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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9:39:51 作者: 六月的小黑
    其餘倆人有所察覺,卻也只能靜觀其變,心中多了份對鍾殃生試探的意思,沒有開口提醒。

    鍾殃生直到被男人拍了把,才回過神,他毫無防備地猛然回頭。

    入眼的是一張,褐色的,被太陽曬得毒辣的臉在他眼前放大。

    鍾殃生被嚇了一跳,開口就是:

    「爹?」

    其他倆人:???

    鍾殃生:……

    不是他想叫的,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

    過於靠近的面頰嚇得鍾殃生一哆嗦,偏偏中年男人還笑皺了一張臉,看著更加恐怖了

    「來睇啊。」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

    「招娣盼娣也是,你們三個,跟爹回去。」

    這番話,鍾殃生有些明白了,這個NPC是他們三個人的爹,就是,對他們的稱呼好奇怪啊。

    為什麼是女孩子的名字,還是,這樣的名字,看起來,在家裡就過得不是很好吧。

    鍾殃生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又舊又髒的裙子,太奇怪了。

    最重要的是,他莫名對這個」爹」有些牴觸,不是他的情緒,似乎是這具身體的。

    疑惑肉眼可見的染上鍾殃生的眼眸,紅毛和金絲框眼鏡想得則更多一些。

    副本剛開始,系統便提示過:

    【你們是去外地探親三個月後回家的女兒,將在五天之後被父母親手殺死】

    這所謂的「爹娘」絕對有問題,

    而且,金絲框和紅毛暗自互相看了一眼,周圍的村民可都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不回去,怕是不行啊。

    剛想到這裡,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

    「我不回去。」

    鍾殃生因著那股牴觸的情緒,拒絕的話脫口而出,順滑無比。

    紅毛、金絲框:……

    【NPC疑心值積攢中,提示,NPC疑心值積攢過半,將加快劇情進度】

    三人幾乎是同時受到提示,鍾殃生臉色一下子變白了。

    不,不能拒絕嗎?

    這位自稱爹的男人肉眼可見的面色猙獰起來,語氣裡帶著威脅:「為什麼?」

    鍾殃生被看得一縮,忙想找補,緊急之下,他腦子裡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剛剛想過的東西,比如神像:

    「因,因為,我要去拜神。」

    不,他真的不想去拜神。

    這句話一出,鍾殃生哭喪著臉,倒是所謂的「爹」看著鍾殃生手裡攥緊的供果,突然冷冷地道:」那就快去。」

    周圍的村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很多人彎曲的腰背挺直,拿著的收割水稻鐮刀隱隱反著光,連眼神都透露著冰冷,

    他們一言不發地看著三人,準確地說是看著鍾殃生,趕鴨子上架,不去,眼瞅著是不行了。

    鍾殃生近乎是一步一步地往樹後走,拖延著時間。

    「沒事,反正就是尊泥像。」

    「是拜神像,又不是砸神廟,怕什麼?」

    鍾殃生拼命安慰著自己,再怎麼磨磨蹭蹭,也還是到神廟邊上了。

    這次叩拜,更仔細些,有人默不作聲給鍾殃生遞上香火,鍾殃生不情不願地跪在神廟前的蒲團前,被香的煙燻得直皺眉。

    叩拜結束,插香進爐,剛放進去,好好的香,突然折斷了一根。

    四周倒吸一口涼氣,有了竊竊私語,鍾殃生連忙回頭望去,村民們神色淡漠,近乎像看死人一樣看他,黑白的眼珠子,瘮人的厲害。

    「怎。怎麼了嗎?」

    鍾殃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話音剛落。

    「砰。」神廟的大門被關上。

    鍾殃生被嚇得一哆嗦,他回頭一看,本來是死物的神像不知何時多了層流光。

    在鍾殃生看不到的地方,神明和鍾殃生的眼睛對視了一秒。

    眼睛倒是漂亮得可以,安在那張臉上,亮得驚人。

    就是眼中的驚慌失措,著實難看。

    光漂亮不中用,還不如挖下來收藏。

    神明懶懶散散但是心思百轉,他看著鍾殃生老老實實叩拜的身影,嗤笑一聲

    看著鍾殃生這麼虔誠又來的份上,神明還是沒有順手幫鍾殃生把那雙眼睛挖了去。

    鍾殃生渾然不知這一切,他看著神像,想著近來種種事跡,覺得神大概是因為他的出言不諱生氣了,才一直嚇他。

    應該是個好神吧?不然也不會只是嚇他。

    鍾殃生深吸了好幾口,又對著神像拜了幾次,才鼓著勇氣,對著神像,露了個笑容

    「神,神……」說到一半時,鍾殃生不知道怎麼稱呼,在心裡忖了忖,才繼續道:「

    」神明哥哥,我之前的話的確有些不敬,但不是故意說的,是被他們凶到了,你不要嚇我了好不好。」

    最後一句話,鍾殃生帶了點點哭腔,神明欣賞著漂亮笨蛋的委屈,害怕,

    被凶到了?

    說腳給別人親都要考慮一下的時候,是被凶到了嗎?

    神明嗤笑,見漂亮笨蛋委屈得認真,又實在無聊,倒是應了應。

    【怕我?】

    文字再次在眼前浮現,鍾殃生雖然害怕,卻不敢讓自己哭出來。

    也許是他這一生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待在病床上,見多了醫院裡的病人和家屬們藏著掖著的各種難言之隱,他對情緒感應極度敏銳。

    說怕,好像不太行。

    鍾殃生擠出了一個笑容,努力克制著心中的恐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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