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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9:50:14 作者: 撒空空
    那個,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雲向晚深呼吸,平穩了聲音道:「如果學長是單純地想幫我的話,我非常感激。但如果學長是存了其他的心思,那我就覺得太浪費時間了。」

    雲向晚這話,算是把拒絕打在了公屏上。

    霍輕寒還是笑著,人畜無害的模樣,聲音慵懶:「晚晚你的話,我真是聽不懂。不過我挺好奇,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我存了其他的心思,又怎麼會是浪費時間呢?」

    雲向晚的眼眸安靜澄澈,聲音也是如此:「我和吳與之兩個人很好,即使有些小矛盾,我們自己也會解決好的,所以學長的心思是無用功,只能是浪費了。」

    這番啞謎,打來打去,兩人心裡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

    雲向晚非常希望霍輕寒能夠安靜地走開,不要再靠近自己。

    為了避開霍輕寒,她寧願重新和吳與之的名字掛在一起。

    還退什麼婚呢?只要別跟霍輕寒有瓜葛,以後吳與之就是她的親親未婚夫。

    霍輕寒還是笑著,只是笑容格外寡淡,不再有溫度:「我只是想不通,晚晚你為什麼就對那個吳與之,如此情深義重?」

    為什麼嗎?

    只是想要一個原因嗎?好,那她給他就好。

    雲向晚微垂下眼眸,看了眼手機,低聲道:「我以前不是告訴過學長嗎?吳與之是我的初戀,我有初戀情結。」

    霍輕寒聽著雲向晚話里話外的意思,似乎是打算對吳與之不離不棄。他的眉梢眼角都覆上了層冷然,輪廓緊繃,越發凌厲,聲音里也帶上了絲嘲諷:「晚晚,你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了。在這個時代,初戀能開花結果的情侶,那是少之又少。晚晚,我勸你還是開放一下思想,不要糾結於吳先生是否是你初戀的問題。」

    聞言,雲向晚濃密的睫毛很慢地眨動了下:「其實,我也不是很單純。最主要是,吳與之他不僅是我的初戀。另外,我的所有第一次都是跟他的。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還有第一次……」

    雲向晚本來想說「第一次shang床」,但是她沒能把那兩個字給說出口。

    因為話說到這時,霍輕寒忽然用一個動作打斷了她的話——他右手握拳,用力地朝著牆上一砸。

    頓時,他的手骨骨節與牆壁之間發出了沉悶的響聲。光是聽著,便讓人感覺到疼痛與血腥。

    那應該是非常疼的,然而霍輕寒的面上卻沒有任何的情緒。

    他緩慢地收回了手,聲音里,同樣也沒有任何溫度:「晚晚,嚇到你了嗎?不好意思,剛才牆壁上,有好大一個蚊子。」

    雲向晚看著霍輕寒那血肉模糊的手骨骨節,一顆心嚇得蹦蹦直跳。

    那個,不就是吸點血嗎,也沒有必要用拳頭去打蚊子吧。

    蚊子聽見都要流眼淚。

    雲向晚抿了抿唇,建議道:「學長,你要不要找店員拿藥箱包紮一下?」

    霍輕寒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面無表情地用左手取下了自己的領帶,修長的手指與性.感的喉結相觸,不知為何,竟產生了種性冷淡的質感。

    他邊將領帶纏繞在自己受傷的右手骨節上,邊用冷冽的聲音道:「晚晚,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我覺得,吳先生並不太值得你的喜歡。」

    手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在談吳與之?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精神啊?

    雲向晚暗暗嘆口氣,抬起了頭,她從小練習芭蕾,頸脖修長,整個人呈現柔順的姿態,而此時,那種柔順里,帶著一種韌性:「我認為他值得,那不就可以了嗎?」

    這話一出,霍輕寒周身的每一根線條都變得凌厲了起來,像是染著冰的刀。那寒意,使周圍的空氣都凍結冰封。

    雲向晚心裡有些忐忑了——這霍輕寒剛用拳頭砸了蚊子,現在該不會想用拳頭砸自己吧?

    算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雲向晚面上儘量保持著鎮定,她安靜站立,面容乾淨又柔和,淡聲總結道:「總而言之,我和吳與之之間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好的,希望學長不要再插手。同時我也希望學長,不要再存其他的心思。」

    在雲向晚說話時,霍輕寒始終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是要將她給吸入自己的眼眸里。而當雲向晚話音落後,他喉結滾動,聲音終於舒緩了下來。

    「晚晚,你真的想多了,我只是單純地把你當妹妹而已。」

    好吧,妹妹,又是妹妹。

    話已至此,好像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雲向晚頷首:「如果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完,雲向晚加快步伐,徑直走入了洗手間內。

    洗手間內空無一人,雲向晚沒有去隔間,而是站在了洗手台前。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瞳仁乾淨清澈,膚色白皙,面容寧靜。

    很好,在霍輕寒面前,她並沒有露怯。

    此刻,雲向晚腦海里像是瞬間湧入了許多的念頭,可太紛繁複雜了,反而找不到結頭,最後竟變為一陣空茫。

    沒錯,霍輕寒確實是一個會利用雲書娟的人。其實在五年之前,他就操縱過一次雲書娟。

    雲向晚抬起頭來,看向洗手間窗外的天空,藍得純淨,如同水洗過般清澈。而那溫暖的陽光,被枝葉切割著,變得細碎又燦爛。

    仿佛還是五年之前,她在操場上看過的那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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