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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8:13:56 作者: 蔣牧童
    掛了電話之後,阮昭轉頭看向車裡的梅敬之,淡然道:「說吧,為什麼要跟蹤我?」

    「上車。」梅敬之微歪了下頭。

    阮昭冷眼看著他,扔下一句:「坐我的車。」

    說完,她走向停在對面的車,拉開車門上了車。本來雲樘以為她跟梅敬之說完了話,就要發動車子,就聽阮昭說:「再等等。」

    坐在前面副駕駛的雲霓,正在吃棒棒糖,問道:「等誰啊?」

    她話音剛落,就見後排車門又被打開,梅敬之彎腰坐了進來,見雲霓正在吃棒棒糖,哧的一聲輕笑:「霓霓,牙齒又不疼了。」

    雲霓:「……」

    雲樘朝這邊看了一眼,冷眼道:「別吃了。」

    雲霓不敢違背她哥,只能狠狠的回頭看梅敬之,可她就是個紙老虎,梅敬之不僅不害怕,還伸手在她腦袋揉了一把。

    氣得雲霓大喊:「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許這麼弄我。」

    「行了,先說說今天的事情吧,」阮昭轉頭看向梅敬之,她眼神有些冷:「我說你怎麼這麼輕易查到劉森的事情,只怕從他一出事開始,就沒逃過你吧。」

    梅敬之立即說:「那你可是冤枉我了。」

    「劉森的消息,我確實是這兩天才找到的,畢竟北安這麼大,撈一個如同大海撈針,你好歹也要給我撈的時間。」

    阮昭嗤笑:「所以,你這是拿我釣魚呢。」

    「你呢,如果你真的想要送他去警察局證明你的清白,你為什麼要親自上門,直接把他的位置,給警方不就好了。」梅敬之淡然反問道。

    阮昭臉上的笑意漸漸退了下來,冷冷看著他,許久才說道:「因為我要從他口中,得到這條贗品線上人的消息。」

    她要從中,找到那個人。

    「你想找誰?」梅敬之第一次看到,阮昭這種眸底帶刺的模樣。

    很多時候,她也冷,但都是淡淡的,對誰都不在意,這種眼底帶著寒芒和冷刺的模樣,連梅敬之都未曾見過。

    阮昭:「哪怕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的人。」

    只是阮昭似乎並不打算,跟他說清楚,說完這句話,就對這件事閉口不談。

    *

    這邊傅時潯開車前往文物保護中心,對於鳴鹿山遺址的發掘,因為之前電視台弄的現場直播,一下在網上熱度爆炸,連帶著整個鳴鹿山的知名度都提升不少。

    鳴鹿山一帶本來就有農家樂,現在整個旅遊業更是做的紅紅火火。

    考古原本只是個冷門的行業,可誰都沒想到,考古還能帶來這麼大的熱度。

    這不,這次會議除了討論目前考古進度,還有一個討論主題就是,如何正確而又積極的利用現在的考古熱。

    「說起來,這個還要多謝我們的傅教授,要不是他,鳴鹿山考古遺址這個直播,可不會帶來這麼大的反響,這不電視台又找了我們好幾次,說想對傅教授做一次深度專訪。」

    這話是文物局的韓照說的,他在局裡主要負責各種外聯商務。

    之前舉辦交流會,還有幫傅時潯他們的考古項目拉投資,都是他經手的。

    包括電視台的那個直播,也是由他牽線搭橋。

    正是因為這個直播節目的爆火,原本在局裡算是個半個工具人的韓照很是揚眉吐氣了一番。

    傅時潯微微一笑:「論起對考古的研究,我不過還處於皮毛階段,要真想做深度採訪,我覺得我們北安大學系裡的其他幾位教授,更為合適。」

    韓照是阮昭的師兄,傅時潯話也說的客氣,只是委婉謝絕。

    倒是對面一併來開會的華晚蘅,此刻朝他看了一眼。

    兩人自從在三溪村分別後,華晚蘅就再也沒見過他了,雖然之前偶爾在微信上聯繫過一兩次,可也都是她打著工作的旗號,主動聯繫的傅時潯。

    很快,直播的事情那都是次要的,對他們來說,目前最主要的還是處理目前發掘出來的這些文物。

    文保中心的主任說道:「目前其他的文物都已經交給各個實驗室做保護性修復,就只有傅時潯教授負責的四號坑整取出來的竹簡,經過我們用儀器的初步檢測,這批竹簡在地底下埋了千年之久,飽水率達到了500%。」

    「目前我們面臨兩個選擇,一呢,就是立即將竹簡取出,進行修復。第二嘛,就是先保護起來,等以後技術成熟了,我們再進行修復。」

    這批竹簡只怕是從秦朝開始,就埋在了地底下,地下潮濕,經過千年,竹簡內部吸收了大量的水分,因此在修復過程中極可能會造成損害。

    這些竹簡上記載著大量文字,是所有人能跨越時空,了解千年之前所發生事情的重要途徑。

    一旦要是把這批竹簡修復不當,他們在座的每個人,都是千古罪人。

    對面有個專家說道:「幸虧當時傅教授採取的是整取方式,我覺得倒也不著急,要不我們先集中精力,先修復其他文物。」

    「傅教授,這批竹簡當時是在你負責的四號坑發掘出來的,要不你也來說說,」文保中心主任,認真詢問道。

    傅時潯沉思了會,神色有些嚴肅:「我覺得,還是應該儘快修復這批竹簡。畢竟這批竹簡已經出土,竹簡上的文字或許能夠幫助我們進一步空白的秦漢歷史。」

    他聲音清冷而悅耳,哪怕只是在說著關於工作的事情,也足以引人入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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