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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8:57:40 作者: 樓海
祁鳴搖搖頭將杯子推開,又將旁邊幾個過來試圖扶他的推開,再在地上坐了會兒,說:「好多了,自己能走。」
許朝歌不放心,伸手給他做拐棍,扶著他站起來,又攙扶去一邊的沙發上坐著,說:「你要不要去醫院瞧瞧?」
祁鳴這時候才端過她手裡的水來喝,滿不在乎地說:「沒事兒,估計就是累著了,從早上過來到現在還一直都沒歇過呢,晚上睡一覺明天就好。」
許朝歌說:「我聽說平時身體好的人高反會更嚴重,你真的不需要……」
「真的沒事,你讓我稍微躺會,立馬生龍活虎,上山下海都行。」祁鳴見她笑了,這才小心提醒:「你啊,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許朝歌臉色一下就暗了,扭過身,不願意看他一樣。
祁鳴卻在這裡頭瞧出幾分鬆動,拍拍她肩道:「再跟你透露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吧,常平跟你這位崔先生,是一個地方的人。」
許朝歌一怔,瞪著眼睛回看他。她嘴唇開闔著,像是有話要說,眼珠一動又變了主意,突然站了起來。
崔景行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怎麼在這兒,這位是——」
祁鳴不在意會和崔景行碰面,舒服地靠在沙發上,抬頭朝他一招手,說:「喲,真巧啊,崔總,在這兒也能見到你。」
崔景行對這話里的嘲諷一早免疫,只是禮貌然疏離地向祁鳴點了點頭,就摟過許朝歌的腰,看進她眼裡:「還有什麼事嗎,咱們走吧。」
許朝歌點頭,向一邊的祁鳴道別,他痞里痞氣朝她眨了下眼睛,說:「不送了,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話。」
許朝歌頭大,本想著不著痕跡地瞪他一眼,一邊的崔景行先投來了不解的眼光。
胡勇請兩人吃晚飯,找不到獨處機會的許朝歌和崔景行,儘管彼此都有話要問,但都只能保持著沉默將話題押後。
席上,胡勇與崔景行把酒言歡,一別多年的同事、朋友,男人間的情誼都簡單地存放在這馥郁濃烈的液體裡。
許朝歌還是頭一次看崔景行喝得這麼猛,期間幾次要攔著,都被他一一拒絕。他笑著說沒事,明顯開始醉了,旁若無人地摟著她,在她額上親了下。
胡勇笑著調侃:「景行是當過兵的,他們軍營里,喝酒那是要論瓶的,這才幾杯下肚,肯定醉不了的,嫂子放心啊!」
被一個額頭上滿是褶子的男人叫嫂子,許朝歌覺得還真有那麼一點亞歷山大,向胡勇笑道:「喊我朝歌就行了。」
胡勇反而來了精神,說:「不行,不行,直呼名字的就不懂事了,還是喊嫂子親切,嫂子你今年多大了,做什麼的,怎麼這麼好看呢?」
許朝歌一陣訕訕,偏偏還來個孫淼聒噪,先是將門板敲得山響,繼而跑進來大聲道:「吃飯都不喊我,不夠義氣啊!」
胡勇一看就拍手:「歡迎!是吳隊戰友吧,趕緊進來,一起喝酒!」
酒過三巡,除了滴酒未沾的許朝歌,大家都有點醉醺醺的,話題漸漸打開,無可避免地帶上一點黃色。
孫淼嘴都麻了,翹起二郎腿,吧唧抽著煙問崔景行道:「你說你這一個跟之前的相比到底強在哪,比你以前的都好看嗎?」
他湊近到許朝歌跟前,狗似的邊聞氣味邊將她上下打量,說:「我看也不至於啊,跟你前一個比就遜色不少!」
沒等崔景行回答,他忽然就不懷好意地笑起來,自斟自飲,問:「是不是哪方面功力特別深厚,能讓你覺得戀戀不忘呢?」
許朝歌臉紅,就見崔景行狠狠踹過去一腳,孫淼四肢早就酥了,這時候壓根穩不住,搖搖晃晃幾下從椅子上直接翻到地上。
孫淼嘴裡叼著的煙蹦到胸口,襯衫立馬燙出一處黑色,他大呼:「哎喲,你這是要搞死老子啊!」
崔景行看也不看他,說:「閉嘴吧你。」
胡勇看著一陣笑,拿筷子一下一下地敲碗,說:「吳隊——」
崔景行說:「都八百年前的事了,喊什麼吳隊,喊名字吧!」
胡勇撓頭:「這就不好意思了,不管是幾百年前的事,我心裡可是一直把你當我領導的!」
「廢話!有什麼事就說,別老喊我。」
「嘿嘿嘿,還真被你猜中了,不過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最近有人把劉強那事又翻出來了,我覺得奇怪,想跟你說說。」
孫淼從地上爬起來,說:「劉強,誰啊?怎麼最近老遇見姓劉的,上次還有那什麼什麼劉夕鈴!」
本是各說各話,到這兒卻匯集到同一處來,胡勇驚訝地拍一下桌子,說:「你怎麼知道劉夕鈴啊,劉強的閨女就叫夕鈴!」
「這麼巧,劉強是誰啊!」
「劉強那是我們同事啊,不過十年前就去世了!」
孫淼剛喝的一口酒全吐到了地上,掏著耳朵說:「你們同事,這算怎麼一回事——景行,你打一開始就認識劉夕鈴是不是,怎麼之前你不說呢!」
崔景行神色無異,周身散發的氣場卻分明帶著壁壘。他看到許朝歌的一張臉上寫滿不安惶恐和疑惑,去蓋上她手時,才發覺她手竟比他還涼。
孫淼急著了解下文,拽著胡勇問劉強一家的事。胡勇一五一十都說出來,一時間全席靜默,話多如孫淼都不帶吭氣了。
胡勇說:「劉家也真是挺倒霉的,到最後,連個繼承香火的人都沒有。最近你們那有警察來翻這事,問我的人來過好幾撥了。到底怎麼一回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