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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9:12:54 作者: 言笑醉
    三個女人坐在帳篷,各自說著遭遇,然後又互相安慰,「連我們都熬過來了,他們肯定會沒事的。」

    一夜沒怎麼睡,第二天依舊早早起來。

    丁琪的燒退了,執意要出去找人。

    三人沒有結伴,而是分工合作,姜寧將找過的地方劃掉,重新安排地方。

    豆豆繼續留守做志願者。

    新的一天,帶著希望出去,卻落寂而回。

    姜寧每次回來都會悄悄放煙花,怕被人發現不敢在同一個地方,但都離安置營很近。

    煙花很短,他或未必能發現。

    但只要多放幾次,或許總能發現的。

    到第四天,姜寧早早出門,豆豆好幾次張口,可愣是說不出話。

    其實,援救隊已經決定停止營救,他們說那些失蹤這麼多天的人,活著的可能性極渺茫。

    豆豆偷偷哭,不敢讓姜寧看見眼淚。

    天微微亮,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霧氣,視線不是很清楚。

    姜寧生理期,疼得特別厲害,但是她不敢停下,怕自己會瘋。

    隱隱約約,好像有團什麼東西在迷霧中緩慢移動……

    第364章 你有老婆的

    姜寧停下腳步,警惕地盯著。

    那團東西躲在霧裡,不時動一下。

    姜寧拿出手電筒,強光打過來。

    是一雙眼睛。

    身體躲在岩石後面,只露出半顆腦袋,耳朵好像動了下。

    姜寧移動手電筒,確定那是雙眼睛。

    一雙不屬於人類的眼睛。

    帶著警惕,迷茫,疲憊,以及固執。

    她瞬間淚目,哽咽道:「可樂?」

    迷霧中的腦袋動了下,身體顫顫巍巍從岩石後站出來,「嗚…嗚…嗚……」

    開始是走,後面是跑,趔趄撞進姜寧懷裡。

    它很瘦,瘦到只剩皮包骨,感覺腦袋晃兩下要掉。

    虛弱的它一瘸一拐,身上好幾處流著膿水。

    要不是熟悉的眼睛,哪怕站在姜寧面前都認不出來。

    肚子處豁開道長口子,用針線縫合過,已經結痂但還沒拆線。

    可見,當初它傷得有多嚴重。

    能給它縫合傷口的,除了霍翊深還有誰?

    姜寧情緒崩潰,摟著狗子失聲哽咽,「可樂,霍翊深在哪?告訴我,他在哪裡!」

    「嗚嗚嗚……」

    狗子撲在她懷裡哭,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爪子被劃破,流血流膿,也不知是什麼支撐著它找過來的。

    是煙花,它看到了煙花!

    哭過後,狗子咬住她的衣服拼命拖,喉嚨里發出嗚嗚的悲戚聲。

    顧不上化膿的爪子劇痛無比,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看它瘸拐著,固執而焦急走在前面,姜寧心裡梗著很難受,快走幾步將它背起來,「告訴我,哪裡能找到霍翊深?」

    被訓導員調教多年,狗子還是聽得懂人話的,聰明到用爪子指路。

    往左,前進。

    背著狗子走邊,邊往它嘴裡塞熱乎的小籠包。

    還有它最喜歡的腿兒。

    狗子邊吃,邊用爪子揉著眼睛,嘴裡哀戚的聲音越來越大。

    姜寧聽出來了,霍翊深有危險!

    她心急如焚,腳步越來越快。

    岔路口上,一時分不清方向。

    狗子著急跳下來,忍著爪子的傷固執帶路,越走越快,到最後甚至奔跑起來。

    沙塵暴把路道掩埋,泥石流跟暴雨重新劃分地形。

    狗子行走在泥濘中,淌過渾濁而危險的河流……

    七拐八繞,穿過好幾處發生泥石流的險地,足足花了兩個小時,來到一處簡陋的洞穴面前。

    洞穴周邊有十多具屍體,很多具已經腐爛發臭,但有幾具勉強看得出面目,身體到處是咬痕,喉嚨處被撕開。

    新鮮的,而且是狗子乾的。

    而舊的,極有可能是霍翊深殺的。

    他跟它在互相保護。

    站在洞穴前,姜寧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她不敢進去,害怕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狗子著急,「汪!」

    姜寧深呼吸,低頭彎腰爬進去。

    洞穴黑暗,探索的手摸到急救包,空的。

    再往裡,逼仄到頭都抬不起來。

    人在受傷時很難爬進去,估計是狗子將霍翊深藏起來的。

    它匍匐爬進去,咬住衣服拼命往外拽。

    姜寧摸到了,冰涼的手。

    心咯噔一下。

    她不敢拽,怕一拽就斷了。

    姜寧探手去摸,摸到霍翊深那張只剩皮包骨的臉,額頭燙得厲害,身體腳冰涼無比。

    這一瞬間,淚水模糊視線。

    她終於找到他了。

    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姜寧連人帶狗收進空間。

    黑暗消失,光線有些刺眼。

    她這才看清霍翊深,冷俊帥氣的五官消失不見,只剩蒼白而骨瘦嶙峋的身體。

    瘦,瘦到脫相,呼吸斷斷續續的。

    姜寧擅著手檢查他的身體,腰被撞傷,腿上豁出大傷口,已經腐爛生蛆……

    他身體多處受傷,卻將藥讓給了狗子,給它縫合,把生的機會讓給它。

    明明傷了腰動彈不得,卻還要對付那些垂涎狗肉的人。

    她無法想像,這十幾天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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