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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5:02:49 作者: 白白白兔子
    他這個反應實在太可愛了,什麼都不知道就光點頭。瞧著他真的快失去意識了,她也不鬧了,「去床上睡吧,等會我可弄不動你。」

    躺在床上許青玄仍然抓住她的手,他不敢睡,怕睡醒她就不見了。

    「好啦,你睡吧,我陪著你,等你醒了一定能看到我好不好。」

    「你.........保證。」

    宋央央一下子笑出聲,多大人了還保證,「好,我發誓。」

    許青玄才放心下來,仍舊不想鬆開她的手沉沉的睡去。

    見他睡著宋央央嘆了口氣將被子蓋好,他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更不說剛剛喘不上氣的時候唇青紫,嚇得她差一點沒打120。手也是捂不熱的冷,狀態何止差。

    現在她才害怕,若是這麼多天但凡有一日他不舒服沒緩過來,可能就悄無聲息的在死在這間房間裡了,沒人會知道。

    想著她推他往床中間,自己鑽進被子裡躺下。

    趴在他胸口聽他平緩的心跳聲,眼淚滑落,她慶幸自己勇敢了這麼一次。

    現在還早她沒有睡意,摸索起他來。

    先是趴在床上看著他睡覺時的樣子,蹭到他懷裡親親他。

    後來小手不規矩的牽住他的手,往上捲起睡衣的袖子,剛提起借著明亮的月光她一眼叫出聲。

    他小臂上全是刀傷,還有.......她的名字。

    每一個筆畫都是用刀刻上的,似乎又不想看到似的狠狠的被很多道口子划去。

    這樣的傷痕有無數個,無數個被划去的她的名字,又有無數個宋央央被重新刻上。

    有些能明顯看出來是新的,有些是舊傷,還有最上頭動脈處一道深深的口子,這個她在第一天就見過了。

    眼淚決堤,她埋頭進枕頭裡不願哭出聲吵醒他,這個瘋子!

    她輕輕的用指尖觸摸這些傷痕,燙手般的又收回,捂住嘴不住的掉眼淚。

    她總是問他喜不喜歡自己,可現在她覺得他愛她,在很早她就在他心裡了。

    他不說又否認,可騙不過的始終只有自己。

    她湊上他的臉親了下,蹭到他臉旁輕聲喚他,「青玄。」

    傻狗狗,他安寧的睡顏下藏著是強忍壓抑的痛苦。

    哭累了她伏在他懷裡睡著了。

    第18章 坦白交心

    早上許青玄睜眼的時候宋央央也醒了,對上他無措猶豫的眼眸她又懂了。

    「許青玄你愛我嗎,你要說不愛,我現在就走。」

    她扳起臉指著他的鼻子,狀元都蠢成他這樣嗎。

    許青玄記不太得昨晚發生的事了,回想了一遍才想起她昨晚後來問的什麼問題,而他一個個點頭了。

    見他不搭話,手在被子裡卻又拉上她的手腕怕她跑掉似的。

    宋央央重新躺下,鑽進他懷裡,「青玄,我們談談吧。我喜歡你,我很確定我想和你在一起,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半晌他低聲開口,聲音晦澀,「我,我殘疾。」

    他從不曾在她面前避諱他的殘疾,就是想讓她知道,他和正常人不一樣。

    「那又如何,在我眼裡你不殘疾,你比任何人都健全。有些人的殘疾在心靈上,這才是殘疾,更何況身體上的不便是可以彌補的啊。」

    她說著環住他的腰貼了上去,「你嘗試過假肢嗎?」

    他的僵硬宋央央能感受的到,又補了句,「我一個秘密換你一個好不好,今天我們說清楚。要是你接受不了,我們就算了。」

    許青玄點頭,他也想和她談談,若她有任何顧慮或是不願,他會立刻退到屬於他該呆的地方。

    「我在國外的時候和朋友去偷過教授的考試試卷,不過被發現了,懲罰我們掃廁所一周呢。」

    許青玄笑了下,想像到她做賊般的樣子。

    「到你了。」宋央央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一手勾住他的手玩弄著。

    許青玄開口,「我,以前有過假肢。」

    那時候他十歲,他也想像普通小孩一樣跑跳,玩耍,最重要的是從輪椅上站起來。

    爸媽給他配了一個,整整花了暑假兩個月時間學習。

    腿被磨的血肉模糊,可他不在乎,只要能站起來。

    再上學的時候他能站起來了,他站著從學校的大門背著書包走進去,他們看他卻猶如在看怪物。

    那時候大家都是小孩子,童言無忌。

    他們說他肯定是偷了別人的腿才能站了起來的,是殺人犯。他們將他畫在漫畫裡,他的形象成了獨腿的青臉惡鬼。

    上體育課的時候短褲很明顯的顯出機械的假肢,環視著他們打量不善的眼神,他清楚的知道了自己跟他們不一樣,而且永遠不會是正常人了。

    他嘗試著跑起來,跟他們去打球,蹦跳。

    可他不能,多走幾步都會磨的很疼。

    堅持不住的撲倒在地上,周圍是大笑聲。和老師趕走他們的責罵,可老師的關心對他而言也是一種丟人。

    其實他對他們不是很在乎,在乎的是明明自己已經付出了百倍的努力可還是不能和正常人一樣。

    連這樣簡單的要求都做不到,那要假肢有什麼用呢。

    他還是異類,他還不是普通人。

    假肢只是裝點著自己已經寥寥無幾的自尊心。

    後來他們往他的假肢上潑水,沾了水就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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