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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3:03:00 作者: 初七見喜
雲清的臉上終於帶上些輕鬆的表情,賀池看著程樾:「暗部的獎賞你看著安排,自去帳上支取便是。」
程樾笑著應了。
雲清又道:「這幾日晏王府上可有異動?」
程樾道:「那日之後,晏王便開始命人暗中尋訪名醫,求解晚來青一毒,同時派了人去往南萸,除此之外,他也派了人監視鄭鴻熙。」
那日連太醫院判都沒能診出沈時予中了毒,賀瀾並不相信鄭鴻熙,卻也知道這毒確實厲害。
他雖然交出邊防圖換了一時的解藥,但是主動權仍然在鄭鴻熙手上,毒一日不解,他和沈時予便一日不得安眠。
他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不會把希望寄托在鄭鴻熙身上,自然會想盡辦法自救。
雲清點頭道:「讓我們的人務必小心,不能被賀瀾的人察覺。」
程樾應道:「王妃放心,他們有數的。」
「嗯。」說完這件事,雲清順口問了一句,「對了,蘇木的解藥製得如何了?」
程樾的神情微不可查地一僵:「這……我也不知道。」
雲清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你們不是就住在隔壁嗎?」
不待程樾回答,雲清接著道:「不知道便算了,我晚些時候去找他。」
程樾悄悄鬆了口氣,告辭退下了。
賀池看著他的背影,眼裡若有所思。
……
正月十八,瑞王離京。
車駕行過主街,百姓們都在好奇張望,有那新來京城的人不解詢問這是哪門大戶人家出行,立馬便能收穫一耳朵的京城往昔霸王的精彩事跡。
新來的年輕漢子總結道:「這麼說,他離了京城,可算是好事一樁了?」
旁邊一直聽著他們說話的大娘插了嘴:「話不能這麼說,瑞王殿下揍過的也都是京城裡的二世祖,和別的紈絝還是不同的,就說那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前些日子還因為爭花娘和別人大打出手,家丁打傷了不少人呢。」
「這麼一說還真是,瑞王殿下雖然惡名在外,卻沒做過欺辱咱們普通百姓的事。」
年輕漢子迷惑了:「這……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大娘笑著道:「好人壞人哪裡分得這麼清,對我們來說,都是得罪不起的貴人。」
年輕漢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探頭再次看向已經走遠的車隊。
車隊走過的街道已經重新被人群填滿,正月里的京城熱鬧非凡,平日裡再省吃儉用的百姓過年時也會大方一回,到城裡逛逛,買些平日裡不捨得吃用的玩意兒。
寒冬未過,街角的布莊裡,新到的棉花依然賣得火熱。
——
回去的一路比來時要好走許多。
越往南走,天氣便越暖和。
早春時節,河岸兩側漸漸有了綠意,到了沃州境內,岸邊更是楊柳依依,桃花盛開,襯著青碧的河水,分外好看。
大船頂層的艙室里,雲清靠在窗邊的軟榻上,打開了京中傳來的暗報。
此次離京,程樾表面上和他們一起離開,卻在半途暗中喬裝摺返京城,有他親自坐鎮,他們對京城情況的掌控便能更加全面及時。
京中,沈時予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回到了朝堂。他醒來後不久便知道了鄭鴻熙用他來威脅賀瀾的事,和鄭鴻熙徹底決裂,只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鄭鴻熙送出的邊防圖幾經周折已經在暗中送到了骨索手裡,延國的軍隊調動得十分頻繁,入侵大瑜的意圖越發明顯,朝中卻還在為了是否要增兵派糧的事爭吵不休。
雲清拿著暗報,眼神飄遠,戰事一起,朝中眾臣定會諫言皇帝立儲,皇帝屬意賀泓,原書里便是召他入京立為儲君,這一世想必也不會例外。
他們的打算便是在賀泓被立為太子後趁亂奪權,掌控局勢後再由賀池親自帶兵出征。
畢竟有這樣的朝廷拖後腿,再好的將領和軍隊恐怕也發揮不出作用,原書中賀池的結局便是佐證。
他們要改變結局,打敗延軍,一併要推翻的,還有這個腐壞的朝廷和昏聵的君主。
……
二月中旬,一行人終於回到封寧。
封寧城門口,白忱溪率領眾官員在城門口迎接瑞王殿下和王妃回城。
此情此景,仿若又回到了五年前他們剛來封寧的時候,只是如今的封寧已與那時截然不同。
街邊的鋪子屋舍早就煥然一新,酒樓客棧林立,連迎來送往的小二都穿著乾淨整潔的衣裳。街上熙熙攘攘,來往的行商眾多,當地的百姓也是肉眼可見的富足。
這幾年來,兩季稻的種植、灌溉工具和肥料的推廣讓寧州的糧食產量翻了好幾倍,普通百姓也能年年有餘糧,而月和布坊的成功,則是帶動了整個封寧甚至是寧州的發展。
月和布坊的女工便是最先富起來的一批人,後來月和布坊又在城外建了工坊,招了許多女工,封寧城內,一時之間都以家中有布坊的女工為榮。
而月和布坊帶來的行商,則是讓封寧的各種鋪子都看到了機會,酒樓客棧紛紛發展起來,寧州其餘的大商人也都努力借著這股風將生意擴展出去。
李老闆眼光毒辣,早早就在月和布坊附近買下鋪子,主動和行商合作,為他的瓷器打開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