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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8:57:40 作者: 樓海
許朝歌執意不想談起崔景行,許家父母又變著法地來套信息,兩撥勢力相互試探推抵,氣氛一直很是膠著。
於是當許朝歌拋出要跟同學外出旅遊的提議時,許爸爸正因為深陷挖掘上一個話題而疏於防範,很容易地答應了,說:「去啊,見見世面也好。」
許朝歌忍不住偷笑,眼底的那點得意全被媽媽看在眼裡。於是趁著她去廁所小解出來的時候,媽媽將她堵在門口,單獨擊破。
許媽媽一雙眼睛奇亮,要女兒再細小的情緒都逃不過她的注視,問:「你跟媽媽說實話,這次是想跟著那男人一起出去的吧?」
許朝歌原本矢口否認,卻在許媽媽接連的追問求證里,慢慢由臉紅到耳朵根。
許媽媽說:「不說實話是吧,那我可要不管你是跟同學還是跟那個人,都不許你出去了啊。好好在家練練基本功,小天鵝都變胖鴨子了,就這還想上天?」
許朝歌咬了下唇:「可是我真的有事。」
許媽媽刨根問底:「什麼事?」
許朝歌思索再三,只好招了:「他媽媽去世了,過兩天要把骨灰送回家鄉,他想要我跟他一道去。」
許媽媽立馬擰眉頭,說:「這麼大的一件事,你拿什麼立場陪他去?剛剛還說只是談戀愛呢,有你這麼談戀愛的?」
許朝歌低頭剝指甲:「挺複雜的,反正我得去。」
許媽媽這時候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過來,這才拉過許朝歌,在她耳邊小聲地問:「你們是不是那個過了?」
她忽地又把許朝歌打量一遍,臉上有震驚有不敢相信,再三強調:「你好朋友來過沒,什麼時候走的,沒哪裡不舒服吧?」
許朝歌一張臉紅得更厲害,拼命搖頭:「你說什麼呢,你想到哪兒去啦!真是的,我好得很,你是不是要我蹦幾下才相信啊。沒事跟我討論這個幹嘛!」
許媽媽咳嗽:「你別這麼大反應啊,媽媽又不是外人,而且你也這麼大了。總之你得記得,沒結婚之前,一定要做好措施——」
許朝歌簡直無地自容,捂著耳朵:「媽媽,咱能別討論這話題嗎。」
一個想躲,一個要追。
出廁所的時候,許朝歌正好撞上一個人。醉醺醺的男人扶住她兩肩口齒不清地問:「勞駕問一下,這是男廁女廁?」
許朝歌認出這人,驚訝地說:「祁隊,怎麼是你?」
同時驚訝的還有跟過來的許媽媽,她幾乎是雙眼圓睜地看著祁鳴,已然開啟掃射模式逐行打量起這人。
許朝歌哭笑不得,給她猛遞眼色道:「不是他!」
許朝歌趕走老媽,剛給祁鳴指點過正確地點,就見他一陣踉蹌進入,緊接著傳出吐得稀里嘩啦的聲音。
她不放心,站在外面靜靜等著,過一會兒就問一聲:「祁隊,你還好吧?」
祁鳴雖然醉得厲害,倒是一直都有答應著,重新走出來的時候,叼著煙,酒像是醒了幾分,腳步也沒方才那麼虛了。
他擰著眉頭看這姑娘:「你來這兒幹嘛的?」
還是醉著啊,許朝歌說:「這兒是飯店,當然是來吃飯的。」
有幾分道理,祁鳴點頭,抓下煙彈了彈,說:「那你繼續去吃,我找個地方歇一下,酒喝多了,頭有點暈。」
許朝歌說:「那你好好的。」
「沒事兒,那點酒,都不夠我塞牙縫的。」
「是吧……」許朝歌指了指他手裡那支煙,說:「所以,一點都不覺得疼嗎?」
「怎麼的?」
祁鳴往手裡一看,眼睛更直了,前頭紅艷艷的一點正刺在他手指上。
他連忙甩了,自嘲:「怪不得一陣糊味呢。」
許朝歌附和著笑了笑,沒想到祁鳴送給她一個更大的意外,這時候眼睛一閉,頭朝著許朝歌肩上就是重重一磕。
許朝歌她疼得一陣齜牙,好不容易才把這男人扶住了,腹誹難不成她的懷裡就是他所說的歇一下的地方?
祁鳴醒過來的時候,坐在飯點大廳的沙發里,桌上擺著一隻玻璃杯,裡頭沏著泡得釅釅的茶。
他端起來喝一口,嘴唇還是麻,頭腦倒是清醒不少。
兩步開外有個打電話的女人,正拿甜得發膩的聲音說:「嗯,我媽媽猜到了……她不同意……我不知道怎麼辦……我想去,特別想去。」
那邊像是跟她商量對策,一陣「嗯嗯嗯」說完,她終於掛了電話,卻在看到他石柱子似地杵在身後時,花容失色。
「啊!」許朝歌吸氣:「你醒啦。」
祁鳴被吵得直掐太陽穴,說:「醒了,我不過就是喝了一點酒。」
「連塞牙縫都不夠是不是?」
許朝歌看著他笑,帶他又坐回沙發,說:「我給你找了塊創可貼,先貼上。」
祁鳴還在想哪兒受了傷,就見手指上一塊燙得焦紅,咕噥著我自己來吧。抓過創可貼,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撕口。
許朝歌拿回來,說:「還是你把手給我吧。」
她模樣認真地俯身下來,長發如瀑地傾瀉在兩頰,她拿蔥段似的手掖到耳後,露出帶著細短絨毛的白嫩耳廓。
祁鳴一陣發愣,怔怔說:「謝了。」她抬頭一個燦爛的笑容,臉頰上嵌著兩隻淺淺的窩,說:「舉手之勞。」
許朝歌問:「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吧,朋友呢,喊個人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