認為這份「生日禮物」值得打五星好評,氣頭上的辛大小姐還是故意開啟了嘲諷模式:「……也就這樣。」
祁家少爺這才抬眼,輕掃過自己留在她身上的每一處痕跡,回敬一句:「不過如此。」
辛歌被氣到語噎,但想到昨晚自己生澀的表現以及完全被他掌控的節奏,還是不爭氣地閉上了嘴。
披上浴袍走進浴室洗漱,她剛打好腹稿準備再戰,一推門出來,卻發現某隻衣冠禽獸已經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或者說,逃走了?
很好。
再度成功達成了「不歡而散」的日常成就。
*
每每回憶起那一天一夜,辛歌總要感慨自己當時太過衝動,同時和沈家、祁家兩位少爺結下孽緣。
真是幹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
「不是吧,祁少!這種不識好歹的女人,你到現在還護著她?我、我就是替你氣不過,想教訓她一下……」
沈銘飛避重就輕的一番解釋,將辛歌徹底拉回現實,她握著半截酒瓶,緊張地注視著面前陷入對峙的兩個男人。
到底還是打不下去。
一來,畢竟沈銘飛是沈若茴的弟弟,她不想和沈家鬧僵;
二來,她也不想欠前·未婚夫這種莫名其妙的人情。
「我有護著她嗎?」祁溫賢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卻下意識走了幾步,不動聲色將辛歌護在身後,「我只是想教訓你,又不想弄髒自己的手,如果有人願意代勞,那最好不過。」
「教訓我?」沈銘飛一愣,「我……我怎麼了?」
「我和辛小姐之間的恩怨,好像還輪不到你沈銘飛來評判、制裁吧?」無框眼鏡泛著光,祁溫賢輕嗤一聲,「還是說,你覺得祁家和辛家的『家事』,需要你們沈家來出頭?」
沈銘飛喉頭一滾,沒再說話。
所謂的「家事」二字包含了太多東西,但有一點叫人聽得明明白白——辛歌這個女人,他祁溫賢暫時還不打算放手。
圈子裡和祁家有過往來的人都知道,「被退婚」是祁家少爺的死穴,而誰敢戳他的死穴,誰的好日子也差不多到頭了,至少,沈銘飛這種小角色還不夠資格跟他叫板。
故而祁溫賢話音剛落,他便臉色煞白、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賠著笑,連說了好幾聲「Sorry」。
*
沈銘飛的跑車消失在視野中,辛歌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弛。
神遊之際,她猛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正伸向自己,還是本能地揮動了一下手裡的玻璃瓶,後知後覺,那是祁溫賢。
還好那傢伙反應很快,可即便如此,他的掌心還是被鋒利的玻璃劃拉出一道淺淺的血口子。
辛歌慌亂地丟掉兇器:「你、你沒事吧?」
她想看一眼他的傷口是否嚴重,沒想到關心則亂,未穿鞋襪的腳卻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碎石,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腳下一個趔趄……
不偏不倚,撞進祁溫賢懷裡。
辛歌嚇了一跳,剛想站穩身子和他保持距離,祁溫賢卻一言不發把那件暗紅色西裝披在她肩上,將她整個人罩進去。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其實一直在發顫——露著腿,赤著腳,外套方才也被沈銘飛扯掉了,還沒來得及去撿,抹胸小黑裙那點兒磕磣的布料,根本擋不住帶著寒意的夜風。
忽然間被久違的溫暖包圍,令辛歌的腦子慢了半拍、動作也慢了半拍,她就這樣貼著祁溫賢,遲遲沒有動彈。
空曠的馬路,昏黃的路燈,久別重逢的男女,不算擁抱的擁抱。
畫面靜止了很久。
祁溫賢率先打破沉默:「地上涼,把鞋穿上。」
男人的呼吸撲在她耳邊,壓抑卻灼熱,辛歌垂著臉不去看他,乖乖轉身,打算回去撿那雙壞掉的高跟鞋——挨過沈銘飛的一番羞辱,在故人面前,她那點自尊和驕傲已經所剩不多,繼續逞強也沒有任何意義,比起當著祁溫賢的面撿鞋,光腳回家才更難熬。
她是俊傑,她識時務。
誰料,祁溫賢卻拉住她,輕聲道:「我車裡有,來。」
他為什麼要在車裡放一雙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