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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PART Ⅱ

2023-08-23 00:59:08 作者: 沈韋
  阿昶的怒罵字字句句敲進阿晰的腦袋瓜。是啊,既然媽媽擺明了不要他,為何他要糾結於媽媽的惡行?但是,阿昶是他的好兄弟,光是想到阿昶因為他媽媽所遭受的磨難,他就難以平靜、釋懷。

  「假如不是我媽,你不會差點沒命,難道你不覺得我的雙手也沾染到你的鮮血?」阿晰憤怒地對阿昶嘶吼,頸側青筋畢露。

  「你說的話狗屁不通!你媽確實在莎蔓背後煽風點火,可別忘了莎蔓是成年人,她可以決定自己的行為,倘若她不願意,誰有辦法逼她?你媽不過是讓我看清原來莎蔓並沒有那麼喜歡我,她讓我從美夢中驚醒,或許,我該感謝你媽才對。」

  阿昶自嘲一笑。

  莎蔓讓他很失望,可是他對自己更失望。為何會被愛情沖昏頭?明明可以從莎蔓身上嗅到貪婪的氣息,為何不肯正視面對?還一再自我欺騙,告訴自己,莎蔓擁有美好的一面,只是他尚未發現,或是她還未展現——現在回想起來,他真的很蠢。

  「你差點就沒命了!」阿晰還是無法諒解媽媽,憤怒咆哮。

  「至少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阿昶濃眉向上一挑,比起阿晰,他平靜多了。真正因為這個真相受到傷害的人是阿晰,因為阿晰視他為好兄弟,因為親近,因為不舍,才會使阿晰如此悲憤。

  「冤有頭,債有主,我真要計較,早就找上莎蔓了,你還排不上邊。」

  阿晰苦笑著,頹喪搖頭,雙腿彷佛失去支撐力量,疲累地坐在黑沙地上。「我心裡很不好受。」

  阿昶一屁股坐在阿晰身旁,信手撿起一小截枯枝,撥弄地上枯葉,語重心長。

  「都說了這件事與你無關,你真的在乎我的感受,就跟澄澄幸福快樂地過日子。我已經不懂得何為快樂,但是你跟澄澄不同,你們能帶給彼此快樂,要好好珍惜。」

  「我知道,倒是你會不會太悲觀?莎蔓不適合你,不表示別的女人就不適合,只是你尚未遇到罷了。」說穿了,莎蔓就是愛慕虛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賤人一個!那種女人根本不值得留戀!在感情路上重重跌一跤的阿昶該做的,是重新找回自己,不要再為不對的人耿耿於懷。

  阿昶自嘲一笑。「我不是悲觀,只是累了。」

  阿晰拍了下阿昶的肩頭,給予無聲的支持。

  「天都黑了,已經很晚了,你快點回家去,澄澄一定等得很焦慮。」

  「我要去你家一趟。」

  「幹麼?」阿昶沒好氣地挑眉。

  「關於我媽的事,你爸媽也該知道。」阿晰的心情很是沉重,善良的伯母聽到他媽媽做的事,應該會大受打擊。

  阿昶嘆了口氣,站起來。「你不必過去,由我回家跟他們說明,你先回家陪澄澄。」

  阿晰也站起來,陪澄澄很重要沒錯,但是這件事也很要緊。「應該由我過去說明才對。」

  「我爸媽不會在乎由誰來說明這件事,可是他們會非常在乎你有沒有陪伴在澄澄身邊。你曉得的,對我爸媽而言,澄澄就像他們的另一個女兒,在澄澄最不安、最焦慮的時候,身為她的男人,你無論如何都要陪著她,讓她不再為你擔憂。」他們一家都很在乎阿晰跟澄澄,也視他們倆為一家人,不論誰不開心,都不是他們所樂見的。

  「何況我已經很久沒回家了,我媽不是在跟你抱怨嗎?托你的福,今天我非得回家不可了,我媽大概會開心到什麼事都不在乎,或許還會想頒個獎狀給你。」阿昶自我調侃。

  阿晰被阿昶戲謔的口吻逗笑,再次拍拍阿昶的肩。「幫我告訴伯父、伯母,這兩天我會帶著澄澄一起過去。」

  「ok。」阿昶爽快答應。

  兄弟倆相視一笑,阿昶不忘提醒。「別忘了變回人身,你這副德行走在路上,不是被帶到警局,就是被抓到實驗室,我們家族的麻煩製造機已經有阿昊一個了,不需要你再加入,讓大家更頭痛。」

  「知道了。」嘴賤昊確實是讓大家頭痛的麻煩人物,為了讓日子過得清閒點,他不會再多增添所有人的麻煩。

  跟阿昶說出事實

  ..

