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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8:32:46 作者: 東盡歡
    「喂,你幹嗎……哎喲……」初陽叫出聲,保安意圖制住她,他的同伴跑過來,奪過初陽的包。

    初陽推搡,掙扎,但對方身高馬大,初陽很快被制住,她大叫:「你們幹什麼?憑什麼這麼對我,我要投訴你們!」

    保安怒斥:「你私闖民宅,該我們問你想幹什麼?」

    初陽怔愣:「民宅?」

    「是的,這裡是私人住宅。」保安沒好氣,「你怎麼進來的?想幹什麼?」

    /

    這麼大動靜立即引起其他人注意,有人過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保安匯報:「左哥,抓到一個行跡可疑的女人。」

    何左認出初陽,驚訝得叫出聲:「你怎麼來了這裡?」

    何左示意保鏢把初陽放開,初陽揉了揉手臂,這幫人太粗魯了,她想拿回自己的包和相機,保鏢有些猶豫,何左朝他使了個眼色,保安把東西還給初陽。

    「柏峻言在這裡?」初陽問何左。

    「他當然在。」何左點頭。

    「他在這裡幹嗎?今天不用上班嗎?」初陽把相機放進包里,回頭看那兩個動手的男人,他們似乎忌憚何左,恭謹地垂手站在一旁,「這是哪兒?我以為是什麼會所,可他們說這是私人住宅。」

    何左:「這裡是柏家大宅。」/

    初陽正在扣背包鎖扣的手一頓,她抬起眼,盯著何左:「柏峻言呢?」

    「他……」何左猶猶豫豫。

    不需要何左回答,初陽已經看見柏峻言,花間小徑上,有人在散步,柏峻言穿一套休閒服,挺拔俊逸,而走在柏峻言身邊的,正是小仙女孫亦雪,她指著花壇中的玫瑰說著什麼,掩嘴竊笑。

    陽光正好,大片大片的玫瑰翩然怒放。

    初陽默默望著園中那一雙儷影,花開得太熱烈,顏色艷得刺眼。

    賭局

    他們走得更近,因為專注,園中其他人變得無關緊要,他們的目光只在鮮花,只在春光,或許只在對方……柏峻言聲音溫潤,介紹:「這是從日本引進的品種,花期在六月……」

    「咳咳——」何左故意咳嗽。

    柏峻言轉過臉,高大的身體微微僵住,他的眼裡寫滿意外:「初陽,你不是在C市嗎?」

    初陽機械應答,聲音仿佛不是自己的:「那邊工作提前結束,我回來了。」

    她扯動嘴角,問柏峻言:「這裡是你家?」

    柏峻言點頭。

    怪不得門衛沒有攔她,準確地說,是沒攔車子,那是柏峻言的車,天氣適宜時,他常開那輛敞篷,門衛應當認得。初陽心裡是莫可名狀的酸楚,訥訥道:「你家很漂亮,真的……很……」

    江山苑的別墅與之相比,成了簡陋的茅屋。

    「很漂亮。」初陽語無倫次地重複。

    柏峻言問:「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跟著她來的。」初陽指了指孫亦雪,語氣有些嘲諷:「你知道我干哪行,我,想知道小仙女跟誰約會,現在知道了。」

    柏峻言立即辯解:「不,我們沒有在約會。」

    「嗯,你們在看玫瑰。」初陽點了點頭,什麼玫瑰?初陽看不清,雙眼仿佛蒙著一層霧,她找到自己的聲音:「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你們繼續……」/

    心上生出脈脈的疼痛,身體變得麻木,初陽如木偶一般轉身,這瑰麗宏偉的宮殿,此時,變得格外面目可憎。

    柏峻言追上來,抓住她的手臂:「初陽,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跟孫亦雪半點關係都沒有。」

    初陽艱澀出聲:「這是你的家,對嗎?」

    「是的。」柏峻言承認。

    初陽面色陰翳:「你從來沒帶我來過。」

    她以為他的家在江山苑,原來不是;那個被他邀請來柏家大宅的女人,也不是她。

    怒放的玫瑰,更與她無關。

    「我說過我有別的住處,你沒興趣。」柏峻言辯解,「你喜歡江山苑,那邊可以拍到明星,這裡什麼都拍不到。」

    初陽不吭聲。

    柏峻言慌亂:「孫亦雪在這裡,是因為吳叔,吳叔年紀大了,前陣子在街上摔倒,沒人理他。是孫亦雪的車子路過,把他扶起來,及時送他去醫院,如果晚一點,恐怕吳叔就會有很大的危險……哦,吳叔是我家裡的老管家,他沒有子女,對我關愛有加……」

    柏峻言對孫亦雪表示感謝,詢問對方有何要求。孫亦雪聽吳叔說家裡的玫瑰開了,她別無要求,想看一看。

    柏峻言不喜歡欠人人情,及時還清,以絕後患。

    柏峻言解釋給初陽聽:「我爸爸不在了,陪我長大的長輩只剩下吳叔,他對我很重要。」

    初陽的心一直往下沉,聲音如同臘月的河水:「這位很重要的吳叔,似乎你也沒有介紹給我認識。」

    柏峻言以為她不信,信誓旦旦道:「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你相信我。」

    初陽:「我信你。」

    所以才更覺無望。你生命中重要的人和事物,小仙女認識,我卻無知。

    她小聲問:「我想回去了,可以嗎?」

    初陽沒回江山苑,也沒回自己的住處,找個酒店窩著,毫無人情味的裝修,慘白的床單,一切都顯得無望。

    她像鴕鳥,每次受傷,都窩在被窩裡,混混沌沌混吃等死。

    這次卻怎麼也睡不著,胃裡翻騰得難受。初陽在被子裡悶聲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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