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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8:32:46 作者: 東盡歡
    他有事,先行離開,柏峻言送他到門口,客套幾句。回過頭,初陽已經收拾了殘局,提起自己的包:「我也走了。」

    「你把防盜網裝好了嗎?」柏峻言問。

    初陽:「師傅今天去過,下午就裝好了。」

    柏峻言點了點頭:「那就好。」

    口氣清淡而平靜,如同朋友間的關切。

    初陽朝門口的方向看看,不忘問:「你什麼時候走?」

    「放心,我願賭服輸。」柏峻言溫和道,「明天就走。」

    初陽十分滿意。

    「開心嗎?」柏峻言問。

    「當然,」尤其是看到柏峻言輸得精光時的表情,要不是周圍有人,初陽一定捶地大笑。

    柏峻言露出欣慰的微笑:「你開心就好。」

    初陽強調:「我們沒牽扯了。」

    「是的,目前沒有。所以我得回去了。」柏峻言瀟灑道,「我可以在東津市等你,你的家在那裡,遲早得回來。」

    初陽說:「我回去也不會再找你。而你,也沒有道理再來找我。」

    「誰說得准呢?」柏峻言唇邊噙著自信的笑意,「你不是想看我的本事嗎?我會讓你看到。」

    柏峻言走了,殊晚跟維密有合作,按照公司要求飛去國外,初陽一個人留在C市,影城裡,大新聞不多,但常能拍點小照片,日子單調,略顯辛苦,這不是她的城市,沒有家,沒有朋友,初陽偶爾也會有悽惶的飄零之感。

    天氣越來越冷,露天蹲守時,初陽的鼻尖發涼,抬頭看,銀杏樹的黃葉在風中打轉。

    回去吧,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這天,有電話打來,是東津市的號碼,初陽接起,那頭問:「你好,請問是初女士嗎?」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小區物業,是這樣的,你樓下那一家,業主因為工作關係常年在外地,現在他回來了,看到陽台的天花板有水漬,衛生間和廚房的吊頂也變了顏色,他拆了吊頂,發現天花板被水長期泡過,牆面發脹,我們去看了,問題確實存在,就是說你裝修時防水沒做好,業主去敲過你家門,你似乎不在家,就讓我們聯繫你。你看這個問題怎麼處理?」

    初陽有點摸不著頭腦:「有這種情況?」

    「是的,你可以自己去樓下那家看看。請問你什麼時候回來?你樓下的業主說你把他家的裝修都弄壞了,你得趕緊過來處理。」

    初陽收拾行李,回到東津市。

    她買的二手現房,清水毛坯,拿到鑰匙後她就著手裝修。付過首付款,手上沒多少錢,初陽請不起裝修公司,也沒打算弄複雜的裝修風格,她找的是私人裝修隊伍。包工頭信誓旦旦地說一切包在他身上,初陽沒裝修經驗,那陣子又忙著掙錢,沒時間盯著,包工頭偷工減料,如今,問題出來了。

    防水沒做好,樓下出現滲水問題,衛生間的吊頂因為長期被水醃漬,變了顏色,最嚴重的是陽台,牆面發脹,一目了然。

    樓下住戶說:「我這套房子,裝修花了四十多萬,廚房和衛生間貼著瓷磚,不怎麼看得出來,但你看客廳這牆角,緊挨陽台這面,牆紙成什麼樣子?這個你得負責,我要求不高,把廚房和衛生間的吊頂換掉,牆紙壞掉的部分重新貼,至於你屋子的防水,你得儘快搞好。」

    初陽打電話給以前負責裝修的包工頭,手機號碼成了空號,到哪裡去找人?

    防水是基礎裝修部分,重新做防水,意味著得把瓷磚全部敲掉,費事又費錢,初陽頭疼,先撿簡單的事情做吧。初陽去建材市場買了一卷牆紙,她之前拍了樓下住戶家的牆紙照片,瞧著顏色差不多,不過,得進一步確認。

    初陽抱著牆紙去樓下住戶家,摁門鈴。

    房門被打開。

    「你好……」初陽看清楚屋裡的人,把後面的話吞下肚中,訝異的問:「你怎麼在這兒?」

    屋裡站著的人,正是柏峻言。

    「我把這套屋子買了。」柏峻言說。

    初陽無語看天,你是土豪,你厲害。

    「原來的房主一直在外地,他這次回來,本就是為了賣房。」柏峻言解釋。

    「所以你就買了?」

    柏峻言大方承認:「是的,然後我就又有理由來找你了。」他指了指牆壁,「麻煩你把我家的裝修恢復原樣。」

    初陽鬱悶。

    真不想給他弄房子。

    但初陽理虧,柏峻言底氣十足。

    初陽訕訕地把牆紙遞過去:「是這個顏色嗎?」

    「自己看。」柏峻言說。

    初陽進屋進行對比,雖然花色一樣,但初陽買的牆紙顏色略深,柏峻言搖頭:「不是這個。」

    初陽更鬱悶。

    「很難弄嗎?」柏峻言看穿。

    初陽點頭:「你這裡是表面問題,修復還算簡單,我家就麻煩了。」

    「我找個人幫你看看。」

    柏峻言叫了個裝修師傅過來,師傅檢查初陽的屋子,表面工作做得還算不錯,牆紙貼得嚴絲合縫,但包工頭偷工減料,初陽緊挨著衛生間的牆根處也出現滲水現象。師傅說:「防水相當於沒做,你看這牆根處,還有靠近陽台那邊,牆紙都鼓起來……」/

    師傅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初陽更加頭疼。

    送走師傅,屋子裡又只剩下初陽和柏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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