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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9:50:14 作者: 撒空空
    雲向晚只感覺自己被迅速拉入了別墅裡面,隨後,她雙臂被人緊握著,按在了鐵門上。

    此時已是深夜,房間內沒有開燈,四下都是幽暗。而在那濃郁的黑色里,雲向晚只能看見霍輕寒的那雙眼睛,黑亮冷然,如同壓城的黑雲,要將人席捲。

    這一刻,他就像是黑夜密林中的猛獸,渾身充滿了攻擊性。應該是足以讓人膽寒的,可是雲向晚卻一點也不怕。

    她平視著他,目光坦然,唇角似乎還抿出了一個微翹的弧度。

    霍輕寒最終妥協了,他開口,聲音暗啞,略帶倦意,似乎是在內里經歷了長久的掙扎:「彭霄孝不是好人。」

    「我知道。」雲向晚的聲音卻明晰而寧靜。

    「那你還要跟他在一起?」霍輕寒眸色滾動,如同即將襲城的風沙。

    雲向晚的臉很小,輪廓線條柔和,但是此刻她的聲音,卻一點都不柔和:「請問,你是我的誰?我跟誰在一起跟你有關嗎?你有資格管我嗎?」

    黑暗之中,雙方的呼吸都靜止。霍輕寒眸內的風沙瞬間止息,如死城一般寂靜。

    是的,他是她的誰呢?他根本就沒有資格管她。

    霍輕寒本來握住雲向晚肩膀的手,就這麼無力地放開了。隨後,他退後了一步。

    而雲向晚在看見他的退後之後,嘴角噙出了一個略嘲諷的笑:「對了,我的臥室和你的臥室,好像是相對著的。我和彭霄孝今晚的動靜可能會比較大,我建議你要麼就出去住,要麼帶個耳塞吧,不然……」

    雲向晚沒能把話說完,因為霍輕寒突然出聲,制止了她:「雲向晚!」

    其實霍輕寒的理智不斷地告訴著自己,雲向晚是不會這麼做的。

    可是男女之間的事,理智又能存在幾時呢?

    霍輕寒沒有辦法聽見這樣的話,他不允許雲向晚這麼糟蹋自己與那樣一個糟糕的男人在一起,同時也無法想像她會和另一個人耳鬢廝磨。

    他聲線低沉,有著明顯的怒意,近乎於威脅的吼。

    等吼完之後,霍輕寒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對——他從來沒有對雲向晚這麼大聲過。

    雲向晚的眼眸里,映著幽幽月光:「霍輕寒,你是在凶我嗎?」

    霍輕寒喉結微動,微垂下眼眸,啞聲道:「對不起。」

    雲向晚伸出手,用力地捶打了下霍輕寒的胸膛。

    她手上的力氣很重,但聲音卻很輕:「霍輕寒,你還好意思凶我?」

    其實她的拳頭並不重,可是卻像是砸在了他的心臟上。

    霍輕寒的聲線壓得極低,像是被刀割過,聽著便有種疼痛的感覺:「晚晚,對不起。」

    雲向晚並沒有接受他的道歉,而是繼續拍打著他,幅度更大了一些:「霍輕寒,你有什麼資格凶我?!」

    霍輕寒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道歉:「對,我沒有資格……對不起。」

    雲向晚拍打霍輕寒胸口的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重。到最後,她聲音里甚至有了哭腔:「霍輕寒,你就這麼一走了之,你憑什麼凶我?!」

    眼見著雲向晚手臂動作越發大,霍輕寒伸出手掌,把她抱住,按在了懷裡,柔聲道:「別打了,小心手疼。」

    霍輕寒自然知道,雲向晚那次在大嶺山爬山時,不小心摔倒,手肘有輕微扭傷,雖然平時沒什麼,但用力起來還是會有一些隱疼。

    他不怕自己疼,他只是怕雲向晚疼。

    他抱著她,抱得那樣緊,緊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每一道心跳。

    可是雲向晚才不要感受到,一次次地不告而別,他根本就是沒心的人!

    雲向晚開始掙扎著,聲音拔高:「霍輕寒我告訴你,不管你跑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我會在你旁邊的屋子住下,和其他的男人交往,你以後都沒有資格管我了!」

    雲向晚形容出的畫面,像是尖刺,攪動著霍輕寒的腦髓,令他痛不可當。

    他只能更緊地抱住雲向晚,她的掙扎也更烈,慌亂之間,也不知怎麼的,兩人就倒在了沙發上。

    激動之下,雲向晚杏眸里有著水光,她繼續高聲道:「你想讓我找個完美的男人是嗎?我偏偏不要,我就是要找吳與之,找彭霄孝那樣的男人,不,我要找比他們壞一千倍一萬倍的男人!我才不要按照你給我規定的軌跡生活!」

    霍輕寒不想再聽了,他想要捂住雲向晚的嘴,他不要再聽她說出這些可怕的計劃。

    不管她跟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光是想一想,那個畫面便足以令他瘋狂。

    雲向晚穿的是高腰T恤,躺下時,纖細的腰肢暴露在空氣當中,白皙柔軟,在窗外路燈的映照下,如羊脂白玉,不盈一握。

    像是段,柔軟的白月光。

    霍輕寒雖然捂住了雲向晚的嘴,可他到底不敢太用力,她的聲音仍舊可以從他的掌心之中溢出。

    「你以為自己離開了我,有多偉大是嗎?好,既然你偉大,我就成全你的偉大!我會跟其他的男人,在你面前牽手親吻,做各種親密的事情!我要讓你看著,卻制止不了!霍輕寒,我這輩子都會纏著你!」

    霍輕寒沒有辦法再聽下去了。

    他的腦子被那些畫面給攪得疼痛難耐,在這一刻,他渴望有止疼藥。

    而她就是他的藥。

    他俯下頭,吻住她的腰,吻住了那段柔軟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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