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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3:03:00 作者: 初七見喜
賀池卻道:「曾恆川的事,賀泓不一定不知道。」
程樾一怔,轉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真無辜,怎麼會這麼著急地斷尾求生?
說不定不僅知道,還參與了其中也不一定……
程樾搖頭道:「真不愧是那位的兒子。」
「王爺,王妃求見。」元福公公在書房外敲了敲門,為雲清通稟。
平日裡賀池在書房談事元福是不會打擾的,可現在他已經知道雲清在賀池這裡的地位與眾不同,便壯著膽子破例為他通稟。
賀池還沒說話,程樾便滿臉興味地開口道:「快請進來!」
賀池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程樾臉上的興味更濃,這位男王妃,在他們王爺這裡的地位似乎很不一般呢。
雲清這幾日一直讓阿舒在外打探消息,曾尚書貪污一案鬧得很大,百姓們也有所耳聞,是以當判罰結果張貼出來後,百姓們頓時討論得熱火朝天。
阿舒也擠到官府的通告欄前看了榜文,記下來後立即跑回府中告知雲清。
雲清見事情的發展和預料中一致,心中一定。
從開始讓人送信給賀瀾引他去查曾家貪污一案,到後來特意與曾家有了往來,這一切的算計,都是為了讓賀池能有一個機會,奏請離京。
到如今,便只剩最後一步了。
第16章 事成
雲清進了書房,見除了賀池外還有一名陌生的男子,頓時有些疑惑地看向賀池。
賀池介紹道:「這是我母妃的義子,程樾。」
程樾笑著拱手:「王妃安好。」
雲清看向程樾,他的身量看上去和賀池不相上下,穿著一身紅衣,狐狸眼笑起來溫柔又多情,活脫脫一個妖孽模樣。
原書中描寫過賀池身邊有一得力助手,名叫程樾。他被養在程家,和賀池一起長大,最終也隨賀池一起去了前線,埋骨沙場。
之前他一直不在府中,想必是被派出去辦事了,聯想到他剛回來賀池便因為昭貴妃之事酗酒買醉,雲清也大概能猜到他去辦的事是什麼,這樣絕密的事,自然只能交給最信任的人。
雲清笑著點頭見禮,程樾看了看雲清,又轉頭看著賀池,神情古怪地問道:「王爺,你不會真是個和尚吧?」
花魁拋媚眼丫鬟爬床都置之不理也就算了,現在娶了這麼一個大美人卻硬是把人家丟在後院……
越想越不合理,程樾看著賀池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
賀池感覺到程樾往自己下半身逡巡的目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咬牙道:「……滾。」
程樾笑著往門邊走去:「好好好,我這便走了,不會打擾你們的。」臉上的笑容十分耐人尋味。
賀池隨手抓起桌上的東西便扔過去。
程樾輕巧地背過手接住小獅子形狀的鎮紙,笑道:「多謝王爺賞賜。」
說著話便幾步跨出了書房,還順手帶上了門。
雲清看著賀池有些發紅的耳朵尖,輕咳一聲咽下了嘴邊的笑意,
賀池保持著剛才的冷淡臉:「王妃找我所為何事?」
雲清換上正經的表情,他看著賀池,開門見山地問道:「我想知道,王爺可想離京?」
賀池本來閒散放鬆的目光倏地一凜,看向雲清。
雲清神色坦蕩地和他對視,仿佛剛才只是問了一句吃了嗎。
半晌,賀池沉聲道:「若是想,又當如何?」
——
曾家倒了。
曾崇遠為了保曾恆川一命,以爵位相抵,皇上念其功勞,沒有將他貶為庶人,而是收回了開國郡公的爵位,將其貶為開國子。
既是如此,曾家人再住在郡公府明顯已不合規制,曾崇遠考慮到留在京中曾家子弟也難免受人指點,索性上書請求聖上允許自己攜家人搬回祖籍。
承安帝很快便批准了。曾家眾人便在一個不起眼的日子裡,舉家搬遷,離開了紮根二十多年的京城。
曾崇遠拼命掙下從龍之功,而後曾家子弟二十多年來苦心經營,一朝全都化作泡影,舉家離開時除了平王之外竟無一人相送,難免令人唏噓。
只是案子雖然已結,帶來的餘震卻波及深遠,眾人也只能跟著感嘆兩句,便又開始擔心起自己的處境來,再也無暇他顧。
這起貪污巨案牽連甚廣,兩廣折了將近一半的官員進去,京中的情況稍好一些,主要進去的都是戶部的官員,只是和曾家過從甚密的人家卻難免受到彈劾——每逢這種情況,定然會有人藉此機會剷除異己,因此這幾日早朝都是人心惶惶。
這日,朝會開到一半,一位滿臉剛毅的御史站了出來,眾人見狀都繃緊了皮,不知今日又會是誰被參。
吳御史朗聲道:「臣要參奏瑞王與罪臣曾恆川有勾結。」
整個大殿倏然一靜,上首的皇帝還沒什麼表示,賀池便冷哼一聲,呵斥道:「一派胡言。」
吳御史繼續陳述道:「據微臣所知,瑞王府前段時日剛收了罪臣曾恆川送出的兩箱禮物……」
賀池冷聲打斷:「那只是因為內子幫忙尋回了郡公府的貴重物品,曾家給的謝禮。」
緊接著他便話鋒一轉,沉聲道:「吳御史你不明真相便貿然上奏,太和殿可不是你搬弄是非的地方。」
吳御史卻不緊不慢地順著他的話反問道:「王爺說那是謝禮,那可有證據,可有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