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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7:26:34 作者: 青青柳色
    「小鳳姐,明天別忘了啊,早上八點文昌路見。」

    桑虹興沖沖地跑到了309宿舍,和上官鳳約定好。

    「好,路上小心。」上官鳳點了點頭。

    顏大鵬讓她回家吃飯,她拒絕了,倒不是不喜歡顏家,只是她不習慣人情往來,這麼多年都在執行任務,尋常的百姓生活反而不適應了,她更喜歡一個人靜靜待著。

    「小鳳姐,你真不和我回家吃飯?」顏如玉依依不捨地問。

    「不去了,你快回家吧。」

    上官鳳微微笑了笑,推她出了門。

    「朋友們,再見啦!」

    顏如玉揮了揮手,像小鳥一樣歡快地走了,饞死她媽做的紅燒肉了,晚上要吃三碗飯。

    顧糖糖也收拾好了,和宿舍同學告辭,「再見,我回家了。」

    「再見,路上小心。」楊春梅她們笑著回應。

    水玉心看了過來,顧糖糖忙說:「明天你去回春堂找我,我九點過去。」

    「行!」

    水玉心點頭,心裡很期待,每天只能逗抽屜里的小蟲蟲,太無趣了。

    城市一點都不好,想抓條大蟲蟲都抓不到,這兩隻小蟲蟲還是她好不容易抓到的。

    顧糖糖快步下了樓,陸長川說會來接她,賀長柱也要來吃飯,她得早點回家。

    才剛下樓就看到了陸長川,推著車站在那兒,沖她揮著手,咧著嘴笑。

    「等多久了?」

    顧糖糖跑了過去,陸長川順手接了她的包,放在車前籃子裡,笑著說:「剛來一會兒,你們學校管得真嚴,門衛問了我好久。」

    生怕他是壞人,只差沒查他祖宗十八代了,不過陸長川覺得挺好,管理越嚴格,他媳婦才越安全嘛。

    「管嚴一點還不好?你多來幾次就不會問了。」

    顧糖糖跳上了后座,攬住了他的腰,陸長川等她坐穩了才騎車,現在是晚飯時間,路上人來人往的,騎了一會兒,顧糖糖索性下來走路。

    「顧同學!」

    有人叫她,是班上的幾個男同學,班長常書峰,其他幾個叫不出名字,看著有點面熟。

    「你們好!」

    顧糖糖笑了笑,這幾個男同學手裡捧著飯盒,應該是去食堂吃飯的,陸長川也禮貌地笑了笑。

    常書峰朝他打量了幾眼,笑著問:「是顧同學的哥哥嗎?」

    「不是,我愛人,來接我回家的。」顧糖糖坦然回答。

    幾個男同學神色微訝,雖然聽說顧糖糖結過婚了,但聽到她親口承認,還是有些不能接受,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同學,居然是已婚婦女。

    常書峰很快恢復了正常表情,客氣道:「路上小心,再見!」

    「再見!」

    顧糖糖也客客氣氣的,和陸長川一塊兒走了,並沒聽到身後的議論。

    「顧同學的丈夫是工人吧,穿著工作服,好像是第二印染廠。」一個男同學說。

    「顧同學怎麼嫁給小工人呢。」

    另一個男同學遺憾搖頭,對普通百姓來說,國營廠工人很了不起了。但對天之驕子的大學生來說,工人真不算什麼。

    「人家愛嫁誰,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一個穿著白襯衫,戴了塊手錶的男同學口氣不太好,不耐煩聽這些人在背後議論人,昂著頭走了,他叫寧贊,是幹部子弟,性子高傲,說話也不中聽,在男同學中的人緣不算好。

    「我們說我們的,關他什麼事!」

    其他男同學不高興了,都是同學,憑什麼要受寧贊的狗氣?

    「行了行了,背後說人確實不好,去吃飯吧。」常書峰當和事佬打圓場,眼鏡片後卻閃著精光。

    「就老常你脾氣好,受得了他那狗脾氣,不就是仗著他爹是幹部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男同學憤憤不平地發牢騷,言語中充滿了嫉妒。

    常書峰無奈地笑了笑,一副老好人模樣。

    「人家爹當幹部就是了不起啊,戴得起手錶,吃得起肉菜,禮拜天還能去下館子呢。」另一個男同學酸溜溜地說。

    幾個人都沉默了,心裡像是被醋泡過一樣,他們幾個不是來自農村,就是知青,家境不算好,全靠著每個月學校發的十六塊生活補助過,只能吃素菜,偶爾打一頓肉菜解解饞。

    「在農村還能上山搞點野味打牙祭,這兒啥都沒有。」有人嘆了口氣,天天吃清湯寡水的土豆白菜,肚子裡寡淡的很,太難受了。

    一道清瘦的身影走了過去,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背脊卻挺得筆直,氣質出塵,自帶貴氣,這個身影在學校只有一個人。

    一個男同學撇了撇嘴,嗤道:「窮成這樣了,還拽個什麼勁啊!」

    「想想厲思之,咱們還是不錯的,別發牢騷了。」

    「倒也是。」

    幾個男同學心裡頓時平衡了,他們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餘啊,至少一個星期還能打頓肉菜吃,厲思之連水煮白菜都吃不起,每個月十六塊的生活補助,還要寄五塊錢回家,他們家雖幫不上忙,但也不拖後腿嘛。

    「你們聽說過沒,顧糖糖家是中醫世家,好像東城那個出名的回春堂就是她家。」

    「回春堂姓沈,顧糖糖姓顧,肯定不是。」

    「也對,都不是一個姓。」

    幾個男同學邊說邊聊,漸漸越過了厲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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