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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0:26:24 作者: 將欲晚
景立並不意外,「咱們這位皇帝最好面子,你還不知道嗎?」
宣禹很是不忿,「他不過是仗著您低調罷了,自己在外面引導輿論。」
景立說:「景卓不是傻子,相反,他是聰明的過了頭。」
景立冷嗤一聲,手指描摹著手邊杯盞的輪廓。
「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他明明知道我沒有爭皇位的念頭,卻仍是不願放過我。」
宣禹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尋常,「主子……」
景立掀開杯蓋,淺淺地抿了一口,「放心,自保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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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午,景立都在看最近一段時間攢下來的密信,等全部看完之後,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眶,發現外間的天竟然都黑了。
「來人。」
景立疲憊地喚了一聲。
有人守在門外,聽到動靜立刻推門進來。
「主子。」
景立問:「什麼時辰了?」
「已經過了用晚膳的時候了,屬下怕打擾您,便讓人在爐子上一直溫著呢。」
景立也的確有些餓了,「送過來吧。」
「是。」
飯菜很快擺上來,景立看著這滿滿當當一桌子的菜,有些頭疼地問:「王妃用過晚膳了嗎?」
「應當是用過了。主子,要請王妃來嗎?」
景立想了想,說:「請寧叔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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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寧義被請到了景立的書房,看著景立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不由得蹙了蹙眉,「主子現在才吃飯?這麼晚了,對身子很不好。」
景立早早習慣了他的絮叨,根本沒理會,開了另一個話題,「聽宣禹說,這兩天您又出門了?去尋藥了?」
寧義看著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自然。」
景立說:「可有什麼新的發現?」
寧義搖了搖頭,有些頹喪地嘆了一口氣,「還沒有。」
景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我倒覺得,最近這兩日,我的精神好像好了一些。」
寧義卻沒有回答景立,蹙眉盯著他,好似是在看什麼稀罕的事物。
縱使景立這般不動聲色的性子,也被他盯得有些頭皮發麻。
他忍不住問:「怎麼?」
寧義捋著花白的鬍子,「主子什麼時候對這些事開始關心了?」
景立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似的,擰眉反問:「我自己病,不能問。」
寧義說:「自然沒有不能。只是主子中毒這三年來,哪裡有像今日這般關心過,今天突然問起病情,難道您想通了?」
景立被他問的一噎,冷冷地瞪著他不說話。
如果是宣禹,一定會很知趣的閉嘴。
但是寧義偏偏半點都不知趣,刨根問底,「屬下聽說主子這兩日都是宿在王妃那,總不成是因為王妃所以想通了吧,想要好好解毒了?」
景立抬眼,半晌吐出一個字:「滾。」
寧義知道他的耐心有限,不再說下去,在他真的發火的前一刻起身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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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寧義離開的背影,景立頭疼地揉了揉眉角。
原本想問的話也咽了回去,根本沒機會問。
眼看著天色漸晚。
景立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要去文斯閣看看青嫵。
像今天晨起那般尷尬的事,他實在是不想再經歷了。
猶豫半晌,還是放心不下,他起身往文斯閣去。
不想到了那的時候,文斯閣連燈籠都全熄滅了,景立蹙眉,正要走進去,就見宣靈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朝他走過來。
「主子。」宣靈看到他好像半點都不意外。
「王妃呢?」景立問。
宣靈說:「王妃已經睡下了。」
她回身看一眼緊閉的房門,「臨睡前特意交代,誰來都不許開門呢。」
還會有誰來。
不過是他罷了。
景立笑了一下,有些無奈,「好。我不進去了,你守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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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日,景立都沒有見到青嫵,每次想去文斯閣,總是被各種各樣的理由給退回來。
後來,景立乾脆只一天三遍地派人去宣靈那問一問青嫵的情況。
這日,青嫵正在用午膳,宣靈在旁邊一邊給她布菜,一邊試探的問:「王妃,這兩日睡得好嗎?」
青嫵哼一聲,「誰叫你問的。」
宣靈嘻嘻一笑,不說話。
青嫵心裡雖有氣,但是到底也是關心他的,於是問:「王爺的傷勢好些了麼?」
宣靈答:「應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王妃放心,有寧叔照顧著王爺呢。」
「嗯。」
已經慪了幾天的氣了,青嫵自覺自己其實已經有些過分了,她看著桌上的瑤柱湯,說:「一會兒給王爺送過去一些。」
宣靈卻笑了笑,「謝王妃惦記,王爺今日出門去了。」
「出門?」青嫵一愣,「去哪了?」
宣靈說:「再過兩日就是遇寧長公主的生辰,王爺不便出席生辰宴,特意提前到公主府去送生辰賀禮。」
「原來是這樣。」青嫵發現,自己竟一點都不知道景立在幹什麼,只能每日通過宣靈的口,了解那麼一些。
可就算是這些,也不過是景立想讓她知道的,她才能知道。
就連他親姐姐生辰這等事,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