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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5:03:33 作者: 瑞曲有銀票
    周綰梨艱難地爬起來,痛得眼睛都濕了:「謝謝爸爸。」

    周夫子替她支好床上桌,把熱湯放上去,守著女兒慢慢吃完。

    「好孩子,別怪你媽媽,她不是想管束你,更不是想困住你,就是捨不得你離太遠。」

    「那爸爸捨得我嗎?」

    周夫子拍她的肩:「爸爸也捨不得,但我們女兒有衝勁,有主見和堅持,爸爸得支持你。」

    周綰梨被說得兩眼濕漉漉,靠在父親肩頭撒半天嬌。

    那個周末,她嘗試約父母去陶藝館,沒被關女士拒絕。

    是許鶴同來接的,關女士雖然出門時冷著張臉,但見到許鶴同還是緩和不少,跟他說話也平常態度。

    方寧很熱情,嘴也甜絲絲的,圍著二老忙前忙後。關女士本來就喜歡手工,在這店裡待幾小時下來,面上也有了笑模樣。

    那天吃完中飯後,關女士開腔:「你們小年輕自個玩去吧,我們約了同事打球,沒空跟你們瞎逛了。」

    話畢再看周綰梨:「工作的事自己安排好,有空學做幾道菜,別去那邊一趟又瘦成猴。創業公司工作強度大,如果吃的再跟不上,身體很容易出毛病,到時候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周綰梨瞬間被擊穿,她喉頭一熱,期期艾艾挽上去:「謝謝媽媽……」

    其實早也知道,家裡會對她妥協。所以這段時間,她只是在演繹為難的焦慮,實則最需要的,是對愧疚心進行消解。

    送走父母后,周綰梨伸臂搭住男友:「吃飯時候我出去那會兒,你是不是跟我媽說了什麼?」

    許鶴同點頭:「我說你心太野了,讓叔叔阿姨千萬別放你走,小心一走十年,以後直接在那邊定居,壓根想不起家在哪個方向。」

    臭男人嘴真硬,周綰梨眼見四處無人,腿挎上他的腰:「我們許總真性感。」

    「想睡我就直說,又不是不給你機會。」許鶴同攬住她,掐一把軟肉。

    周綰梨笑得直捂頭,感覺身上每一根血管都在慫恿她:上啊姐妹,我們需要和男人貼貼!

    她笑眯眯舔他嘴角,展示塑料禮貌:「先生您好,您長得真讓人犯困,請問我可以看看您家裡的床單什麼顏色嗎?」

    「跟你內衣一個顏色。」

    說是這麼說,但到底哪個顏色,周綰梨那天沒看成。

    倆人就近找了間酒店,還是四年前光顧過的地方。

    酒店的好處在於燈光模式多,從床到椅子都可以是遙控的,甚至浴室裝的把手都不無辜。

    畫面不混亂也不慌張,龜兔時刻兩張溫熱的嘴在接吻,搶主權時候就是兩個漂亮的腦子在打架,眼神廝殺著。

    某些瞬間周綰梨很像持著女神的權仗,肆無忌憚進行針眼play。她視覺跟著他的汗走,看他眼睛下面有淺青色的印子,心疼地摸上去:「怎麼辦呀,我們許總好辛苦的樣子。」

    這一語雙關玩得挺好,許鶴同貼住她的針織背心:「不辛苦,這才哪到哪。」說完給人一翻,扯了兩個枕頭過來。

    ……

    到工作日,聽到周綰梨提起辭職時,林嘉也不意外。

    兩人約著去樓下吃中飯,林嘉提起說早就想過她會離開:「簡單且可替代性高的工作,很少會讓年輕人滿足。高價值感才是最大的驅動,你敢想敢做,選擇是對的。」

    周綰梨嘆口氣,如實說:「其實還是有點憷,怕真就是盲目作妖,怕只是再一次竹籃打水。嘴上說得豪氣萬丈,實際最後也不過庸庸碌碌。」

    林嘉笑了笑:「都是體驗,為了增加人生厚度。哪怕咱們最終都是庸碌,但起碼眼下投入到喜歡的事情裡頭,能讓那樣的生活晚一點來。」

    周綰梨不比林嘉,助理這個崗位招人快,手頭工作要交接的也不多,所以最終離職日期批下來,她能比林嘉走得早。

    而那個月裡,許鶴同開始頻繁出差,甚至她辦交接的最後幾天,他又說要離開一趟。

    消息進耳朵的時候,倆人中場休息,周綰梨假裝不滿:「馬上就要開始異地戀了,你不打算和你親愛的女友夜夜笙歌嗎?怎麼又要出差。」

    許鶴同晃晃只剩一個套的盒:「這還不是夜夜笙歌嗎,彈藥都得補了。」

    周綰梨怏怏的,提不起勁來。她抱住他,發動綿長的鼻音攻擊:「我捨不得你。」

    「看出來了,你想吸乾我。」許鶴同在她腰窩摁上兩把:「酸嗎?不然今晚別回去了,我下樓再買幾盒來。」

    周綰梨嚇了一跳:「你要弄死我!」幾盒啊!真拿她當充\\氣\\娃\\娃了?

    許鶴同笑起來,笑息燙得人的臉發癢:「我去抽根煙,你睡一會兒。」

    「別走,就在這裡抽。」周綰梨巴巴地牽住他,不讓走。

    許鶴同坐起來穿衣服,親親她額角:「二手菸對你不好,我去陽台。」

    到陽台坐著,一根煙才燒出火星子,季鵬電話過來了。

    談的是工作,季鵬覺得他為了愛情在事業上冒的風險太大,特意打來問上一聲:「你別頭腦發熱啊,想想這真值得嗎?你不怕又被甩,到頭來什麼都得不著?」

    許鶴同黑臉:「會不會說話?」

    「我這不是咒你,客觀預測嘛。你又不是頭一回被甩,而且……你手裡有點主動權嗎?」

    許鶴同咬著菸頭猛吸一口,煙霧從鼻腔破出,於空中不規則地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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