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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8:57:40 作者: 樓海
    崔景行將她手臂上舉,狠狠按到床榻上,他粗喘著,在她身上揮汗如雨:「不舒服嗎,你捨得走嗎?」

    許朝歌一點沒猶豫:「……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得回學校呀。」

    「能捨得我這兒的松露嗎,還有松茸,鵝肝,魚子醬,龍蝦……」

    「你閉嘴——」

    「瑪德琳,舒芙蕾,布朗尼,拿破倫酥……」

    「你贏了。」

    崔景行用好廚子留下了許朝歌,儘管這理由頗有幾分沒面子,不過看在結果是好的的份上,他選擇既往不咎。

    許朝歌盤腿坐在床上,一邊穿衣服,一邊翻找課表,計劃趁著某天大家有課,崔景行有閒的時候,偷偷去把自己的東西運一部分出來。

    崔景行洗過澡,神清氣爽地裹著浴袍出來,這時候將她手機抽了放一邊,說:「別拿了,缺什麼,我帶你去買。」

    許朝歌立馬斜著瞥了他一眼,咂嘴:「你?」

    話里濃濃的一股不信任,崔景行冷哼:「有何指教?」

    許朝歌抿嘴笑起來,當然是不敢恭維,一個向來只會給她選暗紅色絲絨的男人,能指望他有點什麼突破?

    事實證明,許朝歌還真是沒小瞧他。

    崔景行往店裡一站,確實西裝革履,人模狗樣,有那麼八`九分精英的味道。可就當女店員蜜蜂似地迎過來,問要些什麼時,他的暴發戶習氣立馬一覽無餘。

    衣服必定要自價高的區域開始看起,不管需不需要,往往往許朝歌身上樣一下,都用不著她試穿,覺得不錯就直接拿下了。

    不過跟挑內衣相比,這些購物的時間都絕對算得上是不錯的回憶。

    店員恭敬地握著兩手問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崔景行指了指身邊的許朝歌道:「給她挑幾套漂亮點的內衣。」

    「好的。」長相甜美的店員領著許朝歌在店裡介紹,問:「請問小姐,你是要點比較常規的款式呢,還是——」

    崔景行在後面插嘴:「給她挑『還是』就行。」

    衣服最後經過崔景行檢閱,他陸陸續續淘汰了大半,留下的多是些蕾絲網紗,穿了等於沒穿的款式。

    付錢的時候,許朝歌特別沒臉地縮在崔景行身後,生怕人拿異樣的眼光看她。

    店員其實早就身經百戰,這時候面不紅心不跳地說:「小姐,你真是好福氣。」

    崔景行臉皮甚是厚地回了一句:「是啊,她上輩子一定做了不少好事。」

    回去的路上,許朝歌一件件的拆禮盒,越看越覺得臉熱——這都什麼跟什麼,教人怎麼穿啊,前面後面,裡面外面都看不懂。

    崔景行幫她把蓋子壓上,能讀懂她心似的,湊近她耳邊呢喃道:「別著急啊,等回家了,我告訴你怎麼穿!」

    許朝歌把盒子一把扔了,耳朵癢,脖子癢,連帶著心也癢。

    半晌,沒那麼臊的時候,她又想起另一個問題:「我就一直在你那兒住著,都不去拍戲了嗎?」

    崔景行沒讓她久等,回答得言簡意賅:「不許去。」

    不是不去,更不是去,而是不許去。

    許朝歌腦海里是老樹的殷勤,露骨的暗示,還有她不解風情後,他要她一遍又一遍跳舞的畫面。

    潛規則是每個女演員都可能遇見的挑戰,如果可以處理得當,完全可以化被動為主動,為事業推波助瀾。

    許朝歌自認沒有這樣的本事,可遇事不逃避,卻是崔景行要她學會的必備技能。這時候要她臨陣脫逃,說不過去。

    許朝歌思索半天,說:「我覺得我還是該去把我的戲份演完,反正也沒剩多少了,用不著我的時候,我就立馬回來。」

    崔景行還是那簡短的一句:「不許去。」

    許朝歌意外:「怎麼了?」

    崔景行眸色深沉,一隻手摸著袖扣道:「想去也困難,我把那項目停了。」

    「為什麼?」

    「不是說被欺負了嘛。」

    「……」

    許朝歌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什麼叫被欺負了?」

    崔景行睨過她一眼:「自己說的話都不記得了,跟我哭來著,說老樹要泡你,大家都拿異樣的眼光看你。」

    許朝歌還是沒有印象,說:「我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你從來不看通話記錄的吧,我去接你的前一天晚上,我拿了其他人的號碼打給你,響了半天終於有人接了,拉著我說了半宿的話。」

    「……」

    「對了,一直忘了問你,為什麼那幾天我打不通你電話,發簡訊也沒人回,你把我拉進黑名單了?你膽子見長啊。」

    許朝歌挽著崔景行手:「你就為這事把整個項目都停了?」

    「與其拍出來壓箱底,不如及時止損。」崔景行哼哼:「什麼叫『就為這事』,我的人他都敢動,明擺著不想混了。」

    心裡暖融融的,許朝歌卻忍不住可惜:「會花很多錢吧?」

    崔景行一臉的滿不在乎:「我早就跟你說過的,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如果我有能力為你擺平一件事,麻煩的不是要花多少錢,而是到底肯不肯為你出全力。」

    許朝歌擺出一張好奇的臉:「那你肯不肯為我出全力呢,誰又值得你越過這些權力,甘願冒著良心的譴責也要去保護。」

    崔景行那張漂亮的臉,這時候忽的有些僵硬。他認真思索著該如何回答這個超綱的問題時,許朝歌已經拆了下一個盒子,一臉苦巴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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