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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6:55:33 作者: 空烏
殷顧摸了摸他額頭,手掌冰涼,他忍不住蹭了蹭。
「有點熱了。」殷顧說。
「我感覺我都要著火了。」余成宋閉了閉眼,眼皮乾澀,眼珠上撒了層鐵粉似的,一閉一睜都快喇出血了。
「以前有過這麼嚴重的時候麼?」殷顧皺眉問。
「沒有過,」余成宋也感覺自己的體溫在升高,發燒也是易感期症狀之一,只不過他之前沒出現過,「以前就是煩躁,想打架,沒這樣過。」
「還可以忍麼?」殷顧把手搭在他手背上,用自己較低的體溫捂著他。
「肯定能啊……」余成宋捂了捂額頭,剛才心臟猛地頓了一下,難受程度又上了個台階,他咬牙笑了一聲,「我就操了,是不是要進化成噴火龍了。」
空氣沉默安靜,連余成宋一下重過一下的心跳聲都變得清晰。
因為有人擋著,橘子汽水不再壓抑,在小小的空間裡瘋了似的橫衝直撞。
檀香持續了幾秒後被濃郁的血腥味替代,牢牢擋住門,不讓橘子汽水撒歡兒似的瘋跑出去。
熱,特別熱,血管著火了似的,腦袋裡一跳一跳的脹疼,不至於疼得暈過去,卻非常持久,一直炫耀著存在感。
余成宋第一次把自己疼得煩躁了,攥起拳頭砸向腦袋。
「余成宋!」殷顧一把抓住他手腕,瞪著他,「別自殘!」
「……靠,要不你試試,真特麼難受,」余成宋掙開,反手握住他手腕,蹭了蹭,自言自語似的嘀咕:「你怎麼這麼涼快,冰塊成精了吧,修了多少年了。」
易感期至少持續三天,光是想想余成宋就有種和易感期同歸於盡的衝動。
周折雨前一陣和他吐槽易感期蹉跎人,他還笑話周折雨嬌滴滴,他易感期連課都沒耽誤過。
現在看來,人果然不能隨便裝逼。
「真不去醫院?」殷顧把他另一隻手也攥住,防止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給自己一下。
「去醫院不就是換個地方難受?大夫頂多給我來一針葡萄糖。」余成宋捏他手心,力度沒控制好,捏紅了。
「……」
「余成宋。」殷顧冰涼的手扣住他手指。
「幹什麼?」余成宋回頭看他,臉色煞白,笑了聲,「瞅什麼?眼珠子要掉了。」
殷顧湊近,和他鼻尖貼著鼻尖,看著他眼睛,一字一頓地輕聲說:「試試吧,有多疼。」
……
試試吧,有多疼。
殷顧這句話一出來余成宋眼神就不受控制地飄向他後頸。
能有多疼,生理書上寫的明明白白。
燒傷、骨折、中毒、穿刺傷……全都比不過Alpha互相標記過程中的疼。
而且因為殷顧是單純被咬的那一方,會比他這個咬人的更疼。
這種無法描述的疼痛等級,標記過程中神志還會一直保持清醒,細緻地體驗……
但只需要挺過這半小時,這一階段的易感期就會徹底消失,神清氣爽……
余成宋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挪開視線,非常有良心地拒絕,「你是不是神志不清了。」
「特別清醒。」殷顧微微偏頭,把Alpha最脆弱的後頸暴露在他眼前。
余成宋看見了他耳後那顆紅色的小痣,像某種警告,又像某個誘餌。
他伸手碰了碰殷顧的腺體,指腹觸及的皮膚有些涼,明知會痛,依舊是致命的誘惑。
「特別疼,特別特別特別疼,」余成宋眼底染上絳色,努力攥了攥拳頭,喉結劇烈地滾了滾,「能把你疼哭了。」
「那打個賭吧。」殷顧唇角彎了彎。
余成宋鼻尖全是濃郁的血腥味,信息素具象化,讓他眼前一片猩紅,嘴張了張,半天才問:「什麼……賭?」
殷顧抱住他,下巴墊在他肩膀上,後頸徹底暴露在他嘴下,笑著說:「如果我沒哭,以後我想吃飯的時候你就過來給我做,時效一學期,怎麼樣。」
「……那你可,千萬別哭。」
余成宋抓住他肩膀,不給自己再次猶豫的機會,張開嘴狠狠咬了上去。
血液浸沒牙齒的瞬間,室內的信息素突然靜止,兩秒後海嘯爆發一般洶湧地糾纏到一起。
牙齒刺破皮膚的痛快短暫留存,信息素注入的感覺美妙又讓人上癮,余成宋舒服地嘆了口氣,剛要放鬆,整個人忽然僵住,雙眼失神,眉頭緊皺,下顎被這股突然爆發的痛苦逼迫,慢慢鬆開牙齒。
仿佛有一隻大手捏住他腦袋,緩緩收緊,余成宋甚至能感覺到腦漿在掙扎,顱骨逐漸碎裂的刺耳聲音,痛苦鋪天蓋地地席捲,他只能從喉嚨里發出擠壓過後的聲音。
不等他做出更多的反應,「嘭」的一聲,捏爆。
「嗶————————————————————」
漫長刺耳的忙音讓余成宋直直地瞪著眼睛,好像被人從耳朵開了一槍,他想大口喘氣,卻連嘴都張不開。
這些痛苦超越了他經歷過的任何一種痛,好像有無數根細長的針從四面八方刺進皮肉,戳破血管,又同時橫移,劃開……筋肉翻卷,又澆上滾燙的鹽水……
眼前一片黑,睜著眼睛卻看不見東西,眼淚狂飆,但動彈不得,只能從喉嚨間發出細碎嘶啞的悶聲。
感謝上帝,他能感覺到殷顧的僵硬和顫抖,他想碰碰殷顧,但一個手指頭都抬不起來。