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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0:46:56 作者: 九流書生
    因為這次的對手,是死神,我們都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快完結了,完結後我就去寫一個小獅子的萌文來治癒一下!感謝在2022-03-30 21:09:14~2022-03-31 00:09: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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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5章 十惡不赦——江一航(3)

    齊哥死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正在整理一些和齊哥相關的東西,然後我就得到了這個消息,我覺得自己像是誤觸了一個惡作劇, 但也可能是幻聽, 太離譜了, 真的太離譜了。

    但, 這次不是。

    所有的一切僥倖都粉碎在了他的屍體面前, 如果不是法醫說這個是他的屍體,我是絕對無法相信這是他, 我記憶里的他帥氣, 俊朗, 桀驁不馴,眉眼之間都透著野性, 即使是他生病了, 那也是蒼白而冷漠的。

    絕不是像這個躺在太平間裡, 面目全非的屍體,我幾乎咬著牙看的, 我看到他的胸骨都斷了,我看到他渾身上下熟悉的衣服, 看到他身上殘留的傷,我幾乎不敢想他到底是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迫切地想要從這個噩夢裡逃離出去。

    這一定是一個噩夢, 我只是幾天沒見他,我只是想著怎麼才能挽回他, 我只是……他怎麼可能就這樣,連一點點的機會都不給我。

    但即便我再如何想要從這個噩夢裡掙扎出去,我瘋狂地想要逃離這裡, 但最後都還是被迫接受了,我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那樣無法形容的疼痛幾乎要把我折磨死。

    我不記得我當時是什麼反應了,但是後來聽人說,我想是瘋了一樣。

    我想我真的是瘋了,我還不如瘋了,或者說,還不如死了。

    我以為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很多年,但實際上連一秒鐘都是奢求,我甚至還沒求到他的原諒,而我全身上下和他有關的,只剩下那張照片。

    對,那張照片,那張我曾經得意洋洋,但最後卻成了斬斷我和他之間所有聯繫的照片,我恨那個照片,可這卻是我擁有的唯一一張和他的合照。

    說起來諷刺,把他當做替身去照照片的人是我,後悔的人還是我,就僅剩的照片,在照片裡的身份,他還不是他自己……我整個人都接近崩潰。

    當初左林去世的時候,我以為我會崩潰,但是我沒有。

    我曾經以為我失去左齊之後,我會無所謂,但當這一天到來時,我才意識到,這幾乎要了我的命,我意識到以後我再也找不到他了,就算我跪在地上祈求,就算我磕頭磕到死,我都再也看不到他,甚至連他厭惡的眼神都看不到了。

    原來比愛恨更恐怖的距離,就是生死,誰也無法跨越,但是為什麼死的人是他,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我幾乎是渾渾噩噩,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回憶起來那段時間的時候,我爸媽告訴我說左齊的葬禮已經結束了,但是沒人知道他葬在了哪裡,他的父母,陸橋,沈佳佳,我所以為知道的人結果都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笑,我們都輸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贏家。

    因為他不在了,他真的不在了,我他媽真的失去他了……我真的……我真的失去他了……

    我坐在地上,靠著牆,抱著那張僅剩的照片,像個已經瘋了的人,蜷縮在這個角落裡,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做才能再次見到他,我是真的太想他了,我真的太想他,我想見他,一次也行,求求了,讓我見他。

    我想他……我想他想的快要瘋了。

    「一航,他已經走了,你別這樣……」

    「你讓他瘋!他現在和一個瘋子有什麼區別!」

    我聽到爸媽的哭泣聲和吼聲夾雜在一起,但已經沒力氣去分辨,我只是迫切地想要看到齊哥。

    我要見到他,我一定要見到他,我也必須見到他……我這輩子就是想要他一個人,我誰也不要,誰都不想要……我想見他。

    我去旁聽過這個案件的審判,我看到那個兇手被判處了死刑,我看到那些從犯的臉從我面前經過,我看到那個叫做王樂樂的,他是最直接,也是最根本的原因,但是他只有十五歲,他沒有滿十八歲,他判不了死刑!

    他判不了死刑!

    我恨死了,如果我當時手裡有一把刀,我恨不得將那把刀狠狠刺進他的喉嚨里,我幾乎想要將他碎屍萬段,但我什麼都沒有,旁邊是法警,身前是法官,未成年就像是放在他頭上的一塊免死金牌,他從我的面前經過,臉色露出了一絲憔悴和掩藏不住的僥倖。

    我他媽的……我他媽的要殺了他!

    我看到沈佳佳的尖叫和嘶嚎,我也看到了法警們警惕的眼神,我很清楚我不能像沈佳佳那樣,我的冷靜,我要冷靜下來,我要想辦法在他十八歲之後。

    送他一份大禮物。

    我要他後悔自己到了十八歲。

    他今年十五歲,高一,三年後才是十八歲,又是一個高考的美好年紀,但他和其他人不一樣,王樂樂他不配,他手裡沾著齊哥的血,他身上背負著齊哥的命。

    我會站在他十八歲的這一端,等著他來。

    三年,我找到了我未來三年唯一的方向和目標,我近乎頭腦放空,又十分冷靜地離開了法院,我在近乎歇斯底里的瘋狂之後,又找到了一個曲折的,但是是唯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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