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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8:13:56 作者: 蔣牧童
阮昭將刮鬍刀放在洗漱台旁邊,見傅時潯洗的差不多,伸手拿了一張棉柔巾遞過去,就見他偏頭接過去,阮昭見他並未立即擦臉,反而還是看著自己。
她不由問道:「怎麼了?」
話音剛落,傅時潯傾身俯了過來,吻上她的唇。
他眉骨間的水珠還未擦乾,微微滾動著,滴在阮昭的眼睫上,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睫毛輕輕顫抖,傅時潯嘴唇抬起,吻了吻她的眼睫,這才再次含住她的唇瓣。
當他舌尖撬開她的唇齒,阮昭被迫仰著頭,承接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洗手間跟外面走廊只有一牆之隔,雖然裡面溫度不斷上升,但走廊上的聲響還是不住的傳了進來,明知道沒有人會進來,阮昭卻還是緊張到,手指不受控制的去抓緊他病號服的前襟。
傅時潯一邊吻著她,一邊伸手扣住她的另外一隻手。
十指穿插,緊緊扣著彼此。
讓這個悠長而綿密的吻,帶著一種更加隱秘的親昵和獨占。
阮昭在醫院一直待到,禁止探望的時間,才離開。
等上了車,阮昭正準備開車回家,突然才想起來,昨天晚上梅敬之跟她說過的,劉森妻子出車禍的事情。
她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今天忙著讓人準備給任國承的合同。
完全把這件事拋在腦後。
阮昭立即拿出手機,給梅敬之打了電話。
但第一通沒接,緊接著第二通、第三通,足足打到第四次,對面才慢悠悠接起電話,第一句便是:「阮組長,現在是晚上九點半,有什麼工作問題,你可以明天再跟我報告。或者直接去找你的直系上司。」
梅敬之的聲音少有的冷漠,讓阮昭不禁張了張嘴巴。
「劉森妻子情況怎麼樣了?」阮昭有些歉意的問道。
半晌,對面傳來一聲冷哼:「難為你這個時候,還能想起她。」
阮昭解釋:「傅時潯昨晚也出了車禍,今天我又在忙著任國承的合同。他已經同意將手裡的那幅畫,交給我們嘉實來拍賣。」
梅敬之依舊不滿她這個回答:「阮昭,你真的想要找到當年的兇手嗎?」
「我一刻都沒忘記。」
「所以在這麼重要的時刻,你第一件事想到的居然是回去找前男友,」梅敬之口吻不善,很快又說:「還是說,經過一晚上你又覺得自己放不下他,準備和他在一起了。」
阮昭深吸一口氣:「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是留給我自己考慮吧。」
他之所在,便是心之所向。
為什麼還會回到北安,不就是因為傅時潯就在這裡。
不管她走了多久,多遠,她心底都從未忘記。
她不想和梅敬之糾纏這個問題,就轉移話題問道:「劉森妻子的車禍是意外嗎?」
梅敬之:「對方將方麗撞倒之後,肇事逃逸,警察也正在找他。但是那輛車是□□,追蹤起來很難。方麗現在還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里。」
方麗就是劉森妻子。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被那伙人滅口了?」阮昭問道。
梅敬之:「現在還不能確認,但是這件事來的太巧合。方麗現在還沒醒,一切得等她醒了才能知道。」
提到這裡,阮昭立即說:「警方有派人保護她嗎?」
「真當演警匪片呢,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警察只當是一般的交通事故處理,」梅敬之在那邊似乎站了起來,他好像倒了什麼,喝了一口才說:「但是我已經讓人盯著醫院。要是真有人敢去醫院做什麼,我一定讓他有去無回。」
見梅敬之都安排妥當,阮昭這才鬆了一口氣。
想到這裡,她更加愧疚:「這件事其實並不關你的事情,但謝謝你一直這麼幫我。」
「幫你?」梅敬之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他說:「阮昭,我倒是沒發現你還挺自信。」
阮昭:「……」
梅敬之輕描淡寫道:「這個文物造假利益鏈上,早已經牽扯到各大拍賣公司。不妨跟你實話實說,據我所知,我家那位不爭氣的二叔,很可能就牽扯其中。」
梅敬之的父親對管理公司沒有絲毫興趣,因此梅家繼承權之爭,在梅敬之和他二叔。
之前梅敬之依靠著阮昭幾次成功修復,牢牢掌控著嘉實目前最大也是最有實力的部門,中國書畫部。
中國書畫拍賣專場,不管是成交記錄還是成交額,都屢創新高。
「你二叔居然也牽涉其中?」阮昭震驚。
梅敬之冷笑:「這個圈子裡真真假假,水深的很。」
這下阮昭算是徹底明白,為什麼她比自己還要上心這件事,原來他是想要抓住他二叔的把柄,好將對方徹底踢出公司。
「我們精誠合作,一定會挖出對方。」阮昭認真說。
*
阮昭迅速敲定跟任國承的合同,這是她回到北安嘉實總部之後,拿下的第一個大單子。為了表示誠意,她帶著律師還有助理,親自上門,跟任國承簽訂了合同。
這幅明朝古畫,將有嘉實的拍賣會上出現。
「這幅畫,我希望交給你親自修復。」任國承看著阮昭,提出一個條件。
阮昭微微抿唇,想了許久,還是解釋說:「任總,很感謝您對我的信任,但是我目前已經轉行,不再從事修復。但是請您放心,我們嘉實旗下有一批極為出色的修復師,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將這幅畫修復到最完美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