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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3:03:00 作者: 初七見喜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
——
兩位王爺回京,京中的氣氛再次變得暗潮洶湧起來,皇帝遲遲不立儲,這次又突然召兩位王爺進京,百官摸不清皇帝的心思,只能暗自揣摩。
賀池剛進京便得了諸多賞賜,眾人又將目光放到了這個之前備受寵愛的王爺身上,這一關注,突然便有人提起:「瑞王似乎還沒有子嗣?」
皇族的子嗣出生後便要載入玉牒,眾人也是這時才發現,寧州竟然一直都沒有消息報上來。
「嘶……你這麼一說,不止是子嗣,瑞王府連側妃都沒有往上報過啊。」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對儲位人選的考量中,子嗣也是很重要的一項,瑞王妃雖是男子不能生育,可側妃誕下的子嗣也可抱到嫡母身邊記作嫡子。
如今瑞王膝下空空,已是落後了其餘王爺一截,難道他真的對那個位置毫無想法?
眾人思來想去沒有結果,甚至已經有人開始猜測瑞王身患隱疾不能生育。
官員們私下的談論都擺到了賀池案上,賀池看著「身患隱疾」幾個字,臉色異彩紛呈。
見雲清在旁邊抿著嘴角,他猛地湊到他面前,冷聲命令道:「不准笑。」
他不說還好,一說雲清便再也憋不住:「噗嗤。」
賀池近距離看著雲清眼底的笑意,惡狠狠地湊上去堵他的嘴,直到把雲清親得受不住地推他他才退開。
賀池有些咬牙切齒地道:「我有沒有隱疾王妃還不知道嗎?」
「咳……」雲清沒憋住,笑意再次爬上了嘴角,賀池忍無可忍地把他抱進內室,準備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沒有隱疾。
雲清昨日剛被他折騰了半宿,這會兒腰還酸著,自然不能由著他來。
他斂了笑意,抵著賀池的胸口,皺著眉道:「我腰酸。」
賀池頂著滿眼燥意和他對視,半晌敗下陣來,伸手去給他揉腰,嘴裡嘀咕道:「就知道欺負我。」
雲清揚了揚嘴角,躺著讓他揉了半晌,才湊過去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賀池動作一頓,有些震驚地轉頭看向雲清,眼里驚疑不定,耳朵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了。
雲清親了親他:「要不要?」
賀池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到雲清紅潤的唇上,喉結劇烈地滾了滾,強做鎮定地點了點頭。
……
雲清躺在床上,他的眼尾是紅的,耳尖的紅也未褪去,嘴唇發麻,後背也發麻,他往後退了退,嗓音沙啞道:「別……」
賀池抬頭看他,臉上都是滿足,手上輕易地拉開了他的衣帶:「禮尚往來。」
雲清拗不過賀池,被迫接受了他的還禮,白皙的指尖插進他的頭髮里,連嗓音都是破碎的。
結束後,賀池端了茶來給雲清漱口,他連頭髮絲都寫著高興,抱著雲清時不時便要湊上去貼一貼,蹭一蹭。
雲清被他蹭得連最後一絲害羞也化為了無奈,他拽了拽賀池的頭髮,正要開口,元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爺,國公府謝二公子前來拜訪。」
來人是謝江知,賀池的舊識,也是他們製冰生意的合伙人,沒有不見的道理。
賀池不舍地親了親雲清,跟他說好一會兒便回來,這才起身離開。
雲清身上發軟,又躺了一會兒才起身,他從書桌上拿起之前沒看完的書時,眼神無意間落在了之前的暗報上,「沒有子嗣難當大任」幾個字落在他眼底。
雲清頓了頓,拿起書坐到了軟榻上。
他神色如常,手裡的書卻許久都沒有翻頁。
——
京城月陽坊有家江南酒館,賣酒的是對中年夫妻,酒館地處偏僻,來喝酒的也多是住在周圍的普通百姓。
今年上半年開始,酒館卻多了一位與其餘客人都格格不入的常客。
戌時已過,酒館裡只剩下寥寥幾人,一名身著青袍的年輕公子掀開厚重的門帘走進來,老闆娘抬頭看到他,笑著招呼道:「公子今日喝什麼?還是和之前一樣嗎?」
沈時予點了點頭,自去尋了一處靠里的位置坐下。
酒館老闆搬了一個炭盆放到桌邊,臉上的笑容憨厚:「公子烤烤手,酒菜馬上就上來。」
沈時予笑著道謝,老闆離開後,他解開身上的大氅放到一旁,嘴角的笑意卻在目光觸及到衣袍下擺的茶漬時淡了下去。
「你為什麼不去?你忘了杜家的幾百條人命了嗎?」
「我把你救回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去給人家當情郎。」
「呵,只想刺殺皇帝?你怎麼殺?把他和他最在意的這天下一起毀了豈不是更簡單?莫不是當了幾年官,真開始考慮起百姓家國了?你可別忘了,是誰毀了你的家。」
……
鄭鴻熙憤怒的質問和刻薄的嘲諷猶在耳邊,沈時予垂眼看著炭盆里跳躍的火光,心緒難明。
他不在乎大瑜的江山如何,更不在乎大瑜的百姓如何,他只是不願將那人親手推上絕路,他的仇他自會去報,他可以眼也不眨地犧牲利用所有人,唯有那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