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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9:50:14 作者: 撒空空
    7.(7)他真的我喜歡的都是學妹這種類……

    此時的雲向晚,並不知道霍輕寒是否能吻到人舌尖出血,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正害怕到在滴血。

    「不叫人就想走啊?」他看著她,忽然笑了。仔細說來也不算笑,只是勾了嘴角,牽引出了恣意的少年氣,沖淡了那些冷硬。

    此時的雲向晚,剛被杜子萱抓了頭髮,吃痛之下,眼尾泛紅,襯著瑩白的面頰,像是受了委屈卻又怕驚動他人而保持沉默的瓷娃娃。

    她好像向來都是這樣,明明很漂亮,卻用盡全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在頭頂舉個牌子,上面寫著「請當我是透明,不要注意到我」。

    可偏偏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想看著她。

    「你要是不叫的話,咱們就這麼耗一晚上,好不好?」他聲音懶散,臉上笑意加深。

    他是笑著說出了這話,可這話聽著,卻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霍輕寒雙手撐在雲向晚的耳側,彎著腰,眼睛平視著她。那漆黑而狹長的眼眸,令她覺得喉嚨管僵硬,壓根發不出聲。

    霍輕寒說到做到,他就保持這樣的姿勢望著她,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聽到那聲「哥哥」。

    他身上有煙味,並不難聞,很淡,在這樣的距離之下,那煙味仿佛植入了她的血液里。

    他就是這麼有濃烈侵略感的一個人。

    就在雲向晚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尖叫時,門外忽然響起了巡樓老師的敲門聲:「誰在裡面?怎麼放學了還不走啊?」

    也是到這時,霍輕寒才不急不緩地放開了抵住門的手。

    接下來的那一刻,是雲向晚人生中反應最快的時刻。

    她倏然轉身,擰開了門把手,跟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科動物似的,竄出了門外,跟老師鞠了個躬,隨即快速跑走。

    霍輕寒抄著兜,看著雲向晚那纖細的背影,忽然低低地笑了。

    「小白眼狼。」

    他說。

    ///////////////

    五年前,雲向晚即使身處危險之中,也沒有開口喚霍輕寒叫哥哥。

    五年後,雲向晚卻輕而易舉地在旁人面前,認了霍輕寒做哥哥。

    所以雲向晚認為,霍輕寒心內有疑問,倒是不足為奇。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把這事攤開了說。

    畢竟這潛台詞就是:小學妹,你還記得,當年教室牆壁邊的壁咚嗎?

    這天真的沒法聊了。

    雲向晚心內情緒激盪,可霍輕寒卻是一副恍然未覺的模樣,仿佛並不覺得這番話有什麼不對,面對著她的異樣剎車,反問道:「學妹,怎麼了?」

    看上去很是平靜無辜。

    雲向晚鎮定下心神,淡聲解釋道:「沒事,車況有點不熟,把油門踩成了剎車。」

    「哦。」霍輕寒嘴角噙著一抹幾乎看不見的淡笑:「沒事,以後多開幾次就熟悉了。」

    雲向晚直覺這話挺奇怪的,以後他們估計連面都見不上幾次,她哪還能開他的車

    不過也懶得追究了,雲向晚決定保持沉默,恢復鎮定,踩下油門,駕駛著那輛勞斯萊斯庫里南,朝著霍輕寒家開去。

    這一邊開,她後知後覺才想到一個問題:「學長,你怎麼會去派出所的?」

    當時經過她這麼一鬧,現場也是亂得可以。連吳佳琪也是做完了筆錄之後,又立即匆匆趕回了畫展現場處理後續事務。

    不過看樣子,吳佳琪對這一場鬧劇非常興奮,因為在離開之前,還對著雲向晚比了個「耶」的姿勢。

    霍輕寒聲音清冽,如同林間的風一般:「哦,我是擔心學妹這邊出狀況,所以想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理所當然的,雲向晚順口道了個謝:「謝謝學長,有心了。」

    照理說,霍輕寒接下來應該說出「不用謝」這種場面話。

    然而霍輕寒說的卻是:「其實在來的路上,我還挺忐忑的,就怕我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唐突了。畢竟,剛才在畫展裡面,聽學妹跟朋友提起,說只是聽說過我的名字,和我……壓,根,不,熟。」

    勞斯萊斯庫里南本來在道上筆直行駛,此刻忽然歪斜了下。

    幸好此時前後都沒有車輛,不會影響到旁人。

    扶正了方向盤之後,雲向晚一顆心咚咚直跳。

    當時在畫展里,雲向晚確實是跟那幾個名媛小夥伴們說過,自己和霍輕寒「差著年級」,「只是聽說過他的名字」,「壓根不熟」。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話居然就被霍輕寒給聽見了。

    你說聽見就聽見了吧,還非得當著她的面說出來,這讓她怎麼回?

    這個學長,真的太不會聊天了!

    而且,霍輕寒雖然是笑著說出這話,可最後「壓,根,不,熟」那四個字,卻是意味深長,回味無窮。

    事到如今,雲向晚也只得趕緊把話題給轉回來,忙解釋道:「哦,我沒別的意思。主要是學長人氣挺高的,我怕她們纏著我要你的聯繫方式,會打擾到你,所以才那麼說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也算是恭維了,雲向晚覺得用這個理由來緩解尷尬氣氛是再適合不過。

    霍輕寒將手肘放置於車窗上,漫不經心地撐著自己的頭,聲音慵懶:「噢,原來是這樣啊。」

    看樣子,氣氛是緩解了,雲向晚暗中松下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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