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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9:50:14 作者: 撒空空
    陳媽來到餐桌邊,正準備把那湯放下,霍輕寒忽然站起身來,道:「伯母,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呀!」

    霍輕寒起身的速度實在太快,恰好就碰到了陳媽的手,那一盅湯盡數傾倒在了霍輕寒的右肩上,淅淅瀝瀝地濕了他大半個身子。

    這變故突如其來,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得到,陳媽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雲書娟正要開口責怪陳媽,此時霍輕寒卻搶先一步,將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伯母,實在不好意思。都怪我太過魯莽,沒有看見阿姨。阿姨,對不起,還得麻煩您把這整理一下。」

    如此一來,雲書娟倒不好再說什麼,趕緊囑咐著雲向晚:「向晚,你快帶霍先生上樓梳洗下,不然這濕漉漉的,怪難受的。」

    雲家的別墅雖然挺大,但云書娟向來不太喜歡外人來留宿,因此便將那些多餘的房間都布置成為了瑜伽房,書房,影音室等等。

    也就是說,雲向晚只能把霍輕寒給帶到自己的房間浴室內進行沐浴。

    而在上樓時,雲向晚還聽見陳媽邊收拾著東西,邊跟雲書娟小聲誇讚著霍輕寒:「這位霍先生,斯文有禮貌,心地又善良,長得還這麼好看,這以後誰要是嫁給他啊,簡直就是修了好幾輩子的功德啊。」

    此時,雲向晚和霍輕寒正好走到了二樓階梯上,雲向晚聽見霍輕寒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學妹這麼善良,功德肯定是修夠了的。」

    聞言,雲向晚很慢地眨了下眼,轉頭看向霍輕寒。

    那個,她懷疑學長是在暗示什麼,但是她沒有證據。

    而霍輕寒則是面不改色,笑容和煦平靜。

    想不通的事情就懶得再想,雲向晚直接帶著霍輕寒進入了自己的房間裡。

    進去之後,霍輕寒環顧四周,嗓音散漫,染著點意味深長:「學妹的閨房,原來是這樣的。和我想像中很像。」

    雲向晚眉頭微皺。

    想像中?大佬你沒事想像她房間幹嘛?

    不過雲向晚沒再追問,而是忙著去衣帽間翻找嶄新的浴衣以及毛巾。找到後,她便步出了衣帽間,剛準備叫霍輕寒,卻發現他正站在臥室的窗戶邊,正出神地望著後院對面的圍牆處。

    他所望著的,正是五年前他十八歲生日那晚,所站著的那一處地方。

    可是不知道為何,雲向晚卻覺得,此刻霍輕寒腦海中回憶的,似乎並不是那天晚上的事。

    因為那天晚上,他得償所願,這場回憶應該是輕快張揚的。而此時,他那輪廓分明的面龐上,卻籠罩著一層落寞。

    但,在雲向晚的印象里,他也只有那一晚才在那裡站過,等過自己。

    如果不是那天,還有哪天嗎?

    不過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想這麼多幹嘛呢?雲向晚輕輕搖了下腦袋,將自己的思緒扯回現在,出聲喚了霍輕寒:「學長,浴巾和毛巾都在這了,你快進去洗一下吧。」

    「有勞學妹了。」此時的霍輕寒也從回憶里抽離了出來,轉過身,微笑著朝雲向晚走來。

    那笑容,格外端方清雅,溫和明亮。可不知為何,雲向晚腦海中還是忍不住想起了「斯文敗類」這個略帶貶義的詞語。

    於是,就在霍輕寒伸手想要接過她手中的物品時,雲向晚下意識地把衣物放置在了床上。

    身體力行地表達了她此刻內心的想法——「請和我保持距離,謝謝。」

    霍輕寒掀了掀眼皮,面上透露出來一股看不出溫度的神情。

    「那學長你慢慢洗,我先下去幫忙。」雲向晚說完之後,便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她腳步加快,想要儘快遠離這個房間,遠離霍輕寒。

    然而就在她即將要關上房門的那一剎那,浴室里的霍輕寒適時地叫住了她。

    「學妹,麻煩等下,請問這水的大小應該怎麼調整呢?」

    雲向晚在心中長嘆口氣,決定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去,幫霍輕寒調好水的大小,之後趕緊走人。

    然而,走進浴室的剎那,雲向晚呆住了,卡殼了,當機了。

    因為她看見霍輕寒身上,那被湯沾濕的西裝外套,西裝馬甲,白色襯衣已全不翼而飛。

    此刻的霍輕寒,正站在浴.缸邊,伸出手調整著花灑,他背脊肌肉流暢,線條分明,舉手投足之間,脊柱線深凹,腰窩更為明顯。

    雲向晚烏眸閃閃。

    講道理,這才幾秒鐘的時間,他就一下脫了三件?

    這學長真是,幹啥啥不行,脫衣服是第一名。

    大佬,你好快哦。

    雲向晚逼迫著自己收回放置在霍輕寒腰窩以及脊柱線上的目光,趕緊著衝過去,用最簡潔的話語,最快的語速,給霍輕寒做著講解:「熱水是右邊,花灑大小是這個,沐浴露在這裡……」

    可是,向來聰明絕頂的霍輕寒此時卻像是被那熱湯給燙傷了腦子:「學妹麻煩說慢點,我沒記住,你說花灑的大小是調這個嗎?」

    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站在了雲向晚的身後。邊問著,還邊伸手,從她的耳側越過去,握住那花灑的調整器。

    從浴室的梳妝鏡里看去,兩人靠得極近,他仿佛是在從後擁抱她。

    雖然說霍輕寒壓根就沒有碰觸到雲向晚,然而他身上那股侵略的氣息太過強烈,雲向晚感覺自己整個背脊都快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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