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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9:50:14 作者: 撒空空
下一秒,雲向晚便被撲倒在床上。
那床非常柔軟,可因為霍輕寒的動作太過兇猛,她的背脊還是爆發出了一陣輕疼。
雲向晚下意識想要輕呼出聲,但霍輕寒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用唇堵住了她。
在芬蘭有極光的那個晚上,雲向晚喝了很多酒,記憶有些模糊,只記得霍輕寒似乎吻得非常用力。
但這一次,他不像是吻,而是在吞噬。
他像是要碾碎她的所有神智,把她一寸寸,一絲絲,一縷縷,全部歸為自己所有。
細亞是熱帶沙漠氣候,空氣乾燥,溫度炎熱。他的額上有汗珠,她的鼻尖也有。可他的手卻很涼,從她腰部,繼續向上……
雲向晚忙喚出了聲來,可所有的聲音都被他給吞了下去。
雲向晚只能瞪著霍輕寒,可他的眼睛太黑了,太有熱度,像是火,在燃燒。
她終於敗下陣來,將眼神移到他的身後。酒店的房間牆壁上,掛滿了手工編織的地毯,有花卉動物,有宗教人物,圖案複雜,色彩絢麗,讓人暈眩。
他的手,也同樣讓人暈眩。
他終於放開了她的唇,低聲耳語道:「晚晚,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會用我的一切來愛你。」
65.(65)很綠茶這報應,來得真快。……
這是霍輕寒第二次對雲向晚說「配不上」這三個字。
雲向晚也不清楚,霍輕寒到底是哪裡配不上自己。
但此時的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因為他再度吻了下來。這個吻可以稱得上是猛烈,雲向晚瞬間就感覺到了氧氣缺失,舌根生疼。那一刻,就像是地震一般,天旋地轉,整個世界仿佛要坍塌。
雲向晚早就應該知道,霍輕寒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柔的人。
他對她,執念太深,以至於貪得無厭。
之前芬蘭的極光之下,她把他咬出了血,而這一次,她卻被他吮出了血。
失去了斯文的表皮,他內在就是蠻橫無禮。
她哪裡經受過這樣的事,當即淚眼朦朧,眼角泛紅,看著格外可憐,軟得不成模樣。
他到底也是心疼了,終於放開了她的唇,開始吻著她那秀致的眉毛,她那微翹的眼角。
「如果剛才,我真的就死在廣場那裡了,你會怎麼樣呢?」
霍輕寒也是到這時才感覺到後怕,他怕的倒不是自己可能遭遇到的生命危險。
他只是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再也保護不了他的晚晚。
他就這麼輕吻著她,吻去了她的淚痕,再吻上了她那挺翹的鼻尖。
他的吻看似非常溫柔,可是只有雲向晚知道,衣服下的手,卻非常重。
「霍輕寒……不可以……得寸進尺。」
她也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太黑太深太燙。她只能偏轉過頭去,通過露台看向酒店外的景色。
細亞的城外,是廣袤的沙漠,有無數的砂礫,黃沙漫天,熱浪滾滾,
遠遠望去,她眼前的世界仿佛被沙漠裡的熱浪,給燙得扭曲。
「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會怎麼辦?」他下手越重,偏偏就是要得寸進尺,得隴望蜀。
她有點惱羞成怒了,蹙起了柳眉,精緻秀雅的小臉上,雙頰泛紅,眼眸含水。可到底是軟,生起氣來也是軟的:「那你呢?如果我遇到的不是吳與之,而是另一個非常完美的男人,那你還會回來嗎?」
他與她對視著,他的眼神太黑卻不安靜,像是簇簇山火,在滿山脊上涌動著。
「我不知道。」他最終開口,聲音沙啞低沉。
他們倆,誰都給不了對方答案。
那都是太殘忍的問題,不管是他的死,或者是她的另屬他人,對於雙方而言,都不敢想像。
「這次你出走,你.媽媽好像很生氣,所以……」他以唇作為畫筆,描繪著她的眉梢眼角,繼續向下,在她的頸脖之上,似乎也想要描繪出細亞地毯那般,繁複的花朵圖案:「所以說,這次回去,你暫時別回家,可以……跟我住一起。」
「那怎麼可以?」她當然是拒絕。
她頭暈腦脹地想,他們不是才剛剛確定關係嗎?怎麼一下子就跳到了要住一起的環節呢?這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還有,現在自己家是什麼樣的狀態?
想到雲書娟,雲向晚的心跳開始加快,感覺到了害怕。
她在來細亞的路上,便已經更換了電話號碼,她有勇氣逃家,但是沒有勇氣跟雲書娟進行聯繫。
她可以想像得到,自己這麼做,雲書娟會有多震怒。
而正在她心跳加快時,他趁虛而入,向下,拋開束縛,開始在她心上描繪那繁複的花型。
她腦海里轟然一下,白光乍現。
他們住在二樓,而一樓處,有人正在用弦鳴樂器,彈奏著古老的歌曲。細亞特有的音樂,仿佛是古代詩人的吟唱,又像是某種祈禱。
充滿異國色調的房間內,地毯上繁複的花朵在盛放,她心上暖熱的花也在盛放。
雲向晚感覺自己已經墜入了火山的岩漿之中,渾身骨骼盡數融化,無力抵抗。
只能看著眼前,他頭頂的黑髮,像是入了夢魘,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
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敲起了門,隨即,袁景生的聲音響起:「向晚,你還沒吃午飯吧,快下來吃點吧,別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