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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8:57:40 作者: 樓海
李虎一梗,說:「可可給了我一筆錢,要我出去玩一陣,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躲了呢!我又沒犯法,躲什麼躲?」
「他為什麼要你支走你?」
李虎將崔景行上下打量:「你說呢,好哥們講義氣,還不是怕我一留下來,成天有人來找我胡攪蠻纏?」
崔景行說:「你知道可可去哪兒了?」
「不知道,這位先生,你來問我是沒用的,我真不知道可可去哪兒了,夕尼那邊兒,我就更不知道了。」
許淵忍不住插話:「那你還能知道點什麼?」
李虎笑:「人家告訴我的我就聽著,不告訴我的也不多問,這是我的做人法則。否則這人要出點什麼問題,你是幫忙還是不幫,會不會倒幫忙?」
許淵說:「你這做人太精刮,能交到真朋友嗎?」
李虎聳肩:「這就不是您操心的事了吧?」
李虎嘴上沒把門,問點什麼就東拉西扯地交待出一堆,而看他一臉瞎嘚瑟的樣子,確實不像是在說假話。
可可夕尼如果一開始就做好了周密的打算,以他們一貫謹慎的個性確實不會留下什麼讓人生疑的痕跡。
崔景行在離開前問了李虎最後一個問題:「夕尼有沒有可能在可可無法趕到的時候,代替可可登台演出?」
李虎怔了怔,垂著眼睛整理思路,半晌,他字斟句酌地說:「可可很少假唱。」
崔景行沒立刻離開,既來之則安之,索性脫了身上的髒衣服,走進浴池泡了一會兒才出來。
他換上許淵送來的新衣服,認真地系好每一個扣子,抻平下擺,讓衣面儘可能的平整。
一切如同儀式,他的仔細卻隨即被證明只是徒勞。
從這裡走出來的時候,幾個穿著制服的人圍過來,說:「崔景行先生嗎,這是我們的執法證件,有一件事希望得到您的配合。」
***
許朝歌訂的一束百合被送到門上,許媽媽看見了,說:「什麼節日啊,還送花過來,怪好看的,我拿個花瓶過來給你插`上啊。」
許朝歌連忙喊住她,說:「用不著,這是我在網上買的,一會兒帶走送人呢。」
許媽媽一臉遺憾:「還以為是崔先生給你送來的,你這幾天怎麼老窩在家裡呢,都不出去走走——到現在還沒和好?」
許朝歌看著她笑得很虛,說:「你好奇怪啊,知道我倆在一起的時候那麼反對,現在怎麼還巴不得我跟他一道出去了?」
許媽媽笑眯眯的:「女大不中留。」
許朝歌將花上的雜枝撣了,說:「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人。」
許媽媽說:「反正看起來還不錯,說話也很客氣,不像有的男人,見第一面就讓你倒胃口。」
許朝歌說:「你外貌協會的,你不知道,其實他缺點可多了。」
許媽媽說:「人非完人,就是你爸爸,那缺點也不是一堆一堆的?有時候我真想一腳把他給踹了,可想想去找個有他對我那麼好的人太難了,就忍下來了。」
許朝歌說:「你這話的潛台詞是不是,如果能找著比爸爸好的,就要把我們扔了,飛向你的新生活了?」
許媽媽刮她的鼻子,說:「人小鬼大。你還年輕,滿腦子都是什麼全心全意的純愛,百分百的投入,等你再大點就知道,生活里無處沒有妥協。但妥協也有妥協的好處,起碼能活得不累,很多時候還挺舒服。」
許朝歌搖頭,說:「我不懂。」
許媽媽恢復一臉正色,說:「不跟你小孩子說這些了,我得趕緊換身衣服,出去跟你爸爸看房子,你去哪,要不要送你一程。」
許朝歌狐疑:「看什麼房子?」
「在這兒住了幾十年你不累啊,那次崔先生過來我不好意思壞了,讓人家看起來,咱們家多窮似的,連個大點的房子都買不起。」
許朝歌扁嘴:「虛榮,至於嗎?」
許媽媽說:「那就讓我虛榮一次吧,反正我也是個膚淺的女人,等差不多瞧好了帶你去最後定奪。有什麼要求不?」
許朝歌說:「我要個獨立的房間。」
「你什麼時候跟我們睡過一間?」
「反正,反正我要一個安靜點的房間。」
「沒問題啊。」
許朝歌向護士站要了病房號,推門進去的時候,除了坐在床上的祁鳴,還有他那位交情深厚的同事老張。
兩個人剛剛談過劉夕鈴的案子,祁鳴在比對了準確的時間線後,大膽得出了劉夕鈴曾被崔鳳樓侵犯,故而自殺的結論。
老張聽得一陣心驚肉跳,問他索要證據:「藥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祁鳴立馬想到了找到當年處理過屍體的法醫後,在他面對自己的諸多質詢時,那副慌張失措的神情。
處理過這件事的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裡去,不是緘默不語,就是惱羞成怒,有幾個甚至抽出掃把將他趕地出門。
明明只是一樁陳年舊事,卻能讓他們的情緒波動,特別是在他結合陸小葵的報導里,有意無意提到崔鳳樓這個名字時。
這反常本身就讓值得懷疑,但推理是推理,要說真正站得住腳的證據,他確實沒有。
老張說:「最近網上關於他的那種傳聞很多,有網站還流出了那些照片。如果照片證實是真的,他肯定逃不了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