  ,使他心情舒坦多了,激動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他舒緩呼吸,閉上眼,涼爽清風吹拂臉龐,讓狼人的表徵消失,恢復成平常的模樣。

  兄弟倆踩著月光,連袂下山。

  阿晰抬手撫mo紅腫疼痛的臉頰,抱怨:「剛才你出手還真重,我的牙齒差點被你打斷。」

  「我平常沒事就愛挑釁找架打,你這白痴偏偏送上門來討打,我何樂而不為?」事實上阿昶認為他今天下手算輕了。

  「對,我是白痴。」阿晰低低笑著。

  「知道就好。」

  「阿昶,我媽她那……」阿晰慾言又止,很不想替可惡的母親求情,不論阿昶會如何報復,都是她罪有應得,但是她終究是生下他的媽,他沒辦法對她真正狠心。

  「她不玩小動作,我就不會找她麻煩。」為了阿晰,這一回的悶虧,他可以吞下。

  「謝了。」

  阿昶哼了聲,譏笑說:「你千萬不要像女人一樣婆婆媽媽,不然我會揍你。」

  「知道了,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揍我。」阿晰低低笑著,很高興他和阿昶的兄弟之情,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影響,他們倆依然是最推心置腹的狼兄弟。

  月上中天,朵朵雲朵像暗影在天際快速移動。

  心急如焚的澄澄在家中苦等,她特地將所有的燈都打開,好讓回家的阿晰遠遠就能看見暈黃的燈光,第一時間就知道她還在等他。

  自從阿晰離開她的工作室後,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在下一組新人來到工作室的前五分鐘,她的雙眼依然紅腫,只能急忙化妝補救,讓隂郁不安的情緒暫且平復下來。

  假如新人發現她不對勁,應該也好心地沒說出來。準新娘快樂地沉浸在粉紅色泡泡里,連珠炮似地說明她所要呈現的妝感與造型,她則是依照準新娘給人的感覺,提供建議,幾番討論後再定出方向,而後記錄下來。

  後來她又幫另一位準新娘試妝,本以為忙碌的工作會使她暫時分心,不去猜想阿晰的狀況,但是並沒有,她依然記掛他,強顏歡笑地面對喜氣洋洋的准新人們。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工作,急忙趕回家後,她才失望地發現阿晰還沒回到家。失落至極的她什麼事都不想做,匆匆卸妝洗澡,換上清爽的棉質背心、短褲,便蜷縮在沙發上等待阿晰歸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身、心、靈皆處於極度不安的澄澄疲累不堪,無助的淚水悄然滾落,忿忿地用手背抹去。「文澄澄,你哭什麼?阿昶已經去找阿晰了,他很快就會回來,有什麼好哭的?」

  「可是如果阿昶和阿晰打起來怎麼辦?畢竟阿昶是無辜的受害者,他受到極大的傷害……」一想到阿昶和阿晰很可能扭打成一團,便使她焦慮地直咬唇瓣。

  「我是不是應該打電話叫小狼去找他們?」腦袋瓜亂成一團的澄澄拿起手機又放下,就怕這件事會鬧得大家雞飛狗跳,畢竟她還不曉得阿昶的想法。

  她將頭深深埋進膝蓋間,孤寂與空虛感籠罩全身,她咬牙強忍住淚水,不願再哭泣。

  假如是從前那個尚未認識阿晰的文澄澄,根本不會發生六神無主的情況吧——

  不過,從前那個冷酷的她一點都不討喜,兩相比較之下,認識阿晰後的自己雖然變脆弱了,不過內心卻充滿暖意,最重要的是,有個男人在乎她、愛她,讓她不時都被濃濃的愛意包圍,再笨的人也不會回到孤寂冰冷的生活。

  「討厭。」她哽咽著聲,雙肩不住抽動,克制著不流下淚。

  「你為什麼還不回來?平常趕你走,你死皮賴臉硬要留下;現在要你回來,你卻不見蹤影,這算什麼?!」澄澄愈想愈氣,但忐忑不安仍籠罩全身,她必須不斷說服自己冷靜下來,才不至於緊張兮兮地到處打電話求救。

