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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3:03:00 作者: 初七見喜
雲清躺著任由賀池動作,精神也慢慢放鬆下來。
困意翻湧而上,他打了個哈欠,嗓音里多了些睏倦的鼻音:「可以了王爺,快些休息吧。」
賀池應了一聲,藥膏已經塗好,他低下頭輕輕吹了吹,這才把藥膏放回去,又下床洗了手,才吹熄燭火重新上床。
雲清已經完全闔上眼,賀池伸手把他攬進懷裡,心裡也和懷抱一樣被填得滿滿當當。
賀池滿是歡喜地注視雲清良久,才低頭在雲清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滿足地閉上眼睛。
一夜好眠。
次日天剛亮,賀池便睜開眼醒了過來。
饒是昨晚半夜才睡,他也十分精神的模樣。
雲清在他懷裡睡得正香,連姿勢都沒有變,他身上的火氣旺,把雲清整個人都烘得暖呼呼的。
被窩裡獨屬於雲清的香味被熱氣烘得比平時更濃,賀池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看著雲清熟睡的臉,心裡的喜歡滿得快要溢出來。
天色越來越亮,賀池就這樣看了雲清良久,直到不能再拖,才輕輕地把人從懷裡挪出來放好,起身洗漱。
雲清這一晚睡得極香,身側的熱源消失後,他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賀池控制著聲音洗漱完,拉開帷幔時卻發現雲清已經坐起身來。
賀池極其自然地坐到床邊把人抱進懷裡:「時辰還早,王妃再睡會兒吧。」
兩人緊密相貼,昨晚的記憶湧入腦海,雲清覺得耳根有些發燙,他清了清嗓子:「王爺放開我我才能躺下。」
賀池頓了頓,側臉貼在雲清的頸項留戀地蹭了蹭,沒有說話。
雲清被蹭到了痒痒肉,沒繃住笑了起來,又因為賀池這樣近乎耍賴的行為控制不住地心軟,他抬手拍了拍賀池的背:「我起來送送王爺。」
賀池這才放開雲清,雲清起身披上外袍,隨賀池一同出了門。
元福公公已經準備好賀池的行李送了過來。賀池此次是暗中離開,包裹里的東西不多,其餘的會連同金蜀黍的種子一起送過去。
雲清臉上輕鬆的笑意也隨著往外的步伐慢慢消散。
賀池在垂花門前停住腳步。
雲清也隨之停了下來。
賀池看著雲清,眼裡的不舍沒有掩藏,他用手輕輕摸了摸雲清脖子上的瘀青,嗓音低緩:「還疼不疼?」
雲清搖了搖頭。
賀池不放心地叮囑道:「今天記得塗藥,多塗幾次,應當能好得快些。」
雲清點了點頭。
賀池繼續道:「寧州大營的兵力全憑王妃調用,平日裡不要熬得太晚熬壞了身體……」
賀池的絮絮叨叨還沒結束,便被雲清堵住了唇。
雲清閉著眼睛,輕顫的睫毛根部有一點不易察覺的濡濕。
賀池閉了閉眼,反客為主狠狠地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雲清在兩人混亂的呼吸中看著賀池的眼睛:「去吧,萬事小心。」
賀池低頭重重地親了他一口,轉身快步離開了。
像是生怕再慢些便捨不得走了。
雲清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又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屋。
——
賀池離開得悄無聲息,寧州大營再次封閉,沒人知道賀池已經不在封寧。
府衙的官吏們也只能感慨王爺勤勉,為了軍中之事連家都不回。
「王爺一心撲在軍中,不貪情愛,不念女色,怕是子嗣艱難……」
「噓——王爺的家事,咱們還是少管為妙。」
「可這也不僅僅是王爺的家事……」
「那你去說吧,我可不去。」
「你這人,怎麼推我入火坑?」
「……」
孫奇勝從暫代通判到被貶去榴玉縣做縣令也就在一眨眼間,因為什麼他們都心知肚明。
眾人的小心思便全都收了起來,這些話也只是在私下說說,完全不敢在雲清和賀池面前表現出來。
另一邊,白忱溪的身體也終於慢慢好了起來。
青元陪著他逛了幾天後,他便和雲清說了一聲,不用青元陪同,自己騎馬出去轉,偶爾還會來尋雲清對弈飲茶,眼見著精神越來越好,雲清也真心為他高興。
到封寧半個月後,白忱溪終於正式找上了雲清。
「阿清的手下可還缺謀士?」
雲清喜出望外:「自然缺,師兄的意思是?」
白忱溪笑容疏朗,動作灑脫地撩起衣袍行了個大禮,語氣堅定:「白忱溪願為王妃效命,為王府效命。」
雲清連忙上前扶起他,他本以為過去這麼久,這件事已經沒有希望了,他也絕不會挾恩以報,勉強師兄做什麼。
沒想到柳暗花明,師兄竟然真的自願投效他們,對他和賀池來說,簡直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白忱溪道:「阿清,多謝。是因為你,才讓我想通了一些道理,讓我有勇氣重振旗鼓,重新開始。」
「阿清,我信你。」
我相信你,所以相信你選擇的瑞王,信他不會讓我失望。
這天下棋局,怎能沒有他白忱溪的一席之位?
第68章 風禾
白忱溪是景序十六年的狀元, 寧州府衙並無那一年的同科,他化名西桐,搖身一變成了王府的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