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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4:34:43 作者: 景臣
車的前方就是醫院,救護車依次停下,傷者被抬下車。
醫院裡忙作一團,季以川的傷口得到了簡單的處理,只怕是又要留下一道疤,多一條功勳。
倪言愣了下,視線望向他袖口裡的長疤,片刻後晃了晃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
原本在馬爾地夫要進行的許多水上娛樂活動被迫放棄,靜養的同時也要去做人證和筆錄。
聽說傷者的傷勢都得到了控制,沒有人將會在這場事件中失去生命,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窮凶極惡的歹徒是對生活失去了希望,想報復社會。
倪言躺在酒店外的躺椅上,望著頭頂的樹木巨葉。
結局與三年前的事真是大不相同。
沒有人死亡,兇手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倪言的雙唇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看著樹葉夾縫中的天空。
忍不住想問——
老天爺為什麼偏偏要帶走倪安平的性命?
倪言站起身,推開門進到房間內,季以川正在睡夢中。
倪言走到他的床前彎下腰,皺著眉頭湊近了看他的臉龐。
原來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樣的人。
他怎麼會是利益至上呢,他分明有俠義。
倪言坐到搖椅上,慢悠悠地晃著椅子,注視著他。
季以川好似讓她的生活變得安定,實則卻是攪亂了。
她的一些堅持,在心裡土崩瓦解,只是她不能表露出來。
那個時候,是林則睿安慰了倪言,也是他堅持地給倪言過生日,幫助她走出陰影。
他告訴她,很多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改變,怨恨著自己過一輩子並不會解脫。
不如放過自己。
倪言昂起頭,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交疊在一起懸在身前。
這天花板那樣白,白得像季以川那日的T恤。
她回過神發覺自己又在想季以川,抹了把眼角的濕潤,走到屋外吹風。
一趟本不是蜜月的蜜月旅行回來,好似一切未變,又好似變了許多。
蜜月之後倪言和季以川的戲台暫時得以休息,該走的流程走了,該騙的人騙了,他們回歸到自己原本的生活中。
倪言一邊準備視頻一邊繼續學習西語,為11月的考試做準備。
倪言聽秦冉說,從雲南回來後,她和鄒雨寧分手了。還義憤填膺地說旅行根本不能增進情侶感情,只會成為感情的照妖鏡。
即便是有許多高中大學同學在他們之間充當和事佬,他們還是吵得撕破了臉。
感情的照妖鏡嗎?
倪言的餘光瞟向軟木牆上貼著的照片,那是在馬爾地夫時季以川給她拍的。
她喜歡那張她隨著風去追帽子的相片,便洗了出來。
現在倒好,成了她想起季以川的物件。
秦冉問她要不要去上海玩幾天,去D樂園放鬆心情,倪言應了。
她沒有把林則睿放在心上,沒有把他當做一回事,自然也就不會害怕碰巧遇見他。
乘坐高鐵的路上。
「我們攢錢去馬爾地夫玩吧!」
前座的情侶激動地規劃著名未來。
倪言低頭玩著手指,啞然自笑。
她還真是又想起季以川了。
杭州下著雨,上海也不能避免陰著天,路面積著水。
倪言輕車熟路地打車到秦冉的住所,一開門就看見紅腫著雙眼的她。
「言言——現在我們都是單身狗了。」她帶著哭腔撲倒在倪言懷裡。
倪言怔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你想清楚了不要複合了?」倪言問她。
秦冉點著頭:「嗯!堅決不複合。」
倪言深吸了一口氣放下包,舉起她的雙臂搖晃:「OK,那就把他忘了,多想點開心的事。想吃什麼?我請客。」
「想吃火鍋。」
「出發。」
原本只想在上海待上一天的倪言被秦冉軟磨硬泡著要求再住一晚。
鑑於秦冉剛失戀且還傷得不淺,倪言答應了。
第二日倪言陪著秦冉去D樂園玩了一天,沒有買到她想要的玩偶又不高興了一陣,倪言給她買了雞腿才作罷。
第三日一大早,秦冉神秘兮兮地說要帶倪言去一個地方。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是一個茶室。
走進茶室一問,今天被包場了。
倪言剛想走,秦冉拉著她說:「別走啊,是許銳包的。」
倪言愣了下:「誰?」
「許銳啊,你不會不記得了吧?你的副班長。」
倪言看著秦冉,有些莫名其妙。
秦冉解釋道:「大學同學聚會有林則睿你肯定不會想去,那高中的你總可以賞個臉來吧?再說了,我們現在單身,萬一和高中的人再續前緣了呢?」
秦冉說錯了。
比起大學的,倪言更不願意去的是高中同學聚會。
大學的倪言在學校里的成績平平無奇,可高中的她不同。
在省重點中學的她也是佼佼者,身為班長,一直是老師口中的模範生。
倪言知道她曾經的同學都發展得很好,見他們等於是面對這幾年來失敗的自己,所以她一直不怎麼和除了秦冉以外的高中同學聯繫。
他們多數知道倪言現在是自由職業,不差錢,但在他們眼中這職業聽著不夠上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