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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4:34:43 作者: 景臣
「好啊。」倪言的面上露出了喜悅的顏色。
周末電影院裡人比往常多許多,挑選《冬鶴》座位的時候,總能看見爸爸媽媽領著孩子來看,畢竟這是一部動畫電影。
《冬鶴》和同時間上映的大片比要小眾許多,大多只有家長為了孩子才會選擇,少數像倪言這樣是關夢的粉絲。
來看這部電影的情侶更是少,後排的情侶座除了一個,其餘都空著。
倪言正想說不要選情侶座,就見季以川已經定下了7排中央的空座。
拿到票,倪言捏在手心裡看了許久。
她笑著問:「你不選情侶座嗎?」
印象里林則睿總是和她說,情侶當然要坐情侶座。
季以川雲淡風輕地說:「你不喜歡。」
倪言愣神,跟上他去買零食的步伐:「你怎麼知道?」
季以川仰著頭露出脖頸的線條,認真地掃視著食物的名字:「我記得。」
記得?
她來不及多想,季以川已經捧著爆米花和Nachos轉向她,遞了一杯可樂給她。
走進影廳,四周都是小孩子的笑聲,少數沒有帶孩子的大人捂著耳朵。
關夢的作品屢屢拿獎,只不過他的畫風很小眾,也就難成為熱門作品。
倪言問季以川:「你也喜歡關夢嗎?」
畢竟是他提議的。
季以川坐下疊起腿來說:「起初不了解,後來很喜歡。」
倪言的眼睛亮了亮:「是吧!他的畫風看久了就特別有藝術感,我最喜歡他的作品裡無論結局是he還是be都透著的一股悲傷。你最喜歡他的哪一部?」
季以川想了想:「《野梅花》。」
倪言雙手抓住他的手:「我也是!」
緊接著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立即放開。
季以川的視線跟隨著她落下的雙手暗了暗,若有所思。
《冬鶴》這部作品相較《野梅花》將悲痛展現得更露骨,整部作品的背景就設置在冬日,毫不掩飾刺骨的冷。
倪言很少會在人前哭,卻在看影視劇時很容易掉眼淚。
她偏著身體,遠離季以川的一側,無聲地泣著。
一旦陷進作品,她就會需要一段時間去抽離。
《冬鶴》很顯然並不是一部面向幼童的作品,吵鬧的聲音並沒有停下過,看著動畫角色吃零食成為了他們的主事。最重要的是,少有家長出聲阻止自己的孩子。
恰巧倪言身邊就是一個約莫六歲的孩子,看不明白劇情,一腳踢翻了爆米花不說,還在嘰里呱啦地說著些什麼。
倪言哭到一半,悽慘地望了他一眼,又想側到另一邊,身體行動到一半,想起另一邊是季以川,一時無語凝噎地僵在了中間位置。
黑暗中,季以川壓低了聲音與她說:「過來吧。」
螢屏上的畫面變幻成漫天的雪色,明亮的光影投射到觀眾席上。倪言看清了季以川的眼眸。
她頓了片刻,朝著季以川的方向傾去,用手撐在座椅把手上,臉頰無數次擦過季以川的肩頭。
一場電影看下來,她根本沒吃什麼,臨了還被邊上的小孩抓了手,手臂上多出幾條紅痕。
她本就是容易留下痕跡的體質,這輕輕一撓,看上去便像是被貓抓的。
季以川跨步越過倪言,伸手抓住了小孩的手臂,嚴肅地對她說:「做錯事了要道歉。」
小孩的爸爸見狀一邊拉扯著自己孩子的手,一邊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幹嘛抓我兒子的手?」
季以川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看著他說:「他先抓傷了我太太的手臂,很明顯,他不是無意的。」
「什麼東西……」他看了一眼倪言的手臂,結巴了一下,「這麼點傷有什麼關係,過會兒就好了。兩個大人跟小孩子較什麼真。」
倪言被季以川擋在身後。
這就是典型的熊孩子和不作為的家長,不懂得如何正確引導。
倪言側過身說:「越是小孩,越要好好教導他。」
季以川蹲下看著小男孩,語氣比剛才和他家長說話柔和些許:「你是不是做錯了?」
小男孩抽噎著點點頭。
季以川問他:「那應該怎麼做?」
男孩看著倪言小聲說:「對不起……阿姨。」
倪言腳下踩到爆米花,一個沒站穩,扶住了椅背。
阿姨……
也對,她大了他二十歲,叫聲阿姨不奇怪。
倪言說:「那下次不要再犯了喔。」
他點點頭:「嗯。」
他知道自己在做錯事,只是大人不說他,小孩就以為可以肆無忌憚地做。
走出影廳,季以川拉起倪言的手臂看了看,皺起眉頭。
那小孩的指甲留得長,又是故意的,掀起薄薄的一層皮。
倪言急忙收回手,放在背後:「沒事,這種抓傷一會兒就好了。」
季以川還是沒有展開眉間的擔心。
倪言見了,伸出手,推開了他眉心的山峰:「別皺眉啦,看起來很兇呢。」
第28章 洗個澡
後來季以川帶著她去江邊兜風。
第一次的約會, 到頭來也只是牽了手。
她不主動,季以川便不冒犯。
那天風大,吹散了人的一頭愁緒。
可舊愁剛去, 新愁又來。
秦冉回上海以後不怎麼和倪言聯繫了,漸漸地成為了最普通的同學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