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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0:08:57 作者: 我要成神
    日子就這麼悄然的流走,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紀清秋洗了把臉,清醒了許多。

    昨日,她又再次夢見了那些小時候的經歷。

    只不過在之前的基礎上,出現了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和她的遭遇類似,但是卻看起來要比她堅強許多。

    紀清秋忘記了夢中小男孩的容貌,也忘記了他說的話,甚至不知道這個小男孩究竟只是存在於她的夢中,還是在現實中真實存在的。

    她的記性一貫不好。

    記不得這些事情倒也正常。

    但是不知怎地,小時候受過的那些傷害卻存留在了她的腦海中,從未忘卻。

    距離上次自己下定決心想要改變自己的性格已經過去了一個周。

    紀清秋在前三天試圖讓自己變得合群,變得開朗,經過嘗試之後,仍舊發現自己還是走不出心中的桎梏。

    她對人群終究是牴觸的,不是靠一個喜歡的人便能解決的。

    因此,她放棄了。

    她本就不應該被世界所接納的,也不應該被喜歡的。

    她想到了高一的時候,同班同學因為她考了班級里第一,說她是抄的別人的試卷。

    她本是不知道他們的議論的,知道成績那刻激動興奮不已,班裡的同學也以驚艷的目光望向她。

    紀清秋那時那刻是滿足與自信的,是興奮而激動的。

    可是不到一個周的時間,她便聽到她的同宿舍的小姑娘同班級里的同學說她在宿舍根本不看書,試卷一定是抄的別人的。

    紀清秋碰巧從旁邊走過。

    舍友見到她的那刻,立刻閉上了嘴,和她在一起走的那個同學有些尷尬的裝作沒看到她的樣子朝前走。

    她那刻才明白。

    不管她做了什麼,總會有人厭惡她。

    和事情沒有關係,別人討厭的僅僅是她這個人而已。

    紀清秋沒有再同那個舍友主動說過一句話。

    那位舍友也從未給她道過歉。

    她開學第一場考試之所以能考第一,不是她聰明,而是她在上高中之前上了預科班,老師教的那些東西她是學過一遍的,因此,再聽第二遍的時候,僅僅是查缺補漏。

    而且高一的東西大多數是基礎內容,並沒有涉及太深的東西,淺顯的內容紀清秋的學習能力還是可以的。

    但是她沒有再解釋,很多東西她也不想去解釋。

    家裡的環境讓她覺得解釋是一件很多餘的事情。

    就像是幼兒園時,她的被子被老師強行撕壞,母親說要去找老師理論,父親說一定是她惹老師生氣了,老師才會撕被子。

    就像是小時候,她因為被冤枉偷鉛筆盒哭著回家,父親並沒有去找老師理論,而是說她一定是做的不好,才會讓老師懷疑。

    就像小時候因為發燒,再一次考了全班倒數,父親恨鐵不成鋼的,在她發燒好了之後,揍了她的屁股。

    父親有時候會問她為什麼身邊沒有朋友,是不是整日都擺著一副苦瓜臉,像是誰都欠你二百塊錢似的。

    因此,在很小的時候,她習慣了不去解釋,也習慣了去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她試圖變成父親眼中最驕傲的孩子。

    可是,紀清秋發現,無論做什麼,她都從未被父親誇獎過。

    即使坐到了他所說的事情,他仍舊會繼續打壓她。

    家庭和學校的環境,讓她養成了這樣的性格。

    她厭惡自己的性格,也厭惡自己,可是卻像是掉入了深淵,爬不出去,改變不了,只能任憑自己繼續向下墜落。

    勇敢(一)

    「紀清秋,你是個傻的?」

    紀清秋的胳膊被拽了一下,緊接著一個籃球從她身側重重的砸到地上,發出「彭」地一聲。

    紀清秋回神,胳膊被拽的有些疼,她往後退了一步,試圖掙脫他的手,但未成功,紀清秋沒敢抬頭,「謝謝。」

    這聲音卻帶著幾分低啞。

    差點撞到她的籃球不知滾到了何處,男生拉著她胳膊的手終於鬆開了一些力道。

    「同學,剛才不好意思,籃球脫框了。」大概是方才那個不小心脫手的男生過來道歉。

    紀清秋搖了搖頭,仍舊沒抬起腦袋,道:「沒事。」

    「兄弟,以後打籃球看著點兒人。」沐霖聲音帶著幾分簿怒說道。

    站在他對面的男孩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去撿球去了。

    紀清秋又道了聲謝,掙脫了他的手,抱著物理練習題準備朝主席台的方向走。

    沐霖將手中的籃球扔給了旁邊的蔣雲嶠,「哥們,你們先玩著。」

    「沐霖,你不是吧?這麼重色輕友。」旁邊圍觀一切的幾個哥們頗為不滿的道。

    「滾滾滾。」沐霖沒再理會兒旁邊的聲音,大步走向紀清秋。

    他今天上課的時候就覺得這姑娘情緒不太對,沒想到走著路都能走神。

    她今個如果沒有碰倒他,估計真的會被籃球砸到。

    而且就她這柔弱的小身板,估計會被砸傷,脾氣又這麼好,估計連責怪人家都不會,到時候又要自己躲在角落裡哭。

    沐霖跟在她身後,見她手一撐坐上了主席台,他也坐在了她的身邊。

    紀清秋似乎一路上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見身邊多了個人,才抬頭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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