  她不斷調整呼吸,不再無意義地喃喃自語。靜謐的客廳,沒有半點聲響,她彷佛化為雕像,一動也不動。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原本透過落地窗即可見到的月亮,已經偏斜得看不見蹤影,大門的感應鎖發出細微的滴滴兩聲,喀一聲,門被打開來,輕聲掩上。

  澄澄震了

  下,沒有抬頭,反而將自己蜷縮得更小,心頭釋然地悄悄鬆了口氣。

  她心愛的男人,終於回來了。

  阿晰以急躁的腳步踏進燈火通明的客廳,即見澄澄在沙發上縮得像只小蝦米。

  由於她身上散發出的悲傷太過強烈,讓他深深懊悔著自己的舉動。

  帶著罪惡感來到心愛的小女人身邊,阿晰伸手撫mo她的手臂,柔聲呼喚:「澄澄。」

  輕柔中帶著愧疚的呼喚,激發了澄澄的滿腔怒焰,她整個人像火山爆發一樣,全身燃燒,甩動手臂,將他的手抖落,轉頭怒瞪牆角的垃圾桶。

  內疚的阿晰沙啞著聲。「澄澄,對不起,我回來了。」

  她堅持不看他,冷冷諷刺。「雖然你是我的房東,但你房子目前租給我,這裡就是我家,你沒事到我家來幹麼?」

  她知道她該歡迎他回來,不要計較他的離去,理解他的做法,可是她真的沒辦法強迫自己扮演溫婉的小女人,她就是生他的氣;就是難以接受他在最痛苦的時候,不願讓她觸及,那令她感覺自己像個外人,而不是他的親密愛人。

  「澄澄,我知道你氣我、惱我,你儘管打我、罵我都沒關係,就是不要趕我走。」阿晰轉移到她身前,蹲下。

  今晚他若再白痴地離開,那就真的完了。

  「先生,你是哪位?啊,你是我的房東先生,你租給我這麼好的房子,又不囉嗦,我為何要打你?罵你?」她眼冒火光,語氣卻是凍如寒冰。

  阿晰坐在地板上,大掌緊緊包裹住小手,移至唇邊親吻。「澄澄……不要把我推開。」

  「你是我的房東呢,我為什麼要將你推開?啊,我忘了,你不僅是我的房東,還是我的床伴,不過很遺憾在此通知房東兼床伴先生,我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澄澄冷漠地將小手抽離熱燙大掌,做了個請的手勢,極力不為他臉上的傷勢感到心疼。看來阿昶狠狠揍了他幾拳,不過應當沒啥大問題,畢竟他說話還中氣十足。

  「澄澄,拜託你別這樣。」阿晰急了,慌亂地用手指扒梳過濃密黑髮。他寧可面對澄澄的拳打腳踢,也不願她這樣冷若冰霜。

  他再次不容拒絕地將小手緊緊包裹進炙熱的掌心,黑眸灼灼地望著她,懇求。

  「拜託你別變回我們剛認識的模樣,澄澄。」

  「請叫我文小姐或是蚊子也可以。」她冷冰冰地糾正他的稱呼,再次甩開他的大掌。

  「澄澄,你不要這樣,你明明最痛恨別人在背後叫你蚊子、取笑你,為何要這樣對我?」他的聲音好苦、好澀,感覺澄澄離他愈來愈遠,他就快要抓不住她。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怒火熊熊燒啊燒,燒毀她的理智與冷漠。

  「因為我是個大白痴。」阿晰慌得想彌補過錯,說話小心翼翼,深怕說錯一個字,便全盤皆輸。

  「你還是個大混帳!」澄澄說得咬牙切齒,雙手在膝上緊握成拳。

  「對,我是。」阿晰沒有否認,深深反省,克制自己不再伸手,握住她那因被離棄而不住傷心顛抖的小手。

  他真的是舉世無敵的大混帳!為何會失去理智?為何不能冷靜思考?明明知道澄澄最痛恨被拋下,無論他有多正當的理由,都不該獨自離開。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文澄澄不跟白痴兼混帳在一起,你可以走了。」她再次趕人,她知道他遭受很大的打擊,但是他們兩人向來都是一體的,不論是痛苦或是歡樂,一直都在一起,她怎麼樣也無法接受他竟然在他最痛苦、最需要人安慰的那一刻將她推開,任憑她在工作室備受煎熬。

  既然他覺得她無法分擔他的痛苦,又何必回頭找她?

