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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4:38:48 作者: 芒厘
顧識洲表示有被威脅到。
他連忙說:「醫生看過了才放我出來的。不是什麼劇烈運動,就只是坐車去個地方。」
南迦有些猶豫,明祈不爽地插了一句嘴:「喂,我還在這呢,你當著我的面就要拐走她?」
顧識洲輕笑道:「放心,就只是帶她去玩,我現在也做不了什麼。」
這話倒是真的。
看他這虛虛弱弱的模樣,身體明顯還沒養回來。
但明祈還是不大想放,「很晚了,明天去不行嗎?」
長兄如父。
顧識洲覺得他好像有兩個老丈人。
他堅持了一番,「不大行。哥放心吧,我待會會把她完好地送回來。」
明祈:「……」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顧識洲,許是難以想像這世上竟然會有人這樣厚顏無恥。默了半晌,他才終於憋出一句:「誰是你哥!」
最終他還是只叮囑了最後一句:「迦迦,早點回來。」
南迦失笑,「好。」
她和韓太太道了別,跟著顧識洲上他的車。
一邊走去,她一邊掐了掐他手臂,「你做什麼呢,亂叫。」
「遲早要改口的,我先改一下,讓他適應一下。」
他說得好像明天就能改口似的。
南迦不以為然。遲早?要麼遲,要麼早。——她沒打算太早結婚。
顧識洲和南迦就那麼走了。
一眼都沒有看向自己。
倪初然捏了捏裙擺,低頭看看自己的模樣,有些無措。
她今天,還是很美的。
他的目光哪怕有停在她身上一秒,她都不會覺得這麼難過。
韓太太還在感慨著這一對,轉頭就見她站那兒發愣,瞬間笑意全無,擰眉道:「站那幹嘛呢?那麼多賓客,不知道去送送嗎?」
她看著倪初然就來氣。
在她眼裡,倪初然是怎麼也配不上她兒子的。
倪初然攥緊了拳,不由得看向南迦的方向。
憑什麼,她可以過得那樣好,自己的生活卻是這麼折磨?
當年所做的一切,如今都還在了她的身上,她算是吃到了自己種下的苦果。
-
南迦不知道顧識洲要帶她去哪裡,一路上都充滿好奇。
可他一上車根本就沒給她好奇的時間和機會,升起擋板,便把她帶到懷裡親。
不過是一日不見,他活生生一副要將她吞腹食骨,恨不得將她揉碎的模樣。
南迦缺氧,推開他,「顧識洲——」
他眼尾落了散漫的笑,尾音輕揚:「嗯?」
「想你了。」他又道。把她的手握在手裡,不停摩挲。
南迦發誓,他們真的只是一天沒見而已。
她低頭去笑,「顧識洲,你怎麼這麼黏人。」
你這麼黏人,可如何是好。
「只黏你。」他又湊了上來。恨不得與她纏綿廝磨至破曉,不死不休。
南迦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重新把他推開。她喘著氣,不去看他,打開窗戶吹著夜風,強迫自己冷靜一點。她覺得自己臉頰的溫度好高、好燙。
當車子終於停下。
他拿出一段可以遮掩視線的黑布,「給你個驚喜,先閉眼,我帶你進去。」
她閉上眼,任由他幫她繫上。
眼前失去光明,她把手置於他手心,那一刻,安全感卻是直接盈滿了她的世界。
他帶著她走進一個地方,她隱約能感覺到這個地方很大,還有……迎面而來的花香,濃郁而又熱烈。
他忽然鬆開了手,只用聲音安撫她:「等我一下。」
只過了一小會,她便聽得他的聲音:「迦迦,可以摘下了。」
聽聲音,他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前方。
南迦遲疑了下,才摘下遮住眼睛的黑布。
可當她看清眼前的一切時,眼中卻陡然浮現萬千震撼。
四下都是花,各種各樣的花。他給她買過的每一種花,幾乎都有。
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四周和屋頂。屋頂是玻璃,她抬頭便看見了漫天星光,四周都掛滿了畫——從小時候一直到現在,她各個時期的畫都在這裡。
南迦滿目震撼,不知他這是哪裡尋來的畫,更不知,他這是要做什麼。
而他就站在她面前不遠,手中抱著一束滿天星,「這裡,就是我給你準備的驚喜。這些畫,很多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當然。可是,我以為它們早就不知到哪裡去了。」有一些應該是在老家的,有一些應該在學校展示欄,還有一些,她更是連在哪裡都忘了。不說別的,就說現在的幾幅畫,不是都被別人買走了嗎?為什麼這裡還能出現三幅?
「你以前的作品,都是我這幾年陸陸續續找到的,現在的作品,則是高價請買家割愛買下來的。」他解釋著畫的來源,末了,他問:「你看這裡,像不像一個畫展?」
南迦微愣。
直到他這樣一說,她才恍然驚覺,下意識點了下頭。
「一直想做點什麼,但是不知道做什麼好。迦迦,我尊重、支持你的愛好與夢想,以後,我會陪著你在你夢想的路上走下去。」
南迦心中大動,她定定地看著他,眼裡隱約有淚光閃爍。她微微垂眸,試圖掩去淚光。
這是曾經她最渴望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