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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5:03:33 作者: 瑞曲有銀票
「兩位又躲這恩愛呢?」季鵬揣著手晃悠過來,笑眉笑眼,一幅好事將近的模樣。
他遞來通紅的喜帖子,讓倆人千萬要去,又調侃:「寧寧本來想找梨姑娘當伴娘來著,可我聽說女孩子這伴娘當多了,婚期得往後拖。我想那可不行,到時候有人要熬枯眼了。」
說最後那句時,目光很明顯地偏了許鶴同一下。
許鶴同扶住周綰梨:「別理他,快當新郎倌了,人有點不正常。」
季鵬嘖嘖笑起來:「既然許總這麼不當回事,不如給我做伴郎?」
「不做。」
「怎麼?」
「怕搶你風頭。」
季鵬噎住。
到真正的年關,裝飾行業反而沒那麼忙。
深市門店開業之後,許鶴同也有了更多時間往這邊跑。只是周綰梨沒什麼空理他,寫軟文盯轉化找直播坑位,天天忙得像瘋子。
大概十二月底,朱晨晨的案子判下來。老流氓構成意圖事實被刑拘,工程總也遭LP開除,同時面臨進一步的法律後果。
而這一切,據說有雷琿的功勞。
錢有時候確實萬能,比如能撬開一些原本不願做證人的嘴。
太解氣了,朱晨晨和周綰梨在房子裡痛喝一場,對那些熱衷搞職場潛規則的惡臭男人罵罵咧咧,祝他們都像姓梁的那樣喜當爹,最後財產被稀釋再稀釋,頹成所有人眼裡笑話!
瓶瓶罐罐擺了一地,周綰梨最後喝得眼都直了,幾乎是爬上樓去睡的。
到半夜她起來喝水,迷迷糊糊中聽到朱晨晨在打電話:「謝謝老闆……我不……那你直說……喜歡……我呸!」
大著舌頭,含糊不清。
那個周末休息,周綰梨去到許鶴同的住處。
是許鶴同不久前租的房子,離loft十來分鐘路程,他在的時候周綰梨偶爾過來蹭飯,有空就過夜。
鍋里燜著帶魚,周綰梨說了點自己的臆測,接著問他:「還覺得雷琿追求我嗎?你那時候到底怎麼想的?」
許鶴同洗了盤冬棗給她:「你還記不記得幾年之前,送你回家的那個人?」
「哪個?」周綰梨嚼著棗子,一時有點蒙。
許鶴同提醒她:「曾經送過你到家樓下的,我在陽台看見過。雷琿看起來,跟他是同一個類型。」說這話時還目光灼灼,似有餘怨。
這麼著周綰梨才想起來,原來是在說幾年前的那個NPC。
她被這場烏龍鬨笑:「你這麼說,費三要不高興了!」
想想又去掰他的臉:「我們小許真可憐,那麼早就開始吃醋了,憋這麼多年不說,真可愛。」
在她嘴裡可憐又可愛的許鶴同睃來一眼:「豈止吃醋,我差點沒把手電扔下去。」
「高空拋物可不興,你這是要為愛犯罪啊!」周綰梨心頭漾開,喉頭甜津津的。
吃完飯有了瞎鬧的空子,周綰梨纏著要給許鶴同修眉,許鶴同禁不住她磨,只能認命地往沙發一躺,任人宰割。
周綰梨找出修眉刀,故意用刀背在他兩邊眉毛刮上半天,然後調出特意下載的細眉濾鏡:「快看,我修得不賴吧!」
鏡像里,原本英挺濃正的眉毛變成兩道新月眉,掛在許鶴同臉上無比滑稽。
眼見他面色不太好,周綰梨憋笑:「多好看啊,你瞧你現在的樣子,好像……」
「像我媽?」許鶴同盯著自己的成像看了會兒,張臂抓住要逃的女友:「我爸給你打過電話?他說什麼了?」
「呃……沒說什麼。」
「不管說什麼,你都不要理他。別當回事,把他號碼拉黑就好了。」
周綰梨沉默了下,為這對父子雙向的矛盾心理。
大概以為語氣太重嚇到她,許鶴同把人撈到腿上,抵著額角說:「我只是……不想讓他再打擾你。」
周綰梨手指在他褲面劃字:「許叔叔說……讓我有空跟你回家吃頓飯。他說只要咱們去,就把你媽媽的所有遺物都還給你。」
空氣遲滯,許鶴同很久都沒說話。
他不表態,周綰梨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種事情,實在也不好勸。
元旦不久,年假就在眼前了。
忙完最後一波大促,周綰梨抽空回了趟虹城,參加季鵬和方寧的婚禮。
和深市不同,這個時候的虹城冷嗖嗖,風大到吹得人牙齒磕磕作響。
周綰梨捂得嚴嚴實實,進酒店了才脫下外套,嘴裡不再哈白氣。
每一對結合都令人感動,場景浪漫,誓詞真摯,新人擁抱在親朋好友的掌聲里,見證者多有感慨。
捧花環節總有一些戲劇性,未婚的年輕人們被拉到新娘背後,有的害羞扭捏,有的摩拳擦掌,花束拋出後一群人爭搶著,混亂中幾經哄奪,竟然到了許鶴同那裡。
他本可以不接,但身體反射使然,當東西砸到眼前時,一把抓到了手裡。
換別的也就算了,偏偏周綰梨在場,又偏偏季鵬是個好事之輩,當即揚起脖子喊許鶴同:「朋友!你這還不上?」
一雙情侶的視線隔著距離交匯,許鶴同在眾人的注目中捧著花走向周綰梨,站定後紅著臉擠出一句:「……好看嗎?」
傻頭傻腦,周綰梨撲地笑出聲來,仿佛看到十九歲的少年澀巴巴地問她:「找貓嗎?」
越笑越想笑,周綰梨接過捧花:「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