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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2:29:30 作者: 江甯
趙珩:……
李玄度猛地回過神來,他推了一把趙珩,起身下塌,咕噥道:「何時學的這般無賴了!」
「先生,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囑咐二哥的呀!」
趙琮嗷的一嗓子,嚇的李玄度腳下一踉蹌,險些沒栽過去。趙珩盯著他落荒而逃似的背影,輕咬著拇指尖,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卻似炸開了煙花。
他剛才……沒拒絕,沒迴避,也沒生氣……趙珩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只覺著這顆心一會兒像是泡在蜜水裡,一會兒又像有隻爪子在撓,輕飄飄的,撩撥的他心神蕩漾。
頂著一泡蜜水,他開了房門。
趙琮半天沒聽到回應,正將雙手攏在眼睛上往裡瞧。房門猝不及防一開,他往前一栽,直直撞進趙珩懷裡,把小腰給閃了。
「我說大哥,你開門前倒是吱一聲啊!」趙琮捂著腰哀嚎。
想到適才若不是這小子嚎那一嗓子,他這會兒或許已經在玄度那雙小鹿一樣慌亂的眼睛上淺啄一下了。雖然他也未必有這個膽子,但萬一呢!
這麼一想,趙珩臉色就落下來了。拎著趙琮的後衣領將人丟出去老遠,『啪』的將房門一關。
「大哥!我腰疼呢!」他扶著腰一瘸一拐的找芳唯告狀:「大姐你瞧,我原以為大哥今兒沒罵人是改好了呢,合著是跟這兒等著呢。」
「誰讓你去擾先生清淨了。」芳唯道:「送信又不急於一時,偏你急急忙忙的,你這毛躁性子可要收斂些了。」
趙琮手搭涼棚望望天兒:「不能夠啊,這都快傍晚了,先生可從不在這時候睡覺的……」
正當他兀自嘟囔的時候,房門又開了,趙珩手裡捏著封信沖趙琮喊:「滾過來,把信拿去。」
趙琮:……
……
原本不覺得什麼,這會兒和趙珩共處一室竟覺得哪哪兒都彆扭。李玄度坐在裡間床上,雙手撐著床沿時不時往外間看一眼。見趙珩老神在在的躺在塌上,翹著二郎腿,好不悠閒。
他心裡貓撓似的,也說不清楚剛才是一種什麼感覺。但他很明確的知道,自己並不排斥和趙珩有肢體上的接觸,甚至他還很喜歡肌膚觸碰時從皮膚透進骨血的絲絲縷縷的感覺。
李玄度將手掌搭在心口,目光渙散復又重聚,反覆幾次,他喃喃開口:「情不知所起……」
他雖舔活六十餘年,但並未經人事,所以他不懂。但自幼修習巫術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凡事順心而行。既然不懂,那便放任自流,總有一日會明白的。
只是道理歸道理,真正落在實處還是讓他一時難以自處,只覺著這房間如同一個巨大的蒸籠,快要將他蒸熟了。
「咳嗯。」李玄度咳了一聲,起身踱步出去,手剛搭在門框就聽趙珩問:「玄度去哪兒?」
「我去給元煦元曜做面具。」
趙珩應了一聲:「我也去。」
李玄度牙疼:……這還躲不開了。
易容術是江湖人慣用的小伎倆,李玄度手段更高明些,面具做的薄如蟬翼,貼在臉上嚴絲合縫,便是仔細去瞧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這面具可用七日,出門時帶上,用不著時揭下來平攤開晾著便可。沾水不化,只是怕火,在外行走時仔細些。這兩日尋空我再做兩張備著。」
趙琮眼珠子都快貼在姬元曜臉上了,他嘴巴張的老大,激動的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先生,你有這手絕活居然不教我!」
李玄度用帕子擦手,聞言瞥他一眼:「平日裡又用不上。」
「現在不是就用上了麼!」趙琮舔著臉道:「先生你教我唄,我肯定好好學!」
「昨日教的文章會背了麼?」
一提這個趙琮就把腦袋一縮,慫了。過了半天,他支支吾吾道:「先生,若是我通篇背下來,你是不是就肯教我了?」
李玄度見他小心翼翼,眼神里還含著些許希冀,倒也不拿喬,爽快應道:「可以!」
趙琮當下就跑了:「我這就去背文章!」
芳唯撲哧樂了:「早卻不見他這麼用功。」
「為了喜歡的東西費點心思也是值得,凡事若得到的太輕易,總是不懂珍惜。」李玄度道。
趙珩將這話在心裡反覆琢磨,豁然開朗。心說玄度這是在點他呢,他還要更加用心才是。
姬元煦聽了這話也陷入沉思,他小心的看了眼芳唯,心裡也暗暗打定主意,便是前方千難萬難,也要抱佳人在懷,終此一生,此情不渝!
做完這些,李玄度倒是施施然回房睡覺去了,徒留兩個小男人冥思苦想……
第86章
秦陽城外二十里有大片良田,間或有幾個佃農坐在地壟間閒聊。自山上俯瞰,碧綠萬頃,甚是舒爽。
趙琮在半山腰搭了個架子攏了堆火,正在烤山雞。
「我說兩位師兄,看什麼呢看這麼久,我山雞都快烤熟了!」
姬元曜回頭笑道:「大哥在看飛虎脛的地形,不愧是秦陽城門戶,關隘險要,易守難攻。」
趙琮就道:「地勢再險要那不也廢棄了麼。」
「並非如此。」姬元煦道:「雖無駐軍把守,但若遇緊急之事,秦陽官府有權向上奏請調撥軍隊。必要時可直接調派城守府府兵接手飛虎脛。」
趙琮就不懂了:「既然城守府有權限,那為何偏要龍虎幫點頭呢。城守大可隨便找個由頭占了飛虎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