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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8:13:56 作者: 蔣牧童
阮昭心底有個不詳的預感,問道:「那個客人是姓傅嗎?」
工作人員見她滿臉焦急的模樣,搖搖頭:「抱歉,我們也不知道客人的姓氏。」
「醫院呢?他們送去哪個醫院了?」
「新北醫院,」工作人員這個倒是知道,他說:「是新北醫院的救護車過來的。」
阮昭立即叫了車,前往新北醫院。
但她到了醫院,問了值班的護士這才發現,他們的救護車在路上,被另外一輛車攔了下來,對方直接將人接走了。
根本沒有來這個醫院。
「你們怎麼能把病人中途讓人接走呢,」阮昭忍不住說道。
護士無奈說:「那也沒辦法啊,傷員的家屬都在,他們都同意。」
阮昭說了聲抱歉,是她情緒太過著急,護士似乎也能理解她的心情,直接說:「要不你給家屬打個電話吧,只有他們知道現在送去哪個醫院了。」
可是阮昭只有傅時潯的電話,她打了過去,手機直接關機了。
她根本不知道傅時潯家裡任何一個人的電話。
最後想來想去,她只能給閔其延打過去。
「閔醫生,是我,阮昭,」電話一接通,電話立即著急的自報家門。
閔其延還奇怪,阮昭怎麼會主動聯繫他呢,就聽阮昭問道:「你可以幫我聯繫傅時潯的家人嗎?我想知道他被送去哪個醫院了。」
「啊?時潯住院了?什麼時候的事情,」閔其延一驚,險些手機都掉了。
他手忙腳亂的說:「我先打個電話問問,你等我一下。」
阮昭握著手機,站在馬路邊,腦子裡思緒亂的就已經無法呼吸,如果不是她非要做什麼了斷,讓他徹底死心。
傅時潯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她忍不住揉著自己的臉頰,試圖在這個時候,保持清醒。
可是後悔、害怕、擔心、難受,所有的情緒在這頃刻,蜂擁而至,她盯著眼前的路燈燈柱上的小廣告牌,努力瞪著眼睛,不想讓眼淚掉下來。
她極少會哭,哭是軟弱的表現。
從爸爸去世之後,阮昭就很少會再哭了,她不允許自己軟弱。
手機的鈴聲再次響起,阮昭立即接通,對面閔其延的聲音傳了過來:「阮昭,沒事沒事,他們把時潯送到了北安安雅醫院,現在正在做檢查,但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你現在過去。你沒開車吧?」
「我沒有。」
閔其延鬆了口氣:「沒開車就好,你打車,打車過去。」
阮昭說了聲謝謝,掛斷電話,立即重新打了個輛車。
趕到醫院時,整個醫院都很安靜,只有急診樓上那兩個巨大的急診,正在黑暗中散發著耀眼的紅光。
她走到急診樓大廳門口時,正好有一輛救護車拉了病人過來。
車門一開,她就聽到病人家屬撕心裂肺的哭聲,在空曠又安靜的醫院裡,格外悽慘。
「護士,請問今晚送來的病人傅時潯在哪裡?」她走到問診台,低聲問道。
護士抬頭看了她一眼,正要說話,突然身後一個聲音喊道:「阮昭。」
閔其延一身短袖短褲,他接到電話時,剛洗完澡,準備躺沙發上看一部電影。
「在十六樓呢,你跟我走,」閔其延招呼她。
阮昭跟了上去,她今天穿著高跟鞋,這一路奔波,腳趾早已經疼的快走不了路,只能靠著自己的意志堅持著。
閔其延似乎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低聲問:「你沒事吧?」
阮昭臉色微白,搖搖頭。
「你別擔心,馬上就能見到他了。」閔其延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不住的安慰阮昭。
電梯在十六樓停下,兩人走了出來。
剛轉彎,就看見寬闊安靜的走廊的不遠處,站著的一行人。
南漪正倚靠在丈夫傅森山的懷裡,輕聲啜泣,這件事對她的驚嚇實在太大,先前她被嚇得直接昏迷。
葉臨西握著傅錦衡的手,他手上依舊拿著那條沾滿傅時潯血跡的領帶。
助理還有保鏢,站在一旁安靜守著。
直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將眾人驚醒,先是葉臨西忍不住看了過來,在看見阮昭的那一瞬,她伸手抵了抵傅錦衡的手臂。
阮昭在快走到的時候,站定在原地。
倒是閔其延似乎考慮到他,先開口問道:「時潯現在怎麼樣了?」
傅錦衡捏著領帶,低聲到:「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還在等報告。」
很快,病房裡有了動靜,醫生走了出來。
傅森山立即問:「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病人雖然受到劇烈撞擊,但是好在目前只有外傷,額頭上傷口之前已經做了縫針處理,目前只有右手小臂上的骨裂,以及多處擦傷。」
眾人正要鬆一口氣,就聽醫生又說:「不過,病人有腦震盪症狀,所以暫時還不能出院。」
阮昭伸手扶了下身邊的牆壁,整個人有種剛從水裡撈出來的虛脫感。
萬幸。
他什麼事都沒有。
醫生離開之前,阮昭低聲問:「請問現在可以進去看他嗎?」
「可以是可以,但畢竟已經這麼晚了,不要停留過久,打擾他的休息,」醫生估計也是看出來,這麼一群人站在外面擔驚受怕,要是不讓進去看,估計誰今晚也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