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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0:26:24 作者: 將欲晚
後來在董岸的山寨上,青嫵也幫著一道去給受了傷的百姓敷過藥,因此流程動作還算熟悉,上手很快。
好在傷員不算很多,加一起也不過十來個,青嫵一個人包紮了六個人。
都是年輕的軍中兒郎,驟然見到這般好看的女子,蒼白的臉色都不自覺的染上了紅暈。
有一個臉皮格外薄,傷在胸口,怎麼都不願意脫衣裳,青嫵無奈,她解開一團紗布,然後說:「我閉上眼睛,不看你總行了吧?」
人家姑娘都沒說什麼,大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一陣鬨笑聲中,那人紅著臉把衣裳解了下來。
只不過他也不知道是從哪摸爬滾打出來,臉上除了泥巴就是鮮血,紅臉也看不出來。
其實青嫵也有些羞臊,平時讓她去摸景立的胸口,她都臉紅不願意呢。
可是在看到他胸口上小臂上的一道刀傷之後,青嫵也再顧不得扭捏羞澀了,她取了一旁已經被碾成泥狀的草藥,輕輕給他塗抹。
縱使已經很控制力道,但還是讓這小將士疼得身子狠狠一顫,青嫵察覺到他的疼,連忙安撫道:「很快就好了,再忍一下。」
她的聲音很輕,語氣也溫柔。
小將士髒兮兮的臉仍就瞧不出表情,反倒是耳尖紅了。
他啞著聲音說了一句,「謝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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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嫵這邊忙碌了起來,景立這邊亦是快馬加鞭,幾乎沒有半點喘息的機會。
好不容易拐上官道,宣禹看了看天色,駕馬,又往前走了兩步,「主子,那邊有個茶攤,要不要找口水喝?」
景立這一路奔波,也的確是有些口乾舌燥,他點了點頭,放緩了速度,和宣禹一併往前頭的茶攤上走去。
寫著「茶」字的小旗掛在半空中飄搖,然而茶攤卻是被人砸了個稀巴爛,不知道此處曾經發生過什麼。
宣禹一愣,翻身下馬,有些不甘心地在一片混亂中翻找了片刻,只是這鍋碗瓢盆裡面都沒有水。
宣禹有些遺憾,卻忽然瞟見角落裡有一個水缸,正被堆放的柴火蓋著,他撥開柴火堆,掀開水缸的蓋子,果然看見裡面還有半缸水。
柳暗花明。
宣禹壓著嗓子,從旁邊撥拉出一個相對乾淨的水瓢,去舀了一瓢水。
他雖然已經渴的嗓子冒煙,卻強忍著沒喝,走過去遞給景立。
景立也已經下了馬,他接過水瓢,正要喝,然而將要觸在唇邊的那一刻,手上動作卻倏地頓住。
跟著手腕一翻,整瓢清水傾瀉而下,被潑在地面。
噼啪一陣輕響。
那水好像在那一瞬間燒開了似的,碰到地面的時候,忽然就汩汩地冒出了泡。
水裡有毒!
並且還是劇毒!
景立眼睛一眯掃向周圍,宣禹也在那一瞬間反應了過來。
他手指往腰間一暗,輕薄但銳利的軟劍一下子握在手裡,景立往旁邊一伸手,從馬背上取下一把長劍。
兩人背抵著背,手握兵器格擋在胸前,慢慢地轉向周圍。
周圍一片安靜,整條官道上都沒有一個人。
景立眉心輕蹙,忽然往後偏了偏頭,飛快地和宣禹說了幾句話。
宣禹輕輕應了一句是。
「一、二……」
景立薄唇輕啟,不緩不慢地報出兩個數字,等數到三的時候。
宣禹忽然飛身往後一跳,就在他跳開的那一瞬間,景立猛的轉身,長劍橫著摸過去,倏地一下將牆角的水缸削開!
土窯瓦片和半缸水交織崩裂,景立長腿一掃,剩下的缸底托著堪堪還剩下的一半水,整個飛濺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景立的腿風太猛,多半飛濺出來的水花都潑到了不遠處的灌木叢里。
噼噼啪啪一陣水珠落地的聲音,好像連成片的雨滴。
周邊的灌木叢動了動,一陣風吹過,捲起泥沙,發出簌簌的聲響。
跟著下一刻,二十來個蒙面的黑衣人從灌木叢中跳出來,他們各個蒙著面,手裡拿著長劍或是長刀,磨刀霍霍,朝著景立和宣禹逼近。
方才那半缸水幾乎全部潑到了他們身上,有幾個露出的眉毛和額頭都有隱約被灼傷的痕跡。
沒有喝下去,只是碰到了一下,就有這麼大的毒性。
宣禹看在眼裡,想到方才那一大瓢水都差點灌進自家主子的喉嚨里去,更是後怕不已。
他握著軟劍的手腕動了動,默默挨近了景立一些。
景立眼眸深邃,沒有動,就定定地看著這群黑衣人逼近。
他們只有兩個人。
而對方卻有二十來個。
二對二十,怎麼看都沒有勝算。
強闖若是不行,就只能智取。
景立手腕轉了轉,握著兵器的手指愈發收緊,拇指輕輕拂過劍柄。
對面的領頭人一個瘦高男人,蒙著面,只露出一雙黝黑的雙眼。他敏銳地瞧出景立的動作,立刻揮了揮手臂。
他沒出聲,但是旁邊的人卻已經看懂了他的意思。
頓時,二十個人盡數蜂擁而上,直接撲向景立和宣禹。
宣禹一腳一個,霎時便加入了戰鬥。
他們就算躲閃也完全來不及了,景立劍尖一挑,轉身抹了最前面撲過來的人的脖子。
人多,但是功夫不算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