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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0:26:24 作者: 將欲晚
    結果一說完就後悔了,應該裝睡來著。

    因為她背對著景立,景立也瞧不出她的異常,他走到床邊將帷幔解下,然後就要吹熄蠟燭。

    感覺到身邊的被褥陷下去,青嫵掩飾著補救,「我要睡了。」

    唰——房間陷入黑暗。

    青嫵咬住嘴唇,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別想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人撈起來。

    景立的大手握住她的腰,另一隻手伸進她的被子裡,精準的按住她的小腹。

    「是不是胃疼?」

    青嫵沒說話。

    景立的聲音明顯的不悅,「敢瞞著我?又想挨罰是不是?」

    第119章 哥哥,抱(一更)……

    119.

    嘴上說的凶, 實際上動作最是溫柔不過,又喚人叫了寧義來。

    夜已深,二更的梆子都敲過了好半晌,寧義早就換了寢衣睡下, 這會兒只能匆匆披了外衣, 即便如此, 還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等寧義來的時候,景立把青嫵抱到自己膝上躺著, 攬著她,輕輕給她揉著痛處。

    房間內一片安靜, 青嫵抿了一下發白的唇, 「王爺……」

    景立動作沒停,卻沒有理她。

    青嫵換了個稱呼,「遇宸哥哥。」

    景立不為所動。

    青嫵頓了頓, 乾脆自顧自地解釋了起來,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就是覺得, 今天大家都太累了,不想再折騰了。」

    她舔了舔嘴唇,看著景立冷峻的側顏, 有些委屈地說:「胃痛而已, 不是很嚴重,明天吃點東西就會好了。」

    景立垂眸看他,終於說了第一句話,「所以,你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

    青嫵當即哽住,沒想到這才是景立捕捉到的重點。

    濃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眨了眨, 她無辜地看著景立,也學他一言不發。

    景立和她做了一年夫妻,如何瞧不出她眸中的心虛,但也沒有立即發難,只是在眸底藏住了一抹審視的嚴厲。

    青嫵被他這眼神看的脖根發癢,連忙轉過頭去。

    好在寧義很快就到了,將青嫵從水火之中解救。

    他從藥箱裡掏出一塊絲帕,走到床邊要為青嫵診脈。

    青嫵撐著身子想從景立的腿上滑下來,沒想到景立手臂一緊,將她整個人箍住不讓她動,「就這麼診。」

    青嫵有些不好意思,雙頰燒紅,可是因為臉色慘白,看不出什麼害羞來。

    她掙扎不得,乾脆認命。

    景立既然堅持,寧義也不好說什麼,他低下頭,不該看的不看,然後把絲帕搭到青嫵的手腕上,手指按著脈搏,開始診脈。

    「回主子,王妃沒什麼大礙,就是一天沒有吃東西,胃裡太空了。叫人煮點溫熱的米糊喝一些,可以暫緩痛感。」

    和景立預料的差不多,但他仍有疑問,「從前好似不會這樣,怎麼突然就開始胃痛了?」

    青嫵一直都不是很愛吃東西,一日三餐照常吃,其實也吃不了多少,也有膳食不規律的時候,但好像從來沒有胃痛過。

    寧義卻忽然頓住,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立即回答。

    景立見他神色不對,還以為是青嫵別處還有些問題,當即皺眉,「怎麼回事?」

    寧義無聲嘆了口氣,為此時還懵懂無辜的青嫵默默念了一句經,然後才回道:「回主子,王妃應當是上次在西南的時候,一連七八日都沒有吃什麼東西,餓壞了胃,所以才會留下後遺症。」

    西南?

    景立眉頭緊鎖,臉色甚是難看。

    他們從西南已經回來一個多月了,他卻半點都不知道這件事,兩人明顯是將他蒙在鼓裡當傻子。

    怒火從心底升起,但是當著寧義的面,倒是也沒說什麼。

    青嫵也有些緊張,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寧義和自己囑咐的事,手指不自然地摸了摸手臂上早已不復存在的疤痕。

    生怕寧義會把自己割腕放血的事告訴景立。

    好在寧義還記得兩人的約定,並沒有說,只是有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景立很認真地聽完,然後揮手將寧義打發出去,然後吩咐人去煮養胃的米糊,之後房間再度恢復安靜,景立沒有再開口。

    青嫵感覺到他的怒意,已經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沒想到景立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是背對著景立坐在他的懷裡的,這會兒忍不住轉頭去看景立的表情,卻沒想到他的神色如常,更是莫名心虛。

    總覺得眼下好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她心臟跳動,緊緊貼在景立的身上,景立伸手攬住她,故作不知地問:「怎麼了綏綏,心跳的怎麼這麼快?」

    青嫵抿了抿唇,仰頭,「你,生氣了嗎?」

    景立輕笑,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這麼怕?」

    青嫵垂下眼睛,聲音小小的,「我不想你擔心。」

    景立無奈,俯身,用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垂落的長髮飄在兩人之間,蹭的人痒痒的。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恨恨,像是掐住了誰的尾巴,卻什麼都做不了。

    「知道我會生氣,也還是要瞞著。」

    他想到方才寧叔說的話,問:「寧叔說你是在西南留下的病根,回京之後疼過幾回?怎麼都不告訴我?」

    青嫵聽出他語氣中深深的無奈,她小聲辯解道:「我就是不想讓你擔心嘛,你每天都那麼累,我不想讓你再因為我的事費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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