  「澄澄,我知道我的舉動傷害到你的情感。當時我沒辦法思考,一心一意只想著不能讓你受到傷害,才會選擇獨自離開——不,這些都是藉口,我曾跟你說過我願意將一半的幸福與你分享,但是,我是男人,我想保護、照顧我的女人,我真的很不願讓你看見我最脆弱無助的模樣,太醜陋不堪了。」他努力向她說明當時的心青。

  「我沒你想的脆弱,你曉得

  我出生在怎樣的家庭,從小到大又遭遇過哪些事,即使你是男人,是擁有強大力量的狼人,可是說穿了,除了五感比其它人敏銳外,你的感受和其它人並沒有不同。脆弱和無助並不可恥,如果你當我是你的女人,你不應該羞於在我面前展現,而我也不會因此嘲笑、或是瞧不起你。」全都是可笑的男性自尊作祟,她氣得想揍他,但她強迫自己冷靜,先跟這個白痴把話說清楚,等一下要揍,再狠狠痛扁一頓。

  「我不是永遠都等待男人守護的溫室小花,我也會想要守護、撫慰我的男人,甚至在有人惡意傷害我的男人時,我會挺身保護他。或許在你眼裡,我沒有力量,但是,我保護你的決心,絕對不亞於你。」

  阿晰將掌心貼在她鼓鼓跳動的心房,真摯地說:「澄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力量或是決心,你的內心甚至比我強大,是我耍白痴,滿心以為自己無堅不摧,我太自以為是了。」

  澄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她深愛的男人,有時他會像個淘氣的大男孩般捉弄她;有時又像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挺身站在她面前保護她——無論她想去哪裡,要做什麼,他總會守著她,讓她永無後顧之憂。

  他們擁有共同的夢想,他要建造一間又一間讓人感到幸福的房子,她要替一對又一對的新人梳化,儘管阿晰未曾明講,可她知道他暗中在找地、存錢,要建造出一棟他們倆夢想的家,周圍種滿他們喜歡的花草樹木。

  她曾看過他畫的設計圖,第一眼就深深愛上那紅色磚造的鄉村外型,也默默存錢,期待建造他們倆家庭的那天來臨。

  他以男人的身分守護她、愛她,今天他讓她不安、火冒三丈,她真的很想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或是把他的臉抓花,讓他成為兄弟間的笑柄。

  可是這些她全都不會做,腦袋瓜轉了轉,她不怒反笑,笑得好迷人、好燦爛。

  阿晰不懂她為何會突然轉變,可是她的笑容太動人,讓他情不自禁地看呆。

  澄澄妖嬈地傾身上前,雙手溫柔地捧住他的臉,獻上紅唇,與他激烈地唇舌交纏,挑動他的yu/望。

  兩人渾身宛如著了火似的,貪歡的大掌已熟門熟路地鑽到棉t底下,準備攻城掠地。

  澄澄將火熱的唇瓣移開,巧笑倩兮地拉出他的手,以舌尖誘惑地畫過被他吻得更顯嬌艷的紅唇,性感地走向臥室。

  意亂情迷的阿晰跟在她身後,炙燙的目光欣賞著曼妙嬌軀,心頭漲滿渴望。

  宛如性感女神的澄澄走到門邊,一手倚著門框,挑逗旋身,用足以搔得阿晰心癢癢的氣音說:「房東兼前任床伴先生,我要睡了,你可以走了,記得幫我帶上門。」

  她綻放出最炫目的笑容,當著傻愣在原地的阿晰面前,將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用行動表明拒絕。

  飽受激/情沖刷的阿晰愕然看著關上的房門,連續眨眼確認吃了閉門羹後,才抹抹狼狽的臉,搖頭苦笑。這就是心愛小女人的報復,他活該,抱怨不得,不過她那一句房東兼「前任」床伴先生,實在刺耳得很,他一定要想辦法扭轉劣勢,否則極可能真會成為她的「前任」。

  他長嘆了口氣,對關上的門板輕柔地說:「澄澄,我就守在門外,你如果睡到一半想揍我、想踢我,儘管出來將我當成沙包打。,還有,我是你的現任男友,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房東兼『前任』床伴?」

  阿晰所得到的響應是不以為然的冷哼,他聽見澄澄走到床邊拉起涼被躺下,過了兩分鐘,嬌柔的嗓音低低傳來。「『前男友』,你太吵了,閉嘴!」

  咚!阿晰的頭輕碰門板,哭笑不得。算了,前男友就前男友,至少她不再叫他房東兼前任床伴,這也算是一大進步,總會有辦法讓她將前男友變成現任男友,他樂觀抱持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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