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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9:39:51 作者: 六月的小黑
鍾鍾是鍾殃生說的名字,當時幾人交換稱呼的時候,紅毛和金絲框都沒說真名,金絲框說什麼,說他叫「金」,紅毛說他叫「紅哥」。
鍾殃生乾脆當場編了一個,就鍾鐘好了,哼,他也會編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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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框,哦,不,金的腳步停住,又等了幾分鐘,人還沒來,他們沒多少時間了,越晚回去,在NPC那裡越不正常,他們說法的可信度就越低,越容易引起NPC的疑心。
「走。」當場金定了,邁步走遠,紅毛左右為難之下,最終跟了上去。
他可以因為鍾殃生漂亮而多幾分優待,但不可能因為這種漂亮送命。
倆人沒走幾步,就聽見聲音有腳步聲。
金先駐足回頭,霧蒙蒙的雨中,一襲白衣斗笠的鐘殃生向他跑來,他身上的衣衫在這麼大的雨中都沒有被沾濕分毫,甚至飄移的厲害。
金都能從他的跑動中,偶爾窺見在面紗下的,那張出塵艷艷的臉,是他從未見過的盛世之顏。
就這麼站著,金有了一種鍾殃生向他奔赴而來的錯覺,向來嚴謹,不容自己出錯的他,居然就這麼擱著任務,冒著風險,站在原地,等著鍾殃生到來。
也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眼裡對著鍾殃生藏了抹笑,一直到鍾殃生看也沒看他,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他的目光居然也不自覺跟著鍾殃生而去。
然後他就見,鍾殃生還不忘回頭挑釁地沖他一挑眉。
金:……
第6章 神明和祭品6(修)
金重新冷了臉,只是心跳微微有些不同尋常。
鍾殃生不知道金又站在那裡幹嘛,神色冷冷的,又想凶他嗎?鍾殃生注意到金全身被淋濕,雖然氣度不減,但總歸有幾分狼狽嘛。
不像他,他是一點都感覺不到這個雨哦,鍾殃生得意洋洋,走到紅毛身邊。
「走吧。我們去昇平河。」
「你,你這身衣裳……」紅毛想問鍾殃生這身避雨神器是哪來的。
「這個啊,諾,給你。」鍾殃生注意到紅毛想問什麼,他倒是大方,一點也不心疼地把斗笠上的紗扯了下來,給了紅毛。
「應該可以避雨。」
「那,謝了」
紅毛任由鍾殃生將白紗戴在他頭上,鍾殃生跟紅毛便靠得有些近了,紅毛聞著鍾殃生身上的香氣,耳根又開始隱隱發燙。
「還不快走。」落在後面的金,直接大步走了過來,目光冷冷地看著紅毛。
紅毛被看得莫名其妙,真是,脾氣越來越臭,要不是打不贏他,乾脆跟這個成天臭臉的拽哥打一架算了。
「好了。」鍾殃生拍了拍手,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他有斗笠就夠了,應該這個紗也可以避雨吧,他用的時候都見過了,雨滴就是會從紗上滑下來的。
紅毛幫了他好幾次,鍾殃生不介意幫紅毛的。
誰知紅毛剛戴上,紗就濕透了,反倒顯得紅毛更加滑稽。
鍾殃生目瞪口呆「怎,怎麼會這樣?」
紅毛是見到剛剛紗避雨的樣子的,反而安慰道:「可能是這玩意兒只有你用才靈吧,就,就類似於,認主?」
其實紅毛也不知道,瞎說的,他將紗扯下,塞回鍾殃生手裡,倒還真是被他一語說中,放在鍾殃生手裡,紗就干透了。
鍾殃生見狀,暗自咂舌,神明的東西還真不好用,他執意將斗笠戴在紅毛頭上,自己只披了薄紗。
鍾殃生本就生得好看,披了薄紗,更添了份朦朧的美,紅毛沒頭沒腦地說了句:「鍾鍾,你這樣挺像新娘的。」
「新娘嗎?」
在不知名的高處注視著鍾殃生的神明,默許了這樣的裝扮。
紅毛不知道的是,他頭上只剩下普通遮雨功能,還漸漸裂開的斗笠,在他說出這句話以後,上面的裂縫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鍾殃生護著頭紗,笑著露出小小的虎牙:「我應該是新郎才對。」
紅毛看著鍾殃生毫無芥蒂地笑,再摸了摸頭上的斗笠,內心湧上一股愧疚來。
他其實是想放棄鍾殃生的,不管是紙條上的「抱歉」,還是剛剛地不再等待,他要為了自己的命著想。
紅毛不覺得做錯了,但是,他同樣也有愧疚,想道歉,看著鍾殃生不當回事的模樣,又開不了口。
向來對情緒敏感的鐘殃生察覺到了那微妙的情緒,鍾殃生其實不是真的毫無芥蒂,只是他在病房待了多年,睡了白色的病床多年。
見了那麼多生生死死,他是最惜命的。
被放棄的時候,他真的很生氣,但是鍾殃生想,他也會這樣做的,為了活命,他也會這樣做的,而且,他們還要一起出副本不是嗎?
因為這種事生氣,對活下去,是一點好處也沒有了。
鍾殃生不聰明,但是他想活,從出生起就待在醫院裡,在小小的白色病房裡過了十八年,從來沒有像正常人一樣跑跳過的鐘殃生,最珍惜的,就是活著了。
所以,他可以忍耐,不是為了紅毛,是可以為了活下去,忍耐。
昇平村的路都是泥路,越往河邊走去,泥越多,河邊的雜草瘋長,交織,幾乎不成路了。
鍾殃生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療愈著自己的失落,腳下便沒那麼輕快,鞋尖不經意勾到交織了成繩索的雜草。
身體不受控制地摔下去的時候,鍾殃生什麼都來不及做,往前踉蹌了一下,手也往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